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建立統一戰線（14）
張夢陽鬼迷心竅，挖空心思尋找抗日武裝，恒通恰好此時派人來聯係他，恒通殺人不眨眼，又有恩於他，他原本不敢打他的主意，知道恒通參加了新四軍，想法就變了，因為新四軍是日本人的心腹大患，是日本人最想消滅的隊伍，現在他自己送上門來的，可怪不得我姓張的心狠手辣、不講江湖道義了，如果能將他們這股新四軍消滅，日本人一定會大大賞賜自己的，老子到時領了賞錢就遠走高飛，恒通拿老子有什麽法子，到時喝香的，吃辣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張夢陽想入非非，哪裏還會顧及恒通曾有恩於他，於是導演了清水村那出戲。
“原來如此！”曹葉長長地歎了口氣，說，“不過，這和我們搞武器彈藥有什麽聯係麽？”
“關係大著呢。張夢陽不是到日本倉庫偷東西被抓了麽？告訴你，那倉庫就在清水村。”歐陽石說。
“清水村？那裏的日軍可多著呢，少說也有二三百人，我們能戰鬥的不到二百人了，打得過人家麽？”
“不，清水倉庫一般情況下，隻有三十多個鬼子守衛，其餘的是為了圍剿你們從其他地方增援過來的，日本人現在占的地方太大了，兵力調配不過來，那會在一個小地方駐紮那麽多的軍隊呢，那些人早回到各自的駐地了。你們打不打，不打我就去找其他部隊了。”歐陽石故意逗他。
“打，怎麽不打呢！”曹葉急了，說，“我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哪裏會不打呢，這塊肥肉咱們吃定了。”
“我是逗你的呢。給你透個底吧，這是營長教導員特意安排的，要關照關照你們，不然我會單單來找你麽？”歐陽石說實話了。
“我明白了，歐陽同誌，我還挺納悶，你怎麽可能一下子想到我呢，原來是有人在暗中操縱喲。”曹葉笑了。
“營長教導員一直掛欠你們呢，知道你們打了敗仗，想來支援你們，知道恒通同誌好勝，怕他麵子上掛不住。營長說：‘得了，戰爭磨煉人，就讓他們在戰火中成長吧，我們暗中關注他們就是了。’這不一有消息就派我來找你們了。”歐陽石道。
“謝謝首長們的關心。請你轉告首長們，我們會好好打這一仗的，絕不辜負領導們的期望。”曹葉感動地說。
“給，這是清水村倉庫的防禦圖，你拿去，興許用得著。”歐陽石從胸前摸出一張圖紙，遞給曹葉。
“你想得太周到了，謝謝，真的謝謝！”曹葉緊緊握住歐陽石的手，感激地說。
“一家人客套什麽呢。哦，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該回去複命了。”
“我送送你。”曹葉說。
“不用了，你還是回去好好琢磨這一仗怎麽打吧。”歐陽石掉頭就走，很快就走遠了。
“是！”曹葉響亮地答道，望著歐陽石的背影敬了個禮。
曹葉將清水情況向恒通匯報後，恒通高興得跳了起來，當他知道上次清水村慘敗的罪魁禍首竟然真的是自己一直深信無疑視若兄弟的張夢陽時，氣得咬牙切齒，大罵張夢陽祖宗十八代，後悔沒聽曹葉的忠告。
曹葉待他情緒逐漸穩定，說：“連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別老放在心裏。上級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們連，是對我們的充分信任呀，我們必須打好這一仗，這才是最緊要的。”
恒通道：“感謝上級的信任，我認為除掉張夢陽咱才是當務之急，你想想這家夥太熟悉我們的情況了，不除掉他，我們的行蹤隨時可能被敵人發現，再說，這家夥消息靈通，讓他繼續為日本人賣命，還有不少象我們一樣的抗日武裝也會遭殃的，再說有仇不報非君子，老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是呀，這家夥是該除，最好是除奸和搶倉庫兩不誤。”曹葉有節奏地用手指敲打著桌子，說，“如何才好呢？”
“有了！”二人同時說。
“你先說。”恒通道。
“好，我說。”恒通道，“日本人不是挺信任張夢陽那家夥麽？我們抓住他，逼他領我們去偷襲敵人的倉庫，然後再除掉他，豈不是一箭雙雕？”
曹葉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這是一著險棋，稍有不慎，滿盤皆輸都有可能，最關鍵的是如何作好張夢陽這篇文章，聽情報人員說，張夢陽也知道自己作惡多端，仇家眾多，行動極為謹慎，想抓他隻怕有一定的難度，再說這家夥鐵了心跟日本人走，就算抓住了他，到時他會聽任我們的調遣麽？”
“這一點，我倒是有把握，張夢陽這家夥嗜賭如命，其他地方可以不去，賭場是非去不可的，而且他替日本人收集情報，賭場三教九流雲集，什麽消息都可探到，更是非去不可，那種地方他能帶許多人嗎？對，就去那地方等他，給他來個守株待兔。至於他聽不聽咱們調派，到時隻怕由不得他了，老子自有辦法料理他的。”
“可鎮上的賭場你們多，你不知道他去哪家賭場呀，也弄不清他什麽時候去，我們不可能天天守在那兒呀，我們拖不起，那裏是敵占區，很容易暴露的。”曹葉不無擔心地說。
“這有何難，你忘了我們以前是幹什麽的，放心吧，賭場裏有我的朋友，我去請他們幫忙查一下就是了。”恒通笑著說。
“有把握麽？”
“太有把握了，我馬上安排人去辦，小範！”恒通朝外喊道。
“到！”通訊員小範跑了過來。
“你去將三排的周力波叫來，記住，叫他跑步來見我，就說我有要緊事吩咐。”
“是！”
一會兒，小範和周力波滿頭大汗地跑來了。周力波老遠就亮起大嗓門喊：“大掌櫃的，不，連長，這麽急找我，有什麽事嗎？”
恒通笑著說：“有大事呢，不然怎麽會驚動咱們的路路通大俠呢。”
“大哥，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呀，你還拿兄弟開玩笑。”
曹葉插了一句：“路路通不好麽，人家想幹都幹不來呢。”
“是，是，指導員抬舉呢。二位首長，有什麽吩咐，請講。”周力波說。
“都站著說半天了，快請坐。”曹葉熱情地招呼著，倒了杯茶放在周力波麵前，轉身對恒通說，“連長，你來布置任務吧。”
恒通說：“好。力波，是這樣的，張夢陽你很熟悉吧？”
“熟悉。以前和他打過不少交道呢。”周力波道。
“這家夥現在成了日本人的走狗了，上次清水村慘敗，就是他把咱們出賣給了日本人，這個仇我們必須報。”
“連長，我去宰了姓張的，不出三天，我提著他的腦袋來見您！”周力波拍著胸脯說。
“不，暫時還不能殺他，留著他還有用。這樣，我給你一星期時間，摸清張夢陽的行蹤，行麽？”恒通盯著周力波說。
“不就是去摸摸他的情況麽，用不著那麽久，三天就夠了。”周力波信心十足，說，“連長，指導員，我什麽時候出發？”
“你現在就可以走，不過，你還是先到司務長那裏領點錢，以備不時之需。”曹葉說。
“是！”周力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