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石崖村抗敵（10）
小分隊隊員從各連中挑選，別看戰士們平時看起來一個個生龍活虎的，但真正要挑選槍法好、會拚刺刀、有武功基礎、頭腦靈活的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挑來挑去，勉強湊齊了二十來個。
晏偉說：“營長，是不是少了些？畢竟是要離開大部隊單獨作戰。”
江河說：“是不多。不過咱們手裏就這些戰士，一時之間到哪裏去找？還是將就著吧。”
一些身體健壯、有武功的青年村民聽說了這回事，紛紛要求參加。江河和方小梅商量後，認為村裏剛遭受重大損失，正是需要大量勞力的時候，不宜從村裏挖人，婉言謝絕了。
村民們找到了許老太爺，許老太爺氣乎乎地跑來了，說：“打鬼子是大家的事，憑什麽不讓咱們的人參加小分隊？”
方小梅忙解釋原因，許老太爺氣順了些，仍然堅持要讓村民參加小分隊，江河沒辦法，隻好從中挑選了十來個，都發了槍，挑中的村民高高興興，沒挑中的無精打彩，小分隊簡單集訓後就出發了。
一天，小分隊運動到大雲山南麓。戰士們累了，江河吩咐大家就地休息，忽然聽到遠處的馬達聲，帶了幾個戰士去觀察，爬過一個山頭，發現山下麵是一條簡易公路，幾輛掛著鬼子太陽旗的大汽車滿載貨物飛馳而過。
江河心裏一動，早就聽說鬼子有一個運輸車隊，秘密往前線運送物資，一直想找個機會敲打一下，就是不知在那裏，想不到在這裏碰上了，如果劫了他們，既補充了自己的物資，又斷了前方鬼子的供應，支援了前線抗戰，豈不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機會就在眼前，豈有放過之理，江河把自己的想法對大家說了，大家都表示讚同。為了進一步弄清敵人車隊的規律，第二天，江河帶了晏偉到同一地點埋伏。大約快到中午的時候，鬼子的車隊又來了，江河仔細地觀察，和上次一樣，又是六輛，每輛車上五六個鬼子，車廂頂上都架著機槍。
有一個情況引起了江河的重視，就是鬼子的車輛在拐彎處速度明顯放慢，每車相距大約百十來米。我小分隊四十來人，鬼子以每車六人計算，六輛就是三十來人，小分隊人數上還占一點優勢，但敵人武器裝備精良，如果我們對整個車隊發動攻擊，即使能取勝，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這不是江河所希望的，在他的心裏，咱們戰士的生命比金子還寶貴，特別是小分隊的戰士，更是精華中的精華，不到萬不得已，一個也不能受損。
他決定利用山路多彎，敵人車距較遠，放過前麵的車，專打後麵的，這樣取勝的把握更大，有利於速戰速決，不用太擔心鬼子的救援。
江河下定決心，現在就剩下選擇伏擊地點了，這可得好好琢磨琢磨，他帶著小分隊沿著公路的山梁搜索前進，發現了一處絕佳的伏擊地點，這地方距宿營的地方大約二公裏，剛好是一個急彎，山坡不是太陡，沒有多少高大樹木，按理說不是個伏擊的好地方，狂妄的敵人絕不會料到會有人選擇這裏設伏，警惕性肯定會有所降低，正因為沒有樹木阻擋，巨石、木頭也好順坡滾下。
江河正後悔沒把小鐵匠帶來，要是讓他弄幾個地雷，埋在公路上，鬼子車一來，“轟”就炸了，那該多省事呀。不過現在有了這個好地方，用石頭、巨木打擊敵人也不錯。
為保險起見，江河命令隻打後麵兩輛汽車，為此特意準備了三堆石頭和巨木，一堆用來阻擊已過去的汽車回頭增援，一堆用來砸要襲擊的汽車，一堆用來防止被襲擊的汽車掉頭逃跑。拿定主意後，大家砍大樹砍大樹，拾石頭的拾石頭，齊心協力，三個巨木巨石堆不到半天功夫就準備好了。現在是萬事俱備，隻等敵人上鉤了。
