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下聘
當時張芃芃來的時間， 當時在蔡老頭子頸部上插著的金釵，哪一個不是鐵證，就算是她國公之女，就算是沈笙舍不得，她蔡婉婉也一定不會放過她。
??“管家！”蔡婉婉說著。
??站在後麵低著頭默哀的管家，愁容滿麵的上前，“小姐，您有何吩咐？”
??“管家，”蔡婉婉毫無表情，“你跟我說實話，若是有一句謊話，我一定不會饒你。”
??管家心中一怔，慌忙跪下，“小姐您隻管問，奴才照顧了老爺和您這麽多年，對蔡家是忠心耿耿，您絕對不能懷疑奴才啊！”
??蔡婉婉扭頭，眼眸低垂，“我也不是有意為難你，更不是不信任你，隻不過你應該也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打擊很大，我不想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管家點頭如搗蒜，“小姐放心，奴才絕對不會對您說謊的。”
??“好，那你告訴我，當日真的是張芃芃自己過來的？”
??蔡婉婉嘴上說著相信管家，但是心裏頭難免有一點懷疑，管家聽到她這麽問的時候就知道已經出了信任的問題，腦袋飛快的運轉，想到如果被小姐給識破了，那一定會死得很慘。
??蔡家上上下下誰人不知，蔡家最狠的，不是菜老頭子，是蔡婉婉。
??她一向是一個說一不二的女子，更何況這一次是菜老頭子去世的事情，若是看出了什麽端倪，他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牙關一咬，斬釘截鐵，“小姐，奴才可以用性命擔保，絕對沒有說一句謊話，當日我等就是這樣被王妃給叫開的，最後回來的時候，已經……已經發生了意外，奴才也很心痛，但是看到當時王妃那要吃人的神情，怎麽也想不到，居然想要咱家老爺的性命啊！”
??“張芃芃！”蔡婉婉攥著拳頭，紅著的眼睛掉出了一顆一顆的淚水，“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阿嚏——”張芃芃給自己沏茶的手被打噴嚏的動作給震動了一下，甩了甩頭，“唉，現在之不準是誰又在後頭罵我了。”
??張芃芃如今不再有了之前的那股子狠勁，似乎是因為沈笙，也似乎是因為覺得張雨和張梁現在沒有什麽危險，沈嚴川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思維中，有些有恃無恐了。
??隻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還是青玄門，青玄門是母親，不，是外祖母留下的東西。
??卻算是毀在了母親的手上，不管是內疚還是別的，她都不應該這麽丟下這件事情。除了那些還活著的人之外，程越給她的內力，她也很矛盾，不該就這麽白白的浪費了吧。
??但總是沒有什麽求勝欲望，不知道的，都以為她是個吃齋念佛的老人家了。
??“咚咚——”房門被敲打，張芃芃輕輕抿一口茶水，“誰啊！”如今過來的人，她不知道會不會是別人，所以都會問上一問。
??“是我，襄王。”
??她眉心緊緊地蹙起，抓著茶杯的手停頓在半空中，“你來做什麽？”
??“喲，殊王妃還是個挺有脾氣的人啊，可惜啊，這一次你還非得開門不可，因為本王是奉命來調查的，你家殊王，也是沒有辦法的站在院子外頭等著你呢！”
??“張芃芃，你現在最好有點自知之明，你現在可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王妃了，你現在不過是個犯錯的罪人，識相的最好開門。”張芃芃還沒有回答沈嚴川，不過頃刻之間，沈嚴川就在門外沒點好臉色的罵了起來。
??張芃芃汗顏，無奈的打開門，沈嚴川應該是才下朝回來的，朝服都還在身上沒有換下來，一雙眼睛就像是雞賊一樣盯著張芃芃。
??皇上的旨意，張芃芃還不知道，所以一臉防備的瞪著沈嚴川，“王爺，本妃是怎麽“犯錯”的，想來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現在還好意思過來問本妃？再者，這是本妃的房間，是你說進就能進的？”
??沈嚴川不屑的扭頭笑道，“怎麽，王妃還不知道？皇上已經下令，如今本王也是可以光明正大查你的人了，那本王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了讓真相大白與天下，還給蔡家一個公道罷了。”說罷，他一隻腳已經踩了進去。
??“站住！”張芃芃怒斥，“就算是皇上下令又如何，襄王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知道了嗎？你敢說，本妃就一定有罪？”
??沈嚴川語噎。
??張芃芃道：“不敢是不是，在最後結果出來之前，本妃都隻是最有可能殺害蔡家當家人的凶手，但不代表本妃就是，所以現在本妃還是殊王的王妃，王妃的房間，是你想進就進的！？”
??沈嚴川眯著眼睛看張芃芃，“嗬，本王早該知道，你是個伶牙俐齒的，好！”他將那一隻腳給收了回來，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那王妃，就請到院子裏說話吧！”
??張芃芃看見他就來氣，眼都沒抬，高傲的走了出去。
??歆院裏，站著一群侍衛，他們正站成一排看著張芃芃過來，張芃芃冷笑一聲，用沈嚴川聽得到的聲音嘲諷著，“襄王爺，你製造輿論的本事還真是屢試不爽的，這些侍衛都是皇宮裏帶出來的吧，如果猜的沒錯，是皇上給你們派的。”
