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跟蹤
近乎是在珍華的馬車出了宮沒有半盞茶的時間，阮清就派人出了宮去。
福親王府邸，阮清宮中的宮人將一封密信遞到了穀慧郡主手裏頭。
福親王主子們用飯同別處不同，要早上將近一個時辰了，信送來的時候穀慧就同她父親福親王坐在一處用飯了。
穀慧同福親王坐在一張桌子上，而福親王那些庶出的孩子們則是格外支著一張桌子在一旁吃。
穀慧吩咐人給那宮人拿了賞錢送出去，倒也不避諱福親王，右手用筷子夾著桌上那板栗雞，左手就將信摁在桌子上撕開了，拎著看了兩眼，露出個譏諷的笑來，倒是與她之前在阮清麵前的模樣相差甚遠。
“看來我兒與清康公主處得不錯，信上寫了些什麽？”福親王溫言問道，餘光在掃到一旁自己兩個庶子鬧著別扭的時候皺了皺眉，好在下人很是伶俐地將那兩個小主子給分開了。
“也沒什麽，就是爹你也知道的，清康公主同五公主不怎麽和，之前吵了一架，清康公主讓我派幾個生麵孔去盯著點五公主，看看五公主出宮接觸了哪些人，這些公主真是無聊。”
穀慧紅唇中吐出的滿是抱怨。
福親王也讚同地點了點頭，道：“她們都是天生的貴人，同我們這種自己爬上來的不一樣，想得淺顯，不過也不是什麽壞事，要是這些公主們甚至宮裏頭那幾個皇子都是像陛下那樣的，可就難討好了。”
父女兩這樣在用飯的地方大大咧咧說著倒是也不擔心被哪個下人說了出去，能伺候飲食的基本上都是福親王親手調教好了的，而那幾個孩子都年紀小得很。
穀慧笑得乖巧，道：“父親說得也是，那父親就再給我幾個人去辦這事吧，我手裏頭還是丫鬟多著些的，在外頭走動還是缺幾個機靈的小子。”
福親王看了穀慧一眼，道：“你哪是瞧中我手裏頭機靈的了，你就是瞧中那幾個好看的了，都說了不行了，現在公主們都快要定下了夫婿，甚至有幾個都有意明年快些出家的 ，出嫁後指不定就有過得不順心的，到時候你爹可還要把那些都送出去的，這都是給你鋪的人脈。”
“這也太早了吧。”穀慧皺眉道，不大讚同，“而且公主們哪有過不好的？別留著年紀大了浪費了，給我我還能玩玩。”
“你啊你，都說了不行，原本覺得虧著你給了你大把錢，誰知道你就染上了男子貪花好色的習慣，而且誰說公主就如意了，暗裏頭該受的憋屈還不是有，現在要是不備著，事到臨頭再去找到時候多難看。”
福親王這麽一說，穀慧就點了頭。
穀慧忽然想起之前宴會的時候的一事就說起來道：“爹，你之前說著要給我找個人家的事現在基本上都在坤和流傳開了，之前清康公主讓我舉辦的那宴會上，又有人家遞了口風說是有意結親，到時候回絕的借口還得你再想想，有幾個身份實在是高了點。”
福親王想著這事也不是不由得歎了口氣，道：“原本隻是想找個借口融合進坤和，沒想到現在反倒是騎虎難下了，之前陛下也問到了你的婚事來著，怕不是知道了什麽，就你這性格，嫁去誰家不是結仇？我想想，幹脆再過一段時間你從你最近喜歡的那幾個挑一個出去，給點錢做個小本生意，然後想個法子讓他救你一次，讓他入贅就是，給個名分，你該怎麽玩就怎麽玩，不過有一點……”
“不許讓外人知道，隻能在私下裏，”穀慧活潑的神色忽就被壓了下去，“算了，總也比前頭的姐姐好。”
福親王雖然口口聲聲說是要是給穀慧找一個好夫婿，但是他其實一直打的都是入贅的主意，他可是再也不放心自己女兒嫁去別人家了。
“清康公主的事，爹去處理，你就記住，這公主同其他的不同，你該溫順溫順，該卑微卑微，嬉笑怒罵，就算討不得喜歡，也別討人厭，這公主深得帝心，還同皇子們交好，瞧上的又是個了不得的，怕是個有野心的。”
福親王說著說著忽然就有些羨慕了，可惜他家這個是個不成器的，別說是有皇位在她麵前，她眼前這個親王的位分她都懶得想，雖說現在還沒有女子能當親王的先例，但是陛下登基以來一直都在悄無聲息地提升女子地位，指不定往後就有了呢。
穀慧真是萬分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就又被瞪了一眼，聳聳肩，又讓下人給自己添了一碗飯。
想想家裏以前沒有前的時候頓頓吃不飽，現在有錢了可是去那些宴會上也沒法子吃飽，給的都是些又精致又好吃的東西，就是份量少。
不過穀慧還是覺得現在的生活比以前好，至少她不用擔心自己爹餓死而去自己捉摸著把自己嫁出去好省點家裏頭的糧食。
福親王原本也沒多想，清康公主讓他小女辦的事也就覺得是小姐妹鬧別扭互相抓個錯處，直到派過去的人回來回稟了。
那可真是天黑黑，嚇得他也兩眼一黑差點直接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福親王連忙讓下人把穀慧喊到了自己麵前，穀慧一來，福親王就開始幹嚎：“女兒啊，你爹我可真是個老倒黴蛋了，陛下把我當靶子用，這公主也給了難活計。”
“怎麽了？”穀慧打著哈欠，她剛剛還打算去睡呢。
“有人接觸五公主了，但是那人查出來是水府的！就是那個清康公主專門帶著在眾人麵前明示是她的人的那個水公子的水府！”
福親王的心情真的是格外的一言難盡，這簡直比他當初完成陛下交代的事回家的時候發現自己女兒和俊朗男娃子廝混還要可怕。
“這有什麽，那個姓水的長得不錯，而且氣質也好，”穀慧右手豎起來兩根手指，然後左手也豎起來一根，“而且不是傳聞宮裏頭一直都有一個公主暗戀那個姓水的嗎？指不定就是指五公主的。”
福親王眨了眨眼，老謀深算的他這時候也算不出來了，隻能將重任壓到了自己女兒的肩頭，道：“明兒個你去宮中一趟，私下和清康公主說吧，別折了她麵子……委婉點。”
穀慧應了，困倦地又打了個哈欠，眼中悄悄擠出了點笑，或許指不定往後就有個姐妹能陪她玩了，不是說情最是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