為保險起見，第二天小分隊早早就來到伏擊地點，前後二處各埋伏五人，其餘的全部埋伏在中間。時間過得真快，很快就到了中午，還沒聽到鬼子汽車的馬達聲，剛加入的小分隊的戰士許自凡沉不住氣了，一個勁地問：“敵人會來嗎？敵人會來嗎？”
晏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別著急，沉住氣，敵人會來的。”
過了一會兒許自凡又小聲嘀咕：“這麽久了還沒啥動靜，敵人隻怕不會來了。”
晏偉要發火，江河攔住他，拍拍許自凡的肩頭說：“小兄弟，放心吧，敵人肯定會來的，可能是有事耿擱了。”許自凡吐了吐舌頭，端起槍向公路上瞄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敵人的車隊還是不見蹤影。江河拿起在石崖村偷襲鬼子時繳獲的望遠鏡向遠處瞭望。突然，他看到遠遠的地方出現了幾個黑點，在公路上蠕動，不久黑點慢慢大了起來，可以聽到若有若無的馬達聲了。
“來了。”戰士們小聲地說。手中的槍握得更緊了，說時遲，那時快，鬼子的車隊完全暴露在戰士們的眼前了，車上的鬼子也看得清清楚楚了。
“準備戰鬥！”江河發出命令。
“準備戰鬥！”戰士們互相傳遞著命令。
一輛車從眼前呼嘯而過，一會兒，又一輛車開過去了，當第三輛車又要從眼前消逝時，晏偉急了，小聲對江河說：“營長，打吧，再不打就來不及了！”
江河微微一笑，說：“好。”
晏偉就等這聲命令，馬上一躍而起，大喊一聲：“給我打！”和戰士們一起，將石塊、巨木一古腦的往山下推，第三輛車左躲右閃，還是被一塊飛滾而下的巨石砸中了駕駛員室，駕駛員頓時頭破血流死了，無人駕駛的汽車衝向陡坡，一頭撞在石壁上不動了。後麵飛馳而來的鬼子見勢不妙，想掉頭逃跑，退路也被阻住了。
江河一聲令下，戰士們的子彈雨點般地朝鬼子飛去。有幾個鬼子被擊中，從車上摔下來。其他的鬼子趕忙跳下車，有的鬼子躲在車底下射擊，有的側著身子躺在地上向山坡這邊爬。他們左手拖槍，左胳膊著地，右腿一蜷一縮，左腿用力兒蹬，身子像條蛇似的，利索極了，很快就運動到山坡邊，找到了隱蔽的地方，和車底下的鬼子相互配合、相互掩護，朝小分隊開槍，小分隊有二個戰士被敵人子彈擊中，犧牲了，還有幾個負了傷。
江河大怒，命令戰士們朝鬼子投手榴彈，戰士們居高臨下，將手榴彈雨點般地投向鬼子，十多個鬼子很快就有一半以上報銷了，戰士們趁硝煙未盡，邊射擊邊衝鋒，很快就將敵人擊潰了。
陳家甫見一個受了重傷的鬼子還能動彈，就開槍將他打死了。江河來不及阻止，本想罵他一頓，見他是一個剛參軍的新戰士，就嚴肅地說了一句：“下次可不能這樣，咱新四軍有紀律，優待俘虜。”
晏偉早爬上了車，揭開蓋在上麵的帆布一看，高興得大喊：“營長，快來看，我們發財囉！”
江河爬上了車，乖乖不得了，這下可真的發了：有大米，麵粉，還有不少飾有日本娘們的罐頭，也有肥皂、香煙……
另一輛車上的戰士也大叫了起來：“營長，槍，好多槍呀！啊！還有子彈、手榴彈！”接著從車上搬下好幾捆包紮得嚴嚴密密的槍枝。
江河趕到那輛車上，抽出大刀，一下割斷了其中一捆的繩子，抽出一枝一看，咧著嘴哈哈大笑：“嗬，嶄新的三八大蓋！”趕緊命令將所有的武器彈藥一件不落趕快運走，至於其它的東西，則是能帶多少就帶多少，帶不走的就地銷毀，絕不給鬼子留下半點，然後迅速撤離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