??若是剛剛沈嚴川進去了，出來之後，就更不好說了。這些人，心裏眼裏，隻能有一個人，那就是皇上，不會偏袒任何一個皇子，想來皇上雖然放開了讓他們查，心裏還是要防著一些的。
??“不敢不敢，比起你的狠勁來，本王還是遜色了不少。”沈嚴川眉眼蓬鬆，不見得誰的好臉色，“就是不知道殊王妃是不是會好好配合呢？”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本妃哪有不遵守的說法，那王爺想要怎麽做呢？”張芃芃不抬眼，氣勢如虎一般坐在了石凳上，哪裏像是一個需要配合的人，根本就是一個先入為主的詢問人。
??那些侍衛都站在邊上等著，沈嚴川問什麽，都得光明正大的來，但顯然著不是沈嚴川所能滿足的，哪怕是現在把張芃芃逼到了絕境，他也想要聽到張芃芃說一聲求饒的話。
??不為別的，就覺得心中不服氣，想要爭一口氣罷了。
??“其實想跟王妃問的話，王妃心裏頭已然明了，不需要本王再多說，若王妃做個聰明人，老老實實的配合本王調查案件，那就清者自清，說不準最後，還能抓到誰是凶手。”
??沈嚴川這樣拐彎抹角的說，張芃芃是絕對聽得懂的。
??“如若不然，就不知道是不是王妃心虛的問題了。”
??張芃芃無奈，明明知道沈嚴川是故意不想要侍衛給聽懂才這麽說的，卻故意不給沈嚴川麵子，直接拆穿，“王爺是想著，如果本妃不配合你的想法去作證認罪的話，就要屈打成招嗎？”
??“可惜啊，本妃就是個倔強的人，不喜歡做那些醃臢的事情。”
??果真侍衛的臉色一動，似乎感到了有一些不對，但麵上還是什麽都不說。
??沈嚴川每每被她給丟了麵子，這一回不例外，卻也習慣了，再歆院裏隨便說說，就形式化的走了。
??不到半個時辰，站在外頭的沈笙心裏頭就像是好幾隻獵豹在跳動一般，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告訴張芃芃，比如，“你別怪本王，本王不過是想要試試你罷了。”
??又比如：“不管沈嚴川跟你說什麽，都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愣是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擔驚受怕的，沈嚴川前腳剛剛出來，與他擦肩而過，沈笙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繞到了身後，就要進去。
??那幾個侍衛一直跟在沈嚴川的身後，但是沈嚴川出來之後，他們驟然地停住了腳步就堵在了門邊。
??六個侍衛站成兩排，兩兩伸出手臂來擋住了沈笙的去路，站在最前麵的開口解釋道：“您莫生氣，奴才們不過是聽從皇上的命令看守著這個院子，打今兒氣，不管是誰接近殊王妃，我等都會跟著，寸步不離。”
??沈笙不耐煩，“那本王現在就要進去，你們攔著做什麽？”
??侍衛一怔，放下手來，“不好意思王爺，在宮中攔人攔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王爺若是想進去看王妃，我等絕對不說話，就在邊上跟著。”
??他也沒應聲，直接進去，可南九也被攔在了外頭,說是有什麽問題直接問就是了，不需要多帶個幫手。
??不得不說，這些侍衛對皇上的命令，還真是言聽計從，絕無二心，還有點……不知變通。
??好在這樣的他們，保護起張芃芃起來，也是戰戰兢兢的。這怎麽說，在金郊城來說，也算是個風雲人物了，三天兩頭大家夥兒說起的，可不就是她麽。
??就算是皇上，也是給足了他們張家麵子，這樣的女子，別說不過是“德行有失”殺了人，就算是她犯下了什麽以下犯上的罪過，他們也不敢給她臉色看，皇上也會諒解著一些處置。
??“芃芃兒！”張芃芃剛剛從沈嚴川的惡心中出來，心裏頭正煩悶，沈笙冷不丁的就過來了，猝不及防的叫住了正要進屋的張芃芃。
??張芃芃熟悉沈笙的聲音，更不願意扭過頭去，或許是置氣吧。
??“王爺來做什麽，是來看張芃芃的笑話？”她還是忘不掉，就在所有人都懷疑她的時候，沈笙選擇的幫蔡婉婉說話，那很明顯就是不相信張芃芃，不然怎麽可能讓人看守歆院，不讓她出去。
??沈笙聽她的模樣就是在吃醋，旁若無人的笑道：“本王怎麽就成了來看你笑話的人了，不應該是跟你同舟共濟的嗎？”
??這麽明目張膽的說情話，還是一個王爺一個成為眾矢之的的王妃在皇上的侍衛眼皮子底下，也是天底下頭一份了，侍衛的臉色十分的尷尬，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隻能咳嗽兩聲，示意沈笙還是以“調查案件”為重點來說話的好。
??但是沈笙偏偏是個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不怕的人，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本王幾日不見愛妃，心中甚是想念，但是愛妃見到本王，卻是這麽個冷漠的態度，真的是讓本王覺得……”他一手摸著自己的胸口，“頂頂的心痛，心痛！”
??若是此時張芃芃可以做表情的話，那一定是一張十分吃驚的神情，“王……王爺這是做什麽，抽風了嗎？”
??“抽啊，”沈笙大步向前，走到張芃芃的身邊，猝不及防的大手攬腰，語氣寵溺：“本王抽的，就是這股相思的暖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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