第十七章、風雲再起（23）

  一想起這件事，恒通就覺得對不起曹葉，所以經常主動協助曹葉做好戰士們的群眾紀律教育，要求戰士們在空閑時間幫鄉親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各營連展開轟轟烈烈的“愛民護民”活動，取得了良好的社會效應。


  一天，譚老太爺帶著哭哭啼啼的幾個婦女兒童來到團部，曹葉和參謀長下連隊去了，恒通正在和薄為政談心。


  薄為政剛撤職時，很不服氣，經常說些牢騷怪話，並聯絡一些從山寨一同參加新四軍的幹部戰士找恒通，說曹葉對山寨出來的兄弟有偏見，不公平，是打擊迫害，要恒通向上級反映，將曹葉調走，不然他們都會淡心，甚至不想幹了。


  恒通狠狠地批評了他們，反複解釋黨的政策，把他們的怨氣壓下去。後來，薄為政發現老百姓把解放軍當親人看，處處維護解放軍，才意識到自己從前的做法確實有問題，曹葉的處理是正確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特別是聽說曹葉親自去找了旅長，將一連長安排到其他部隊後，更加認識的曹葉是一個有著高尚情操的人，以前見了曹葉愛理不理的，現在他主動到團部來看看首長們，並且作了深刻的反省。


  曹葉和恒通商量後，決定報請上級恢複薄為政的營長職務，旅黨委認真研究後，同意了他們的請求。這不恒通代表團黨委來同薄為政談話了。


  見譚大爺他們進來了，恒通和薄為政一邊起身讓坐，一邊問發生了什麽事。


  譚老太爺道：“恒團長，不好了，咱村出事了，出大事了。”


  恒通忙扶老太爺坐下，道：“老太爺，不要急，有什麽事慢慢說，我們會和你們一起想辦法的。”


  譚老太爺一屁股坐下，說：“是這樣的，我們村不是和青山縣搭界麽？青山縣城一向很繁華，離我們村比到咱們臨縣縣城還要近，我們這裏的人都喜歡到青山縣去做生意，不過必須從大雲山餘脈小雄山下經過，小雄山上聚集著一股土匪，經常下山搶劫財物，以前他們倒是隻圖錢財，不綁肉票的，這次不知為什麽，將我們往青山縣城做生意的幾個本家子弟全部扣押在山上，幸虧有一個砍柴的認識是我們村的人，忙趕來報信，我們才知道的。恒團長，鄉親們哪有什麽力量和他們鬥，你可得想辦法去救救他們呀，他們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萬一有個三長二短，可怎麽得了呀？”


  恒通忙說：“啊，原來是這麽回事，的確有點麻煩，那地方咱們不太熟悉。不過，譚老太爺和各位老鄉請放心，我們絕不會坐視不救的，一定會全力營救他們，你們先回去吧，等我們商量一個好方法後，再來通知大家。”


  譚老太爺說：“有團長這句話，老朽就放心了，你可得抓緊呀，那一班強盜可是什麽都幹得出來的。”


  恒通安慰說：“老太爺，您放心，誤不了事的。”


  譚老太爺悄悄地對恒通說：“恒團長，那個送信的還留在我家裏，如有需要你可去找他，他說會和你們好好配合的。”


  譚老太爺走後，恒通叫來一個參謀，吩咐道：“快去把政委和參謀長請回來，說有要事相商。”


  薄為政說：“團長，這麽點小事，用不著這樣大張旗鼓吧？幾個小毛賊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帶一個排悄悄摸上去，滅了他們就是。”


  恒通瞪了他一眼：“大大咧咧的毛病又犯了吧？說得倒輕巧，帶一個排就能滅了他們？我問你，小雄山上的土匪有多少人，有多少條槍，明哨、暗哨有多少，鄉親們關在什麽地方，有多少人看守，怎樣才能保證人質安全，部隊怎樣安全撤退，這些你都考慮過嗎？”


  薄為政傻眼了：“團長，我又沒有去過小雄山，怎麽知道這些？”


  恒通道：“既然連這些都不知道，你怎麽可以敢保證把鄉親們安安全全地救出來呢？再說，土匪和國民黨反動派有沒有勾結還很難說，我看你這樣冒冒失失的一去，不但鄉親們救不出來，自己連命丟了都不知道，你呀，什麽時候才能學會用腦袋想事啊。”


  薄為政說：“團長，你批評得多，我會慢慢改的。您還是把這任務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鄉親們完完整整安安全全地帶回村裏，誤了事你斃了我。”


  恒通說：“好，我相信你！不過不可蠻幹，凡事多動動腦筋，多和大家商量商量，發動戰士們想辦法，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薄為政說：“團長，我知道了，我走了。”


  恒通說：“回來！”附著他的耳朵說了一陣，薄為政連連點頭。


  薄為政帶著一排化裝成種地的，砍柴的，打獵的，分幾批來到小雄山腳下，在一個小村莊匯合了。


  一排長說：“營長，時間不早了，咱們是不是抓緊時間上山？”


  薄為政說：“不急，不急，讓兄弟們休息好，養足精神，到時說不定會有場惡仗要打。”


  天漸漸的暗下來了，薄為政依然沒有要出發的意思，一排長急了，想催營長早點下令出發，看營長虎著臉，話到了嘴邊又縮了回去。


  “營長，我們回來了。”被薄為政派出去執行任務的戰士皮為金帶著一個獵戶進屋了。


  “快請坐。”薄為政親切地對那個獵戶說，“辛苦你了。”


  “不辛苦，首長！”獵戶說，“還是先向您匯報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