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建立統一戰線（13）

  後來，債主們逼急了，要活剮了他，實在沒有辦法，不得不鋌而走險，於是糾集幾個爛兄爛弟，潛到日本人的倉庫，被日本人發現了，結果東西沒偷著，同去的人有二個被當場打死，一個負了重傷，自己也做了俘虜，被打了個半死，以為必死無疑，後悔的要命。


  這時來了個日本軍官，是個中尉，叫藤衝大招，是守倉庫最大的官，據說以前在日本特高課裏幹過，對付中國人很有一套，一進來就吩咐給張夢陽鬆綁倒茶，還遞給他一支日本產香煙。張夢陽受寵若驚，頓覺腦門發熱，不知所措了。


  藤衝大招笑咪咪地用生硬的中國話說：“張桑，你的不要怕，我們朋友大大的。”


  張夢陽連忙說：“是，朋友大大的。”


  藤衝大招說：“你的膽量是這個的，敢偷皇軍的物資。”說著樹起大拇指。


  張夢陽是個十分乖巧的人，忙說：“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皇軍饒命呀！我的小手指，太君才是大拇指，我的給太君提鞋的幹活。”


  藤衝大招說：“喲西，喲西，張桑還是個挺風趣的人，我的十分喜歡，我的不要你的命，我們的做朋友，行不行？”


  “行，行，隻是小人無德無能，高攀不起呢。”


  “咱們的是朋友，客套的不要，張桑，你願意為大日本皇軍做事麽？皇軍來中國是為了幫助你們實現大東亞共榮的。皇軍大大的好朋友，鈔票大大的有。”


  “願意，願意，太君要我幹什麽，我的萬死不辭，請吩咐吧。”張夢陽是個有奶便是娘的人，心裏從來沒有國家觀念，才不管什麽日本人中國人，也不想知道日本人來中國到底幹什麽，他隻知道偷了軍用物資免不了一死，至少會脫一層皮，誰知因禍得福，還有鈔票賺，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哪有不答應之理。


  “你的什麽也不用幹，先找幾個人，四處的閑逛，吃喝玩樂的大大的幹活，順便為皇軍收集各路軍隊和你們政府的情況，然後向我的報告，好不好？”


  “行，行，這個太容易了，我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什麽消息都能夠打聽到，太君請放一萬個心。”張夢陽說的倒是實話，隻是他沒有想到，他真這樣就成了日本人的幫凶，是地地道道的漢奸了。


  “好的，這些你的先拿去用著，立了功，鈔票的會更多，你的吃喝不用愁的。”藤衝大招從口袋裏摸出一疊鈔票放到張夢陽手裏。


  “這些都是給我的？”張夢陽的眼睛裏放出光來，說，“太君，這多了點吧？”


  “是給你的，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大日本皇軍是十分愛護順民的，你的債務皇軍會給你清除的，你的不用東躲西藏了，我保證你的債主們不但不會再追打你，反而會對你很客氣的。你的不用害怕了。”


  “真的嗎？謝謝太軍，太謝謝太君了，我一定會誓死效忠太君，為大東亞共榮出力。”張夢陽喜出望外，差點就要跪倒在藤衝大招麵前。


  “我的立刻派人去找他們，不許他們對你不敬，來，這是皇軍的軍帽，你的戴著。”藤衝大招揮一揮手，說，“你的可以走了。”


  “哈伊！”張夢陽接過帽子戴上，學著日本人敬了個禮，喜滋滋地走了。


  張夢陽從日本人據點一出來，頭一件事就是到賭場去過過癮，這些日子手頭太緊了，幾次到了賭場門口又被嚇了回去，現在懷裏揣著厚厚一疊票子，除了還賭場的債，應該有不少節餘，再說有皇軍做後台，什麽人敢跟皇軍作對呢，膽子自然大起來了，在賭館不遠處猶豫了半天，終於大搖大擺來到賭場門口，昂著頭就往裏走。


  賭場的老板一見，迎了上來。張夢陽以為他是來討債的，伸手往口袋裏摸錢，誰知賭場老板一把按住他的手，親熱地說：“張爺許久沒來了，想煞我們了，快，給張爺安排最好的位置，好煙好茶侍候著，誰要是惹得張爺不高興，老子揭了他的皮。”


  張夢陽道：“老板，我欠您的錢……”


  “什麽欠不欠的，那一點小錢，就算小弟孝敬大哥的。大哥盡管開心的玩，今天的一切開銷全算咱的。”


  “那怎麽好意思？”


  “咱們是好兄弟，大哥是皇軍眼裏的紅人，我們巴結都來不及，今後多多關照小弟就是了。”


  “好說，好說。”張夢陽這才知道日本人不是騙他的，看來有日本人罩著，不想稱爺都不行了，他媽的，早知道如此，為什麽不早去投奔日本人呢，他們比恒通恒大爺還有本事，還慷慨大方呢。


  從此以後，張夢陽死心蹋地為日本人賣命，還真的提供了幾次有價值的情報，幫著日本人消滅了幾股抗日武裝。


  藤衝大招大大的賞賜了他，答應隻要他再幹一票大的，就給他一個特務隊長幹幹，到時莫說在清水，就是在整個雲山地區，跺一跺腳地都要動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