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建立統一戰線（15）
第二天夜裏，周力波回來了。恒通、曹葉忙問情況如何。
周力波樂滋滋地說：“二位首長，好消息，張夢陽這家夥現在可很有錢了，手氣也特別地好，最近幾天在鎮上的恒發娛樂城贏了個不亦樂乎，賭場老板訴苦說再這樣下去，賭場可要關門了。張夢陽可不管這些，說明天還要去，誰敢不接待他，他就讓日本人抄他的賭場，滅他的全家，好像日本人就是他祖宗似的。說實在的，要不是二位首長再三囑咐，我早做了那家夥呢。”
曹葉說：“辛苦了，辛苦了，你為咱們連立大功了。”
周力波說：“立不立功都無所謂，關鍵是能除了那家夥，不能讓他害人了。二位首長，什麽時候行動，可要叫上我喲。”
恒通說：“事不宜遲，今晚就出發，好幾十裏路呢，你吃得消麽？我看你挺累的，就別去了。”
“不，我不累，你看，我渾身是勁呢，連長，行行好，帶上我吧。”周力波央求道。
“行，帶上你，不過，你現在去給我老老實實地睡一覺，二個鍾頭後出發。”
“是！”周力波興奮地說。
恒通帶了幾個戰士化裝成闊少爺來到鎮上，有周力波領路，自是很容易就找到了恒發賭場。周力波進去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張夢陽。
賭場夥計說：“時間早著呢，那家夥賭了一晚，不會這麽早起的。”周力波給了他一個大洋作酬勞，然後出來向恒通作了匯報。
恒通說：“既然如此，咱們在這裏幹等也沒必要，還是先找個地方填一下肚子，趁機眯一會兒，算是養精蓄銳吧。”
吃過飯，周力波帶了一個戰士前去賭場守著，恒通和另外三個戰士就在飯館裏等。
大約是是上午十點多一點，那個戰士回來了，說：“連長，張夢陽到了，力波在那守著，您趕快過去吧。”
“走！”恒通一躍而起，大步向外走出，一進賭場，周力波就迎了上來，指著一張擠得滿滿的桌子說：“張夢陽就在那裏。”
恒通擠了過去。張夢陽正在那裏手舞足蹈，狂呼：“大！大！大！”恒通拍了他一下肩膀，他頭也不回，繼續喊，“開開開！”恒通不耐煩了，狠狠踹了他一腳。
“他媽的，你找死！”張夢陽邊罵邊回過頭來，一看是恒通，情知不妙，忙往腰上摸槍。
恒通手疾眼快，將槍搶在手上，低聲喝道：“想活命就乖乖跟老子走！”
張夢陽見識過恒通的功夫，知道反抗是沒有用的，趕忙說：“聽大哥的吩咐，大哥說幹啥就幹啥！”
恒通笑了笑：“這還像句人話，走吧，不用太緊張，我不過想請你幫過小忙。”
張夢陽道：“行，行，小弟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跟著張夢陽的小特務擠了過來，說：“大哥，有什麽事麽？”
周力波笑著說：“能有什麽事？咱大哥有筆賬得和他算算，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眾人說：“原來如此。張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從我們手裏撈得不少了，怎麽也不缺幾個錢吧，還要人家討上門來？還給他算了。”因為有槍頂著，張夢陽哪敢亂說，隻好苦笑著點頭。
小特務不放心，追問道：“大哥，是這樣麽？”
張夢陽說：“是真的。你先回去，我算完帳再找你。”
那小特務說：“是。”顧自走了。
恒通搭著張夢陽的肩膀，有說有笑地出了賭場，周力波和幾個戰士一前一後警戒著，到了鎮外的亂墳崗，恒通大喝一聲：“跪下！”
張夢陽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張夢陽，你知罪麽？”恒通厲聲問。
“小弟不知，請大哥明示！”張夢陽裝糊塗。
“別裝糊塗了，你那點破事，連長早知道了，不然，咱連長公務繁忙，會親自來找你麽？”周力波一腳朝張夢陽踢去。
“打死他！打死他！為慘死在日本人槍下的兄弟們報仇！”戰士們都怒吼起來。
“兄弟們饒命呀！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張夢陽知道穿幫了，磕頭如搗蒜，哀求道，“小弟一時糊塗，認賊作父，跟錯了皇軍，不，不，是日本鬼子，我該死，我該死！”
“誰和你這個漢奸敗類做兄弟！”周力波又是幾腳，罵道，“你做壞事的時候怎麽就不沒想到自己還有家人？”
“爺爺們饒命！各位祖宗饒命！”張夢陽被打得滿地亂滾，哭道，“是日本人逼著我幹的，我不幹他們就要殺了我呀。”
“算了，再打就打死了，住手吧。”恒通喝道。
周力波狠狠踹了幾腳才停止。
“張夢陽，我問你，你是想死還是想活？”恒通問。
“當然想活！當然想活！”張夢陽連連說。
“想死，老子立馬就可成全你。就憑你幹的那些壞事，弄死你十回都夠了，不過想活也容易，幫我們做一件事，我們滿意了，就放了你！”
“大哥請說！”
“清水村是不是有日本人的倉庫？”恒通問。
“這……”張夢陽遲疑了一下。
“哼！”恒通哼了一聲。
“有，有！”張夢陽看到恒通臉上濃濃的殺氣，不敢不老實了。
“到底有多少鬼子？”
“不多，不多，就三十來個。”
“說的是實話麽？再敢糊弄老子，老子就滅了你全家。”
“打死我也不敢了，真的就你們多。”
“你都認識麽？”
“小的經常去倉庫那裏，有一些叫得出名字，有的叫不出，他媽的日本人的名字太難記了，不過，他們都得過我的好處，應該認識我。”
“好，如果要你帶我們去那兒，你能做到麽？”
“好，不好，日本人可凶了，知道我通共，會剝了我的皮的。我保證以後再不會跟著日本人幹壞事了，大哥，你就饒了我吧。”
“日本人會剝你的皮，老子就不會麽？我現在就斃了你！”恒通掏出槍來，頂上了火。
“別，別，大哥，我帶你們去，帶你們去還不行嗎？”張夢陽哭喪著臉說。
“隻要你老老實實完成這次任務，你以前所做的事就一筆勾銷，我還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遠走高飛，否則，哼！”恒通陰著臉說。
“我一定老實，一定老實，請問大哥什麽時候出發？”張夢陽問。
“這你不用管，力波，你回去通知指導員，叫他派二個排今晚潛伏到清水村。”恒通吩咐道，“我在那兒等你們。”
“是！”周力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