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鬼子兵來了（20）

  江河率一連、三連、特務連偷偷潛伏到木形村，木形村的一草一木對於江河來講是再熟悉不過了，從青山鋪方向進入村莊的唯一一條大道就在村東頭，往其他方向就可以進入大雲山了，村東頭左、右二邊都是山頭，山頭上有許多巨石，剛好是天然的掩體，國民黨軍隊在此駐紮時修了一些工事，江河又命令戰士們傍著現有的工事又挖了一些，小鐵匠在公路上和陣地前沿埋了不少地雷（因為獨立營來了不少正規軍，大家才知道他製造的這些玩意兒不能再叫地炸彈了，應稱為地雷，而“炸彈”的應該叫手榴彈更合適）。 一切準備妥當，江河親自帶一連埋伏在左邊，江星率特務連、三連埋伏在右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鬼子們來了。 獨立營在山上貓了半天，敵人終於來了，走在前麵的是皇協軍，分不清排的是幾路，大都歪戴帽子斜扛槍，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跟在後麵的鬼子卻不同，排著整整齊齊的二列隊伍，抬腿甩胳膊齊刷刷的，就象機器人似的，臉上不露任何表情，更不象皇協軍那樣東張西望，而是眼睛直瞪著前方，根本不朝二邊看一下，好像不是來打仗的，而是受閱似的，驕傲得很。 一些新戰士慌了，三連新戰士趙小廷更是害怕，牙齒咬得咯咯響。雲飛揚安慰道：“別怕，鬼子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可能有什麽神功護體，不信，瞄準他們，一槍下去，照樣會打出一個窟窿來。” 趙小廷口裏答應是，心裏還是怕的要命，連槍都握不牢了。 江河見敵人全部進入了埋伏圈，便一聲令下：“打！” 小鐵匠拉響了地雷，戰士們一齊向敵人射擊，一些敵人倒下了，皇協軍一下了亂了套，到處亂竄。 鬼子也亂了一陣，很快清醒過來，各自迅速找到了掩體，在鬼子軍官的指揮下，分成了二組向左右二邊還擊。 鬼子的槍法真他媽的準，一些新四軍戰士中彈犧牲了，三連有個戰士剛抬起了頭，還沒向敵人瞄準，就被鬼子一槍擊中了頭部，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死了。 江星氣極了，一槍撂倒了一個鬼子，可沒等他開第二槍，鬼子的子彈就“嗖嗖”地朝他飛來，忙轉移陣地。 敵人的歪把子機槍不停地向左右二邊山頭吐著火舌，戰士們被壓在地上抬不起頭。江河兩眼噴火，舉起駁殼槍就打，還沒打幾發，敵人的機槍就朝他掃來，要不是小巍子反應快，一下將他按倒在工事裏，隻怕不死也是重傷了。 皇協軍在鬼子的吆喝下穩定下來了，和鬼子一起向左右二邊山頭發起了衝鋒，戰士們拚命還擊，打死了不少皇協軍，但鬼子行動迅速，很少有中彈的，我們的戰士們中槍的卻不少。 眼看敵人就要攻上山頭，戰士們的子彈也快打光了，看著鬼子的刺刀在閃著毫光，一些新戰士更加慌了，特別是三連幾個從國民黨軍隊裏投誠過來的戰士嚇得臉都青了，爬起來就跑。 這下可壞了大事，幾個人跑了不要緊，可影響了一大批，不少戰士不知怎麽回事跟著跑起來。 江星站起來大聲呼喊：“不準跑！快回陣地！”一顆子彈飛來，打中了他揮舞的右手臂，鮮血直濺，一個戰士跑上來給他包紮，江星一把將他推開，忍著巨痛去阻止逃跑的隊伍，鬼子的怪叫聲已越來越近了，跑的人越來越多，隻有雲飛揚還帶著幾名戰士在拚命抵抗，鬼子越逼越近，連猙獰的雙眼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形勢已萬分危急，雲飛揚大聲喊道：“副營長，再不走，我們可要全部報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還是保存實力，向營長他們靠攏吧！” 江星虎目含淚，狠狠地向敵人射出最後的幾發子彈，一跺腳，說：“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