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石崖村抗敵（2）

  石崖村地處大雲山腹地，據老人們講，先祖是明初為避倭寇之亂，從富饒的江浙魚米之鄉長途跋涉到此的，這一住就是幾百年，幾乎與外界處於隔絕狀態，偶爾也組織一些人到山外交換些物品，絕對不與外界深交。


  這一村人許姓最多，吳姓、牛姓也不少，還有幾戶其他姓的。為了抵禦土匪的襲擾和防止大型野獸的攻擊，石崖村的村民通過數代的努力，依山傍勢，修築了方圓長達十多公裏的圍牆，圍牆的石料全采自於大雲山的華崗岩，結實得很，村民們在圍牆上修建了瞭望台，炮眼，在重要部位還安裝了土炮，最多的時候有五十多門。


  據說有一年不知從哪裏來的一股土匪，覬覦石崖村的好山好水好物產，想將此據為己有，作為自己的大本營，發動了對石崖村的進攻。石崖村在老村長的帶領下，用土槍土炮將這些土匪打得死傷慘重，狼狽而逃，從此不敢踏近石崖村半步。這事已過去許久了，人們也隻是飯後茶餘才當作笑料抖一抖。不過從那以後村子一直很太平，那些土槍土炮很久用不著，都破敗不堪了。


  現在聽說外麵來了殺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還是那挨千刀的倭鬼子的後代，村長許太爺氣不打一處來，說：“倭鬼子一再欺負咱們，咱們說什麽不能再退讓了，得和他們拚死一戰。鄉親們，將那些土槍土炮都擦試起來，不好用了的趕快修理，壞了的圍牆盡快修繕好，別等到鬼子來了再慌手慌腳、亂成一團。”


  村民同仇敵愾，說：“老太爺請放心，鬼子們真來了，我們都會做真正的爺們，和鬼子們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許太爺笑著說：“好樣的，不愧為咱石崖村的好後代。都給我記住了，人人都必須有武器，大刀長矛要磨得閃閃發亮，誰也不許袖手旁觀。”


  這時候獨立營來了，要是擱以前，石崖村村民是不會歡迎的，他們對所有的軍隊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抵觸情緒，現在日本鬼子侵入了咱中國，這些強盜可是咱中國人的世仇呀，這個時候咱中國人要團結起來，一致對外，隻要是中國軍隊就不能冷淡，得靠他們打鬼子呀，何況獨立營是剛和鬼子浴血戰鬥下來的，所以他們表現得特別熱情，能打鬼子就是好漢，就是英雄，就是真爺們。


  獨立營對這一仗很不滿意，很多人唉聲歎氣，村民們不這樣認為，外邊都傳說鬼子武裝到了牙齒，個個青麵獠牙五大三粗的，獨立營憑手中這些比自己土槍土炮也先進不了多少的玩意兒，打死了幾十個鬼子偽軍，太神奇、太了不起了，為咱中國人長了臉，爭了光，是英雄就得敬重，就得好好招待，他們將自己最好的房子讓給了戰士們住，拿家裏最好的食物招待戰士們，將村裏一直視為聖地的祠堂騰出來作傷兵的臨時醫院，來了不少人幫助照料傷員……


  年輕人特別崇拜獨立營的江營長，說他單憑一把大刀就劈死了四個魔鬼般的日本鬼子，真是神了，簡直是關公關雲長轉世，都想聽他講殺鬼子的經過。他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心目中的英雄要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反省，飯都不吃，他們很心痛，不知怎麽去勸解，現在英雄出來了，恢複了鬥誌，他們終於可以放心了，他們相信，鬼子的好日子長不了，江英雄一定會帶著這幫真爺們滅了鬼子，絕不容許鬼子在咱國土上逞威風。


  獨立營通過各種形式總結經驗教訓，鼓舞士氣，加緊軍事訓練。


  江河根據自己從這次實戰中琢磨出來的道理，和晏偉江星他們一合計，確定了練兵要點，一是狠練步兵戰術動作——射擊、刺殺、投彈，充分利用地形地貌，修築工事，在敵人密集火力封鎖下匍匐前進。二是武術不能丟，在這次拚刺中，會武術的戰士傷亡的很少，殺傷日偽軍比其他戰士多，說明武術這個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還是有用的。


  晏偉也承認自己以前的說法有問題，隻是其中的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必須剔除掉，增加實用性，同時，對戰士們進行思想教育，鬼子也不是什麽青麵獠牙、不可戰勝的，他們一樣有血有肉，一刺刀捅下去他們身上一樣出現一個血窟窿。敵人狠，我們就要比他們更狠，這樣鬼子的囂張氣焰就會打壓下去，此消彼長，我們就一定能戰勝他們。戰士們漸漸消除了對日軍的恐懼心理，甚至還渴望盡快和鬼子幹一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