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東海疑難 新
“我有種感覺，這壁畫中所繪的沉船場麵，不久就會成為現實，那也是我們下一個行動的開始”王美澤話到最後竟然微微的歎了口氣。
“對了”張小坎看王美澤情緒有些低落，不禁出言轉換話題：“袁隱看到露出的內壁畫後，不停的自言自語嘟囔著‘找到了’，說不定袁隱這麽多年一直在尋找這幅壁畫，他以臨畫為由，走遍了敦煌大大小小的洞窟，始終沒有找到。要不是大雨陰塌了346窟的外牆，露出了內窟，袁隱還會以萬臨河心目中袁師形象繼續下去”張小坎說到這兒突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你說蟾宮鬥宴上那個把所有拍品包圓了的豪客是不是袁隱？”
“有這個可能，但我總有一種袁隱沒有這麽神通廣大，因為這個豪客背後資金過於雄厚，布的局也過於周密，袁隱頂多是被迫和那個豪客進行各取所需的合作罷了”王美澤說著站起身來，靠在牆邊，若有所思的續道：“現在看來蟾宮鬥宴就是一個局。第一步：本來不具備買家資格的萬臨河莫名其妙的被邀請去蟾宮鬥宴；第二步，壓軸寶隨侯珠拍出之後，又把事先準備好的壁畫臨摹作為魚餌拋出。”
“等等，有一個要點不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萬裏目爺倆拍來的不是原版壁畫，而是臨摹圖。你們確定是完全出自原本壁畫的臨摹圖，沒有經過後期加工？”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萬裏目冷不丁的插嘴，隨後解釋道：“我的爺爺萬臨河非常確定三幅臨摹圖出自原版，特別是第三幅代表未來的壁畫最為確定，剛才爺爺的故事也曾提到，那晚臨畫勞累暈倒在地。後來他被拖行而清醒，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袁隱揭開外層壁畫露出的第三幅壁畫。正因為被壁畫內容所吸引，沒留神身後，這才中招被打暈。我們四個的身影既然出現在壁畫裏，所以才故意把壁畫流出，引我們出來。說明我們才是最終揭開壁畫背後千年之秘的最終人選”萬裏目話鋒一轉，又給眾人打氣。
“別忘了，壁畫隻是預示著我們將會出現在沉船附近的場景，後續誰會揭開其中的秘密還不一定呢。我們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劑藥引子”王美澤說著，按動手中的遙控器，牆上的光影一閃，出現一塊壁畫的局部圖片：“當初袁師就是看到外層壁畫這一處脫落，露出裏麵的壁畫，才發瘋一般，要揭開整個壁畫。你們看這露出的是什麽？”
“一隻鳥兒？”張小坎狐疑道。
“這並非是一隻普通的鳥”王美澤說道這兒，又連按數下遙控器按鈕，翻到一張神鳥的頭部的放大圖，並提醒道：“著重看這隻鳥的眼部”
“這鳥的眼睛好像有兩個眼珠”經王美澤這麽一提醒，張小坎這才看清。
“應該稱之為一目雙瞳，這是一隻重明鳥，也叫重睛鳥，是上古的一種能辟邪驅魔的神鳥。民間有逢重明遇祥瑞之事兒的說法，而追隨重明鳥就會得到想要的東西”王美澤按動遙控器回放到之前的壁畫，解釋道：“這隻露出的重明鳥的位置著正好在壁畫中行駛古船的正前偏上的位置……”
“重明鳥在古船前方是不是在引路，那就是說這艘古船其實是跟在重明鳥後麵去尋找某個東西？”張小坎立刻明白王美澤弦外之意。
“這隻是我根據畫麵意作出的一個推測”王美澤也不是很肯定。
“我身上的紋身神鳥，雖然和壁畫的神鳥不是很相似，但眼睛都有兩個瞳孔。”萬裏目適時插話道。
“這一點可以肯定，壁畫上的重明鳥和你身上鳥形紋身，隻是動作不同，其實還有很多相似之處，所以這點我可以肯定萬裏目背後紋身神鳥正是重明鳥，我看這兩方不是巧合那麽簡單……”王美澤說完又陷入沉思。
從王美澤住的酒店出來，張小坎還得先把撼天雷安頓好。起先想讓他住旅店，可撼天雷不同意，說他已經身無分文。張小坎說自己有錢，可撼天雷說他欠別人的不舒服，堅持要在張家古董店先忍一宿。張小坎拗不過他，連夜敲開隔壁便民小賣鋪的門，從小賣鋪張大爺那裏給撼天雷買了一套鋪蓋。
“你到底怎麽回來的？”張小坎在一旁看著撼天雷打地鋪，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走著回來的”撼天雷故意所問非所答的閃爍其詞。
“我是說你怎麽從西域耳窟的多重鏡兒宮裏出來的？”張小坎追問。
“……”撼天雷打完地鋪，合衣而臥躺下就不再出聲，還打起了震天響的呼嚕。
