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鬼子兵來了（21）

  右邊的山頭一占領，鬼子就集中兵力向左邊的山頭發動進攻，各種輕重武器一齊潑向一連陣地。 江河殺紅了眼，子彈打光了，順勢搬起身旁的石頭往下砸，正好砸中了衝在前麵的鬼子頭部，那鬼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子彈打光了的戰士們見這招管用，也跟著營長往山下砸石頭。 鬼子的歪把子機槍太厲害了，有好幾個戰士剛舉起石頭還沒往下扔就被掃中了。 江河忙叫戰士們注意隱蔽，鬼子衝了上來，突破了第一道工事。 突然，晏偉大吼一聲，帶著一排戰士衝上去，和鬼子絞在一起撕殺，鬼子的機槍停止射擊，他們怕傷著自己人，江河也率領戰士們衝上去和鬼子拚刺刀。 鬼子拚刺刀的動作很簡潔，沒有半點花架子，腦袋一拱，一個墊步，胳膊用力往前一衝，一刺刀就下去了，我們不少戰士還來不及做動作就被刺中了，有一個戰士幹脆扔掉手上的槍，從後麵抱住鬼子撕打起來，鬼子拚命掙紮，戰士一急，一下咬掉了鬼子的半個耳朵，鬼子痛得哇哇直叫，這個戰士趁機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往鬼子頭上猛砸，直到鬼子腦漿濺了自己一臉才住手；還有一名戰士，手上的槍被鬼子打掉了，鬼子端著刺刀追得他滿地打轉，忽然發現地上有一顆手榴彈，便不顧一切撿了起來，就在鬼子的刺刀刺進他的身體時，拉響了手榴彈…… 這一場撕殺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很慘烈，連太陽都仿佛殺紅了眼，照得人眼睛發痛。幸好皇協軍怕死，不敢拚刺刀，隻是遠遠地站著呐喊。我們的戰士才得以二三個對一個，終於將鬼子壓了下去，戰士們已是筋疲力盡，上氣不接下氣了。 眼看鬼子們重新集結，又要發起新一輪進攻，而李武他們傳來消息，說二連和地方部隊已抵住了敵人援兵幾次衝鋒，傷亡慘重了，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請求營長盡快結束戰鬥。為了避免遭敵前後夾擊，江河隻好咬牙下令撤退。 肖傑、晏偉指揮戰士們交叉掩護撤出戰場，鬼子發現新四軍要跑，忙進行追擊。一連邊打邊撤，鬼子一路追趕，直趕到大雲山腳下。 這一仗打得真窩囊，我軍雖然打死打傷了鬼子偽軍六十多人，可獨自己光一連犧牲的就有三十多個，二連、三連、特務連傷亡的也不少。 江河實在有些想不通：“明明是咱們精心設計好了去伏擊敵人，反而被鬼子打得無還手之力，這事傳出去了還不被其他部隊笑掉大牙？咱們隊伍從成立至今雖也吃過敗仗，但象今天這樣的落荒而逃還是第一次，這是怎麽回事呢？難道日本鬼子真的是象傳說中的那樣神通廣大，戰無不勝麽？不，不，老子決不服氣，一定是什麽地方出問題了。” 江河仔細回憶起和鬼子交戰時的情形，覺得晏偉說的沒錯，鬼子確實有很多地方是值得學習的。他們在遇到突然襲擊的情況下知道如何就近選擇掩體進行反攻，變被動為主動，甚至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組織起來進行反攻，而且他們武器精良，彈藥充足，據說每個士兵攜帶彈量都不少於一百發，槍法也不錯，一打一個準，拚刺刀更是一套，簡潔實用，不搞花架子，他們的歪把子機槍很厲害，出彈快、射程遠、準星也高，一掃一大片，小鋼炮就更不用說了，僅僅一炮就把一塊噸多重的大石頭掀翻……不過他們也有怕死的。江河明明看見拚刺刀時也有鬼子躲躲藏藏的，而且他們也是血肉之軀，刺刀照樣在他們身上一戳一個血窟窿，為什麽我們卻敗得這麽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