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鬼子的末日到了(1)
多田駿夫感到自己的處境日益艱難,新四軍的隊伍越剿越大,而自己的隊伍是越剿越少了,兵源又得不到適時補充,即時補充一些吧,不是四五十歲的老人,就是十幾歲的娃娃,根本形成不了什麽戰鬥力。現在不要說出去掃蕩了,就是一些皇軍小據點,也經常遭到新四軍的襲擊,不少皇軍士兵血染沙場,葬身異國他鄉。這一切都是新四軍造成的,真是大日本皇軍的恥辱。
“複仇,複仇!”多田駿夫象野獸一樣在房間裏竄來竄去,想,“如何報仇呢?”
“國民黨軍隊?是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國民黨軍隊似乎比我們更仇視新四軍,更害怕新四軍力量的壯大,對,派人去聯絡章競成,和他聯合起來,向新四軍發動進攻,等滅了新四軍,再……”
說句實在話,作為軍人,多田駿夫從心底瞧不起章競成,這個中國人狡猾、虛偽,指揮能力低下,自私自利,沒有是非觀念,根本就不配作一個軍人,但帝國的聖戰需要這樣的人,特別是現在皇軍正處於困難時期,就更需要他這樣的“朋友”,而且是越多越好。
多田駿夫馬上叫來一個軍官,要他火速去和章競成聯係。
章競成也正在為新四軍的不斷壯大而苦惱,特別是老仇人江河所領導的新五團,就駐紮在自己旁邊,對自己虎視眈眈,更是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非拔除不可,但他不得不佩服新四軍有一套,短短的十來年時間,新五團在幾乎沒有外援的情況下,由一個不足百人的遊擊隊,發展成一千多人的獨立營,現在更是不得了,成了不下於三千人的超級大團,新四軍八路軍的發展速度太驚人了,怪不得委座再三訓誡:八路軍新四軍永遠是第一號敵人,絕不能任由他們發展下去,他們就像小草,不知不覺就會成為一片草原,要積極想辦法剿殺他們,可真要和他們打起來,受國人譴責倒也罷了,也不見得是人家對手,以前試了幾次不是都失敗了麽?一定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正在這時,日本人的聯絡官來了,章競成忙將他請進了內室。
聯絡官說明了來意,章競成大喜過望,但他是個老謀深算的人,知道日本人主動來找自己,一定是走投無路了,無論如何得向日本人講講條件,至少得掌握主動,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被日本人呼去喝來,視為奴才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輪到老子擺擺威風了。他把自己的要求對鬼子聯絡官一說,想不到鬼子聯絡官一口氣答應了。雙方約定了進攻時間和各自的分工。
易峰多次向章競成請戰,要求對日軍發動進攻,章競成每次都以時機不成熟或需要向上級請示為由進行回絕,嚴令易峰部隊沒有他的命令不得輕舉妄動。易峰無可奈何,整天操練軍隊,無事就和部下喝喝酒,聊聊天,打發時光。
這幾天易峰明顯感到情況不對。章競成旅部整天人來人往,參謀、後勤人員忙得團團轉,部隊也頻繁調動,這可是很久以來沒有過的,易峰猜測一定有重大軍事行動,想去找章競成,老子好歹還是個團長,有什麽行動總得跟老子通通風,總不至於連一個參謀都不如吧。姓章的簡直他媽的欺人太甚了,老子得去找他去理論理論,轉念一想,自己畢竟不是他的嫡係,以前頂撞過他,人家存心防你,去找他肯定問不出什麽結果來,不如在其他人身上想辦法,對,就去找周文耘,這個人是個標準的軍人,有著強烈的愛國心,曾經與日本人血戰過,對章競成的所作所為也有些反感,和自己還談得來,隻是太信奉“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教條,未免有些愚忠。
易峰告訴自己一定要謹慎,因為他意識到章部的這次行動好像不是針對日本人,有可能是對付江河的新四軍,理由很簡單,自己是堅決主張抗日的,打日本人用不著瞞他,一定會讓他們團擔當主力;隻有攻打新四軍才會瞞住自己,因為上次章旅攻打江營失敗,章競成開始懷疑是他泄了密,還派人進行了調查,雖說因查無實據而不了了之,但章對他的戒備又加深了一層。
易峰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有人說前幾天有日本人去過旅部,看來他們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要聯合起來對新四軍下毒手了。章競成太卑鄙了,國恨家仇未報,卻和仇人勾結起來殘害自己的兄弟,真他媽的禽獸不如。易峰不再遲疑,趕忙派人將周文耘請出來。
周文耘很晚才到,易峰親自接過他的帽子和披風掛到牆上,周文耘喝了一口茶,說:“開了一天的會,累死我了,老弟有什麽事快說,我忙著呢。”
易峰笑了笑:“周兄,許久不見了,就想請周兄來聊聊,怎麽心急火燎的?都什麽時候了,還有什麽大不了的事?”
周文耘歎了口氣:“易兄呀,你看吧,前些日子什麽事都沒有,閑得慌,老想著有任務就好了,這不任務來了,他媽的又……不說了,不說了。易兄,你到底有什麽事沒有,我得趕快回去,說不定旅座又要召集我們去開會呢。”
“周兄,不可能的,天這麽晚了,還真的有什麽大不了的事,非得你這位老長官親自處理,況且你不是說開了一整天的會,還有什麽沒有討論完?”
“易兄呀,打新四軍這麽大的事,是一下子能解決的麽?”
“打新四軍?不可能吧,上峰前不久還下達了與八路軍新四軍精誠團結、共同抗日的訓令呢,難道又變卦了?”
“易兄呀,你看我這張嘴,為什麽總在你麵前把關不嚴呢?上次旅座就懷疑是我們幾個團長向你透了風,尤其是懷疑我,把我叫去好一頓訓斥呢,易兄,我知道你不是會出賣我的,但滋事體大,你可得小心把住自己的嘴,人心隔肚皮,什麽都有可能發生的。”周文耘道。
“謝謝周兄好意,我會注意的,不過周兄,這麽大的行動,我總得有所了解吧。我畢竟是還是黨國的軍人,章旅的一分子呀!”
“行動就在這幾天,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打新四軍又不是什麽光彩事,樂得清閑自在。老弟,把住你的嘴,我不多說了,告辭了。”
“周兄,我送你?”
“不,你忙你的,我自己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