張小坎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多，明明感覺很累，但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閉上眼後，之前的經曆又像放電影一般，一幕幕在眼前不斷的回放，一次次的輾轉不能入眠，一直挺到天亮，才堪堪睡去。
床頭一陣連續的諾基亞來電鈴聲，把剛剛入睡的張小坎吵醒。一看來電顯示是“王美澤”，張小坎一機靈，“噌”的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來，急忙接起電話，劈頭蓋臉的問：“出了什麽事兒？”
“打開電視，京一台，看新聞”王美澤迅速說完，沒等張小坎回應就掛斷了電話。再回電話過去，對方忙音。張小坎奇怪之餘，還是照著王美澤的話，衝到了客廳，一把搶過了老媽手中的遙控器，把晨間回放的清宮劇切換到央一的新聞。
“據本台剛剛得到的消息，５月７日上午7時４５分許，一艘載有６９７人的“ＳＫＯ號”客輪，從Ｈ國星衛島出發至珍石蔭島附近海域發生浸水事故，之後沉沒。現在救援隊已經到達出事海域，進行搜救……”說來也巧張小坎剛打開電視，也沒換台就看到一則沉船的報道，Ｈ國是中國鄰國。想起昨天最後得出的推斷，再聯想到剛才的新聞報道內容，細細想來之間的聯係，不由得頭皮發麻，心頭一股寒意襲來。
張小坎想到這兒，迅速拿起手機給王美澤打電話，可對方一直處於占線的忙音狀態。張小坎心中焦急，順手打開手提電腦，上網搜尋“ＳＫＯ號”的消息。僅僅四年的時間，互聯網在中國已經飛速發展，寬帶硬件設備已經覆蓋京城千家萬戶不說。互聯網上的網站也遍地開花，網上的新聞甚至比電視新聞報道還及時，而且資料還更加豐富。
當張小坎搜索到ＳＫＯ號新聞，點開新聞一下子愣在座位上，腦中一片空白，網頁上ＳＫＯ號沉船的照片猝不及防出現在張小坎眼前，更讓他匪夷所思的是：照片上無論沉船傾斜的角度和一些重要細節，都和那幅壁畫一模一樣。隻是一個照片寫實風格，一個是在繪畫上的演繹。
張老坎一上午都看見張小坎魂不守舍的在店裏徘徊，表情複雜，嘴裏念念有詞，像神經了一樣，恍恍惚惚不知在嘀咕什麽，數次打手機，都不說話，看來是對方無應答。
“爺爺，我下午得出去一趟”張小坎吃完飯一抹嘴，終於忍不住決定去酒店堵王美澤。撼天雷知道有事，也二話沒說跟了出去。張小坎剛到街邊，正準備叫車，手機鈴聲冷不丁的響起。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一則短消息：“ZY3107811，234，02，224，10，78428，19017，65433，287”張小坎一下子想起四年前張沝留下暗語破解方式，立刻明白。隨即回到店裏，從櫃台下麵拿出昨天走的時候從王美澤那裏拿回的資料，上麵的編號正是ZY31078。按照逗號前麵是頁碼，逗號後麵是此頁第幾個字的破解方式。張小坎馬上破解短信上數字背後的意思是：燈草胡同二號。
張小坎再次從店裏出來的時候，撼天雷正在街邊抽著煙等著，看張小坎打到車，也不客氣默默坐到後麵。張小坎也沒在意，上車直奔燈草胡同……
此時的燈草胡同早已從四合院變成雜院，張小坎一路上想著王美澤為什麽會找這麽個地兒，不知不覺就到了地方。叩動燈草胡同二號院的門環，沒扣幾下王美澤應聲開門，張小坎剛想抱怨她怎麽打死也不接電話，就被神色凝重的王美澤捂住嘴巴，拉了進去，撼天雷不用招呼也跟了進去。
沒想到外麵被大雜院包圍的燈草胡同二號院，裏麵別有洞天，竟然是個兩進的套院，最後三個人在內院正房的內廳才停下，王美澤說了聲“坐”，回頭把門關上。
“美澤，為什麽搞的這麽神秘？”張小坎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們被監視了？”王美澤直視張小坎疑惑的目光，繼續說道：“今天的新聞你都看到了？第三幅壁畫上所繪的前提已經發生，小坎，看來我們又要出發了。”
“不急，王美澤，我有一個問題，上次就想問你，是我去不去這次探險的基礎”張小坎說話的表情異常認真。
“你說？”王美澤疑惑的問道。。
“組織我們上次去耳窟的ESF公司到底是什麽背景。我還得到一個消息，1995年10月ESF就成功收購了前蘇聯克格勃下屬—原ＲＡ秘密研究基地。可我不明白，既然同屬一個公司為何我們在耳窟98年的行動中，我們非但沒有聯合行動，而且還險些被伊萬他們殺掉。這些都能忍，關鍵是按此推斷，ESF早以控製了我的姑姑張沝，甚至我的全家都早在你們監控範圍內。王小姐，這一切該怎麽解釋？”張小坎一股腦的把自己的疑惑和盤托出，激動地質問王美澤。
“這點我可以解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裏屋傳來，一個人走進屋來。張小坎一看來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