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逃亡騰雲幻境
那竹節一般的長劍紀墨一開始以為隻是外形像竹節而已,但是直到蔚風向著紀墨進攻過來的時候,紀墨才發現不是這樣的。
此刻,本來浮空在紀墨四周環成一圈的玄天已經被紀墨重新收回成了一柄,蔚風竹節一般的長劍,卻在蔚風朝著紀墨飛奔過來的時候,一個瞬間就按照竹節的數量拆成了數個短小的綠色短劍,以更快地速度向著紀墨的四麵八方包抄了過來。
而蔚風手中的劍也留下一個光禿禿的劍柄,但是蔚風似乎對此根本不在乎,沒有絲毫停留地向著紀墨繼續向前衝。
而紀墨此刻也沒時間去關心蔚風隻剩下一個劍柄該怎麽來打自己,那綠色翻飛的小短劍就鬧的紀墨十分頭疼。
那些小短劍,雖然都十分小巧,但是力道卻絲毫不輕,紀墨將手上的玄天上下翻飛,動作靈動肆意,像是穿花蝴蝶一般靈巧輕盈,但是,即使劍光飛快地閃動著,對付這力道極大的小短劍來說還是有些吃力的。
最可恨的是,這些小短劍還不光隻是力道極大,更是非常完美地發揮了他們小巧的優勢,在半空當中變軌的速度與敏捷度,都讓人歎為觀止。
紀墨擋下一劍,那麽便會有另一件從另一個出其不意地地方向著紀墨刺了過來,如果不是紀墨防禦精密,不讓留任何一點空隙,那些小短劍怕是已經要了紀墨的性命千八百次了。
紀墨一麵應對這這些惱人的小短劍,一麵還得分神去應對即將殺至身邊的蔚風,畢竟,蔚風才是最大的威脅,即使一開始蔚風隻是拿著一柄隻有劍柄的劍而已。
而就在紀墨分神過去看向蔚風的時刻,紀墨發現蔚風手中本來隻應該隻有劍柄的竹節劍,已經生出一道淺綠色的劍氣來,看起來完全就是劍鋒的模樣,這樣子的形態變化和玄天當真是像極了。
紀墨見狀快速揮出一拳,朝著蔚風直直衝去,而蔚風並沒有選擇躲避,甚至連防禦壁都沒有選擇展開,就是將竹節劍一立,將那股迅猛的拳風直直給劈開了,而那拳風擦過蔚風的耳畔臉頰的時候,也是留下了道道血痕。
但是,此刻的蔚風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並不想管自己身上到底出現了什麽,他隻是想將紀墨殺之而後快。
而紀墨也在蔚風的竹節劍攻來之時,將那些惱人的小短劍全部擊落在地了,而後以玄天的劍身為盾,將蔚風那一劍接了下來。
因為此刻不論是紀墨的玄天還是蔚風此刻的竹節劍,都並非常規的鑄劍材料所鑄成,而是集合星辰之力的特殊劍氣,此刻碰撞在一起,一綠一藍兩道光影,誰都不讓誰,而紀墨的虎口被這猛力一擊,震的已經開始發麻了。
但是,看著蔚風臉頰上滴落的血滴以及蔚風此刻根本不覺疼痛的眼神,紀墨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後退。
紀墨甚至開始催動體內的煉獄大法,想要將這股奇異的力量通過兩劍交匯處,直直打入蔚風體內,好衝撞蔚風體內的經絡。
但是,蔚風卻好似一眼就看穿了紀墨的打算,劍尖突然卸力,而後猛地對著紀墨的劍身一推,借著這股力道後退了數步。
而那綠色的劍氣便開始形成新的竹節短劍,紀墨看了一下四周,並非是剛才掉了的竹節短劍回位,而是新的竹節短劍在蔚風的劍氣之上生成了。
而這一次新生出的竹節短劍,也是在瞬間拆成了數把短劍,向著紀墨飛來,紀墨有了剛才對付那些小短劍的經驗,對於這些再次飛來的短劍並不是十分擔憂,隻要按剛才擊落他們的方式再做一次就可以了。
而紀墨沒想到的是,剛剛被他擊落的小短劍,此刻竟然也開始在地上抖動了起啦,而後很快地起死回生,加入了新的短劍的隊伍之中。
而這一次,不光是數量上的改變了,紀墨看到蔚風的左手在空中輕輕地畫著什麽,而這些小短劍比起上一次見縫插針隨機地攻擊,這一次顯得更有秩序了,似乎是在布置著什麽。
紀墨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開始升起。
就在此時,紀墨聽到一聲尖利的鳴叫聲,而後一個巨大的黑影似乎在紀墨身後出現了,紀墨的精神力瞬間就探測到了那是個生物的形態和體型。
這似乎是一隻剛剛獵完食物的巨型飛雕,看樣子是剛好路過這邊的樣子,而那大雕的出現,在一瞬間吸引了一下蔚風的注意力,蔚風似乎在思考如何避過這個雕,讓它不要介入到這場戰鬥當中。
