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左右為難
“老和尚，看來你師兄是條漢子”雖然撼天雷話不對味，但還是肯定了舍生取義的佛沙提婆。“不過你師兄為何叫佛沙提婆”撼天雷還是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佛沙提婆師兄是色目人。”榮枯大師簡單回答了撼天雷的問題，接著說：“佛沙提婆師兄舍生取義，隻是為了二位的到來，多贏取些時間，師兄焚身圓寂化作雙手合十的赤色舍利，暫時阻止了那吸血魔羅進一步滋長。他的舍生取義足可以配上為其建造的七級浮屠。榮枯大師散盡廟資為其建造的氣勢磅礴的舍利塔。想到無孔不入的惡藤，索性建造了一個隻有最高層有窗作為唯一出口，像炮樓一樣的舍利塔。為了防止的吸血魔羅出來，特意將塔頂和塔刹中空相連，在中空的塔刹上麵掛一八角玲瓏塔，玲瓏塔裏放那銀色魚形玉佩，以暫時鎮住冒頭的吸血魔羅。”
“這麽說來，那這怪塔這樣建造倒也不足為其了。”榮枯大師解釋了鑽天鷂子心中的疑惑。
“塔建好後，貧僧就把寺中俗物交予慧能，三十年來在此日日誦經，那魔物本來被師弟雙掌封於舍利中。三十年來倒也相安無事，直到不久之前有三個歹人，聽信外麵憑空散布的謠言，說那寶函價值不菲。來塔中滋事，我徒兒慧能為保我和寶函周全，大打出手，血濺當場，他鮮血滲入塔底，那吸血魔羅，似是聞到血腥之氣，終於衝破師兄的舍利，向那三人襲擊，最終三人斃命，連我徒弟也……”榮枯大師說到此處露出痛苦的表情，語氣稍斷又繼續說道：“我眼睜睜的看到慧能被那吸血魔羅的觸手穿胸而過，慧能鮮活的生命被迅速吸的幹癟，可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也無力施救，隻得默默的盤膝坐下為他誦經超度，也許是那嗜血的吸血魔羅懼怕佛音，竟又停止生長如沉睡一般。不過自此之後，外麵謠言大盛，來塔裏滋事的歹人也越來越多，那魔物一聞活人的氣息就出來攻擊，害了不少人性命，也隨之越長越大，成了氣候。我雖日日誦經，再加上塔頂上的玉佩，但終有一日鎮它不住，為禍人間，造成生靈塗炭，幸好的二位如約而至。那鄯善王最後通過金色玉佩看到將是二位施主找到金銀玉佩，來到此處，打開寶函……”
“怪不得的，我倆看到最後的一幅壁畫，竟是我和鷂子自個，原來是八門銀鑰的障眼法”撼天雷恍然大悟，隨即也了然道：“大師說我們終將會來，卻不知我們為何而來，原來是這個意思”
“施主，那麽敢問二位為何而來呢”
鑽天鷂子口打唉聲，把自己妹妹遇害的事，和前因後果毫不隱瞞的說了出來。
“依貧僧看，這事兒有些蹊蹺，必和近年來，外麵不斷傳出關於本寺的謠言有關，其背後必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為冷小姐安魄的事兒，施主盡可放心，我可在這兒日日誦經，保冷小姐泉下安寧。但還有涉及蒼生的大事要你決斷”
“大師，有話不妨直說”鑽天鷂子聞言道。
“貧僧在此前的故事裏提到，這寶函千年後將會由施主重啟，但其寶函中的力量隻能用一次。你可選擇打開包函後，將這嗜血魔藤收入寶函內永絕後患。另一種選擇……”說到此處，榮枯禪師突然沉吟起來，似乎有難言之隱還在猶豫。
