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煙火
帝王，可以寵，但是絕對不能愛。
??張芃芃既然能夠改變沈笙，想來也是有些 東西的，至少會讓沈笙願意付出，這對於沈笙來說，又是一件好事。皇上隻要抓住了張芃芃，就相當於抓住了沈笙，成為一個人的軟肋，就是這個意思。
??“你這意思，是朕逼著你說胡話？”不論東西，剛剛沈笙的態度確實不給皇上這個台麵下，“你是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指責朕？”
??“兒臣不敢！”沈笙再次頷首。
??“你不敢？”沈嚴川看皇上的態度有變，就巴不得抓住點滴邊著罵，“著整個金郊城誰不知你沈笙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目中無人了？”
??“閉嘴！”就像是兩個孩子在吵架過家家一般，皇上一句斥責拉回了他們的思緒。
??他道：“襄王，你來說，”言歸正傳，蔡家的事情也不是小事，所以該給麵子給了麵子，但是該嚴肅的時候，還是要嚴肅的，“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個明白。”
??“父皇，雖說這件事跟兒臣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但是間接卻很影響兒臣，”為了給自己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說明白這件事，不至於讓人抓住把柄，說這件事情是跟他有關的，沈嚴川先說明白了為什麽他會知道這件事的原因，“畢竟，皇家威信的損傷，跟兒臣，跟在場的每一個大臣都是息息相關的。”
??“這件事要從賤內張氏說起，前日她害喜害得厲害，難受的時候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於是心中難過，跟兒臣提起，說姐妹二人如今……”沈嚴川停頓了一聲，不說透，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明白，就是立場不同的意思。
??看眾人都明了了，他又繼續往下說，“所以兒臣當時就告訴她，沒有什麽比孩子重要，若是她的心情不大好了，影響了孩子，那兒臣才是真真的罪該萬死，兒臣就準許了，讓她即刻就可以去殊王府探望自己的姐姐。”
??“賤內當時開心，可沒有想到這一去就出了大事。她親眼所見，金郊城有頭有臉的商家蔡婉婉進了殊王府，似乎在跟王爺商量什麽，殊王妃說，蔡家有意想要聯姻，越說越氣憤，最後將她留在了王府，說是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等到賤內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跟著殊王府所有人去了蔡家，也是跟大家有目共睹的見證了殊王妃親手殺了蔡家的當家人。”
??此言一出，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跳出來，讓原本寂靜莊嚴的朝堂，瞬間變聲了一個“菜市場”。
??他蔡家是什麽身份，蔡家雖然不是什麽王孫貴胄，可蔡家的商業實力也是眾人承認的厲害，就這麽被殊王妃給殺了，那民心還能容忍這樣一個女子？
??頃刻間就有大臣直接站了出來，“皇上，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殊王妃定然是要懲處得厲害才行，不然難以服眾，損害我皇家威儀啊！”
??“皇上！”張梁急忙站出來，“雖然這話說得對，但是無憑無據的就說小女……就說殊王妃殺了人，恐怕更難以服眾！”
??沈嚴川輕哼，“那國公大人的意思，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兒了？是覺得你張家會出現姐妹相殘的事情？如此的家門不幸不成！”
??“襄王殿下說話還是注意一些的好。”張梁不理會他的激將，扭過頭去故意做出不想看他的神情。
??朝堂上的人見他們二人整治起來，可皇上卻什麽話都不說，難免的覺得皇上就是默認了，想要看看他們之間到底還能說出點什麽來，也跟著議論起來。反正最後皇上要是生氣了，出頭狼也不是他們，而是帶頭的那兩個罷了。
??“殊王妃的脾氣不好，這大夥可是直到的，當年在宴席之上，她咄咄逼人的那模樣，臣覺得襄王殿下說的話，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此言差矣，王妃雖然是脾氣不好，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沒有？他曾經可是不講黃沙給放在眼裏的，現在不將一個商人放在眼裏，也是情有可原！”
??“對對對，而且臣覺得襄王說的話，極有可能是事實，這樣看來，殊王妃還犯了七出當中的一條——善妒！”
??說到七出，恰恰合了沈嚴川的心意，讓他急慌慌的接過他們的話，“這就好辦了，父皇如果覺得兒臣說的話不屬實，人是不是王妃動的手還需要商榷的話，七出的善妒可是是實實在在的有的，是不是也該……安撫民心，讓皇弟換……”
??“襄王爺，朝堂之上，你莫要信口胡說啊！”王丞相也是聽不下去了，閉上眼睛，也沒有站出來，就站在原地，語氣僵硬地說。
??他們吵了半天，皇上終於叫停了，“怎麽了這是？”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無人再敢出聲說一句話。
??皇上眼神鄙棄地再他們每個人的身上掃過去，隨後落在了沈嚴川的身上，殺雞儆猴。