但是,那雕自然是聽不懂人話,更是想不通蔚風心中所想,直直地衝著紀墨這邊飛了過來,蔚風覺得麻煩至極,趕忙甩手劃出幾道波紋,在大雕飛行的路線上炸裂開來,似乎是在警告那大雕此處不是正確的飛行路線,請繞路。
而那大雕並未轉向其他地方,隻是在原處停頓了一下,而這,卻恰恰幫到了紀墨,紀墨飛快轉身,趁蔚風這邊的陣法還沒成型,用剛才的方法快速將那竹節短劍擊落,然後一躍抓住了那大雕的腿。
而蔚風這邊應炸裂的幾個波紋,並未看清楚紀墨的逃跑路線,但是,這不妨礙蔚風用感知力探查到紀墨的所在。
隻是在紀墨爬上大雕腿的下一刻,蔚風便找到了紀墨的所在,蔚風便立馬操作剛才對擊落在地的短劍去攻擊紀墨,同時自己也提劍而上。
但是,誰知那大雕剛剛一個停頓之後,便打算轉身抽離,而這個停頓卻被紀墨給抓住了,爬上了大雕的腿,而後那大雕便轉身拍打翅膀開始飛行。
那雕體型巨大,拍打翅膀之時,狂風乍起,吹的好多圍著紀墨和蔚風的人都站不住了,直直地被風吹的連連後退。
雖然蔚風因為實力在那,並未出現被吹的後退的現象,但是,這陣風,還是給蔚風的前進帶來了巨大地麻煩。
也就因此,蔚風最終還是沒能追上那起飛的大雕和抱著雕腿逃跑的紀墨。
蔚風看著紀墨與那雕漸行漸遠,並沒有憤恨地甩了劍柄,大聲吼叫什麽的,他隻是靜默地站著,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遠去,如果不知道其中曲折,看起來就像是個與紀墨毫無關係的路人,在看著紀墨越走越遠罷了。
但是從那並未收回的散落一地的竹節劍,以及握著劍柄指節慘白的手指來看,蔚風是恨的,也是不甘的,隻是他的身份,代表著整個家族的人,即使他再憤恨,他也不能表現地太過失禮,畢竟,當他成為家主的那一刻,他的一切就不僅僅隻是屬於他一個人了。
一方紫色的手帕輕輕地撫上了蔚風的臉頰,蔚風淡漠地回頭看了一眼,就對上一雙幹淨透亮的眼睛,是雲夢溪。
“黎家主,擦擦血吧,一會兒去處理一下傷口,免得化膿感染了。”雲夢溪說著關懷的話,但是眼神裏卻一點關懷的意思都沒有。
蔚風當然清楚這是怎麽回事了,雲夢溪來關懷他,不是因為雲夢溪關心他,僅僅隻是因為雲天宇叫雲夢溪來關心他而已,對於雲夢溪來說,不論是對他黎蔚風尊敬也好,關懷也好,都隻不過是任務罷了。
僅僅隻是任務,有哪裏談得上什麽真情實感呢,不過,讓蔚風不解地是,雲夢溪對於他,甚至連一點所謂的假裝的尊敬和關懷都不肯裝出來,即使他是黎家的家主。
但是他還是禮貌地接過了雲夢溪遞過來的手絹,將臉頰上的血跡緩緩拭去,本來就是明若秋月的容貌,沾上任何一點傷害,都是對這容貌的褻瀆,此刻臉頰耳畔上的好幾道血絲,看起來實在是礙眼至極。
而後雲天宇走了過來,關懷地問道:“蔚風,可曾受傷?”
蔚風搖搖頭,對著雲天宇說道:“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傷,隻是看起來有些可怖罷了。”
“那便好,讓隨隊來的大夫給你看一下吧。”雲天宇說道。
“謝雲家主關心,蔚風自知罪該萬死,竟然將紀墨那混蛋放走了,還未拿到幻境的地圖。請雲家主責罰。”蔚風低頭請罰。
雲天宇卻趕忙將蔚風扶了起來,安慰道:“有時候,再精密的計算,再強大的實力,都比不上天賜的好運。蔚風,你說,如果一開始騰雲幻境的地圖就在我們手中,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蔚風抬頭看了雲天宇一眼,見他沒有絲毫責怪自己的意思,隻是神色寂寥地望著前方,蔚風看著這樣的雲天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所以,蔚風啊,沒什麽好自責的,再追著打就是了,誰又是沒犯過錯的呢?”說著雲天宇在蔚風肩頭拍了一拍,像是父親在安慰自己失落的孩子一般。
而蔚風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隻是望著雲天宇的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
雲天宇看著蔚風的樣子,慈愛地笑了起來,都是好孩子啊,未來一定會成長為了不起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