“老和尚，另一種選擇我替你說”撼天雷突然插嘴道“另一個選擇很簡單，鷂子你轉動玉佩，回到過去，事先救走你親妹子浩兒，後麵的慘事就不會再發生。老和尚是也不是，我讀書少，但也聽說你們出家人可是不打誑語的！”撼天雷當著榮枯大師的麵毫不客氣的說出了他最不想說，但又不得不說的話。
“看來最後鑽天鷂子選擇了前者，打開那匣子，把那血藤收走。而放棄了救冷小姐的性命”張小坎說出自己的觀點。
“是啊，”王美澤罕見的歎了一口氣道：“一邊是無法估量的老百姓的性命，一邊是自己唯一的親人，真難抉擇。鑽天鷂子親曆日本在濟南屠城後，全城冷寂血腥的場景，他怎能放任這種曆史慘劇在自己眼前重演”
“原來這是鑽天鷂子和撼天雷兄弟反目的原因”張小坎說完偷眼一看身旁的撼天雷，此時的撼天雷眼神放空，靠在石壁上，看不出悲喜，冷冷的訴說著接下來的故事。
鑽天鷂子內心正在天人交戰之際，那吸血魔羅又蘇醒過來，他們三人在塔底的地宮裏，再加上身上佩戴者鎮這惡藤玉佩，尚且沒什麽危險，可是塔刹裏的玉佩已經被取走，惡藤繼續生長已經衝破塔刹，向外蔓延了。榮枯大師此刻不再發一言勸誘，從身後拿出一鎏金寶函，透過藤籠遞給鑽天鷂子。也不再多言，他身為出家人不想用妄言阻撓鑽天鷂子的判斷。繼而盤膝打坐開始念經，不過這回念的經文已經對阻止這吸血魔羅生長作用已經不大了。
“鷂子，風緊扯呼，再不走可就真來不及了”撼天雷看情況危急，連忙催他趕快離開。
鑽天鷂子歎了一口氣，似乎下了決心，轉頭對她說：“雷子，把你戴的玉佩給我”
“難道你要用僅有一次的機會，開啟那匣子，收走眼前的吸血魔羅，而不救你親妹妹？”雖然後麵的話沒說完，以撼天雷對他的了解，立刻明白他的想法。
“給我”鑽天鷂子語氣堅定。
“給你，這東西是你自己找到的，你怎麽用自己看著辦”撼天雷知道鑽天鷂子的脾氣，勸也沒用，也就丟給他，讓他看著辦。
撼天雷實則藏了一個心眼兒，他看金色玉佩和八寶鎏金函都在鑽天鷂子手裏，自己手中隻有銀色玉佩。他明著是賭氣把銀色玉佩甩給鑽天鷂子自己處置，實則暗中觀察，等到三件器物匯於一處，伺機搶奪。果不出他所料，鑽天鷂子把兩塊玉佩拚在一起，嵌入寶函內往裏一推，就要對著攢動的吸血魔羅打開。撼天雷瞅準機會，一個箭步跨到鑽天鷂子麵前伸手搶奪。但終究和鑽天鷂子的功夫還差一截，爭搶之間一個寸勁兒，同時往外一掰，那寶函順勢開啟金光大現，鑽天鷂子順勢向上對著空洶湧攢動的吸血魔羅一舉。此時金光大盛，凶猛亂舞的吸血魔羅瞬間消失了，塔內瞬間恢複了平靜……
榮枯大師站起身來，雙手合十由衷的感謝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兩位施主招宅心仁厚，免了一場人間的浩劫，貧僧感激不盡”
“老和尚，你也不必謝我，我沒有鑽天鷂子那麽六親不認”
“救蒼生是大慈悲，救冷小姐是小善。”
“老和尚，不和你扯那沒用的，但過去的事兒不能就這麽翻片兒，出家人不打誑語，剛才你說過，你可為浩兒安魂魄，為她日日誦經，保她泉下安寧？”
“施主放心，貧僧說到做到，冷小姐的魂魄交予在下，師兄的佛手玉舍利，雖已碎裂，但已收在檀木寶匣之內，可和冷小姐的魂玉放在一起，可安其魂魄，加之貧僧日日為她誦經，定能保冷小姐魂魄安寧。施主他日如能找到冷小姐丟失的那一魄，貧僧再為其超度。”榮枯大師說的真誠，撼天雷也就不便再說什麽，聽完也不顧同來的鑽天鷂子，頭也不回的攀上潛龍探抓垂下來的繩子，迅速攀繩而上，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