??“是不是朕不說話，就忘了什麽叫做君臣，什麽叫做禮數了，是當真覺得朕可有可無？”
??“臣不敢！”眾多大臣異口同聲地說，可皇上的臉色卻依舊沒有什麽變化，黑得難看：“朕不過是叫襄王你說一下事情的緣由，你隻管將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就是了，帶那麽多的感情和猜想，你為何不去茶館說書呢？”
??罵完了沈嚴川，他又對著群臣發怒，“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一個個的心裏頭打著什麽小算盤，想著什麽，站邊？討好？朕還好端端地坐在這兒呢，你們想做什麽，想造反嗎！？”
??皇上發火的時候，如果還有一個人敢說話，那這個人一定就是沈笙。
??“父皇，既然您都聽過了皇兄說的故事，不如也聽一聽兒臣說的，二者做個對比如何？”
??沈笙直接忽略皇上對眾人的訓斥，淡淡說到。
??眾人此時又覺得，殊王殿下這是要倒黴了，皇上這麽生氣的時候，怎麽還去招惹。
??可皇上跟沈笙就是這一點非常的相像——喜怒無常，不按常理出牌。隻見皇上瞬間變臉，慈眉善目，“也是有些道理的，殊王殿下既然想說，那你便認真的說說。”
??“多謝父皇。”沈笙轉過身來，若不是那俊俏的臉龐還有如同冰山一般的語調，別人還真會以為，沈笙就是一個穿著皇子衣著的說書人。
??“要說當日的蔡家姑娘確實到了兒臣的府中，但是商量的並不是什麽聯姻的事情，而是跟兒臣做生意。”
??“蔡家怎麽可能跟你做生意？”沈嚴川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嘲諷，“誰都知道你殊王想來都是混跡在軍營裏的，與蔡家從無往來，怎麽就談起生意來了，分明是假的。”
??“就是，臣看襄王爺，根本就是想給自家王妃找借口，開始編故事了！”那些大臣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不是站在沈笙這一邊的，也不會給他留什麽情麵，沈嚴川現在就在大殿之上，爭先恐後的表現才是真的。
??皇上先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說話，也就憑著他們在那兒爭論起來，可現在發話了，他們還是這樣目中無人，皇上也真是心中不悅了。
??“你們一個個的真是長本事了，朕在大殿上坐著，兩個王爺還在邊上說著，你們就敢這麽站出來爭先恐後的說？”
??群臣沉默，除了一個張梁。
??“皇上，並非是臣想要無視您，隻是，今日被涉嫌之人是小女，還請皇上理解一下老臣做父親的心思。”
??沈嚴川冷笑，“嗬，國公大人這話說的真有意思，難道賤內，那個懷著皇家子嗣的女子，就不是您的女兒了？”
??皇上給邊上的太監使了使眼色，太監心領神會的站出來，用公鴨嗓說道：“皇上有旨意，請眾人聆聽。”
??熙熙攘攘地聲音停了，皇上挑眉，目光掃視群臣，最後定在了沈嚴川的身上。
??“好啊，既然你們互不相讓，覺得對方是錯的，那朕就給你們機會。襄王，你既然說是因為看不下去，那想來正義感是恩滿的，朕就讓你去查這件事情，放開手查！”
??張梁瞳孔猛然地放大，“皇……”
??皇上輕慢地伸出手掌打斷張梁，“欸，愛卿也別著急，朕還沒有說完，襄王爺可以查，你也可以。對了，還有殊王。你們三人，就放開手去查，這是朕允許的。”
??此言一出，張梁心頭緩了緩，還舒服不少。
??隻是，如果三個人都去查，那總會出問題的，要是剛剛好查到了一塊兒去，又該怎麽說？
??好在皇上想到了這一點。
??“不過朕是有條件的，第一點就是時間的期限，半個月，十五日，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
??沈笙抬頭與皇上對視一眼，二人之間似乎說了千千萬萬的話，不過是別人看不出來罷了。
??皇上繼續說道：“還有一點，就是你們三人之間不得出現大矛盾，群臣都可以互相看著，若是三人之間有誰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你們都可以上報，朕都有賞，與此同時，被上報的那個人不再能查，而且等到他人結果出來之後，不得反駁。不過上報的，最好也要拿出證據來，否則，就是欺君之罪，朕絕不姑息。”
??皇上這麽做，讓人無話可說，也讓人信服。
??雖然人都知道襄王和笙王之間狹路相逢，不過這一次皇上卻加上了一個張梁，辰國公是殊王妃的父親，但同時也是襄王側妃的父親，眾人不知道他這個做父親的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外麵看來，卻也是公平公正的。
??而且朝堂之上，每個人的立場那個不同，皇上說可以上報，就是給了每一個人機會，他們也會盯著這件事情，一個人盯著不行，那麽一群人都盯著，就不信沒有水落石出的機會。
??……
??蔡家正廳，已經掛上了條條白綾，整個蔡家都沉浸在家主喪命的悲痛中，尤其是蔡婉婉。
??她跪在棺材旁邊，眼眶深紅，咬牙切齒。
??“父親，都怪女兒，如果女兒不去爭奪這些名利的話，您也不會死於非命，如果女兒前日不出門，不去找沈笙，您就不會出事！”說罷，她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而後起身，“您放心，女兒覺得不會放過張芃芃，用不了多久，女兒一定會將為您報仇，您等著！”
??雖然這件事情鬧到了皇上的耳朵裏，也傳到了尋常百姓的口中，大家也都等著之後會有一個交代，但是蔡婉婉等不了，她現在片刻之間就想弄死張芃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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