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合歡，何歡？

  是哪個俏皮的天使在雲間梳理聖潔的翅膀，偶然抖落在人間的幾片幻化成合歡最精致的花瓣；那隨風飄散著的，不是花芯，是斑駁的流年剪影。是在那個合歡花開滿枝椏的江南巷晚，我遇到了一個穩重中略帶羞澀的大男孩。他管我叫小龍女。


  嘻嘻，不要誤會了，這隻是用後現代主義的手發重現當時的情境。跟李鈺一塊走來的確實是小龍蝦第一天來學校接我的那個學長。那天他看見我這個遭人笑了大半輩子的名子脫口而出“小龍女”的時候心裏一陣小感動。唉！隻可惜這年頭好男人都被壞女人拐走了。


  九月的焦陽依然似火炙烤著大地，可誤的景浩讓我們站了半個多小時軍姿，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暴露在陽光之下的皮膚啊，紫外線強烈灼傷著每一個細胞，汗流浹背，沾濕衣服。最難以忍受的是足地鑽心得疼痛，四肢麻木近乎僵硬。我受不了，想出了一條極為陰險的計策＿暈倒，當然咱可不學那幫沒素質的球員搞假摔，不去當演員瞎了個人才了。在此科學文化知識再次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人的腳後跟貫穿了人體的所有經脈，人體幾條種要神經都經過足底，隻要將身體所有的力氣集中在腳後跟不管多健壯的人不出十分鍾就會暈到，不信可以試試。當然在這樣強烈的日光下，隻需五分鍾就能掛掉。


  隻是這五分鍾太煎熬了，先是感覺身體裏的力氣一絲絲得抽走，頭一陣陣的旋暈，To 倒or not to 倒is a problem.最後眼前一片漆黑我不知道我是以何種姿勢倒地的，倒下去的那一刹那心裏心裏一陣自豪啊。


  隻聽噗咚一聲我摔得那叫一個狠，不知道誰把我扶起來的，身上髒兮兮的，胳膊也擦破了，心裏一陣小後悔，看來苦肉計就是把雙刃劍。但是因為我的壯烈倒下換來了全排的解散休息。


  還是晏寧最好，跑過來給我擦拭傷口。李景浩端著個杯子過來“你沒事吧！是不是拿腳後跟用力了。”還沒等我給他摔臉色看放下杯子就走人了。什麽人呢，真是的！倒是那個學長過來噓寒問暖一陣，看見李鈺的臉拉得比驢還長，心裏一陣小爽啊！


  晚上收到一條短信，還算李景浩有點良心要請小龍蝦吃麻辣小龍蝦，去！不吃白不吃，宰不死他我就不姓龍！把晏寧也叫上多一張嘴多一份力量。到了那又見到小龍蝦熟悉的那個李景浩，嘻皮笑臉很嘻哈的樣子。用不著跟他客氣上桌我就開始吃，對他的埋怨像是盤子裏的小龍蝦被我一掃而盡了，聽著景浩跟晏寧左一句右一句得閑扯。


  “教官，你什麽時候開始當兵的。”


  “嗬嗬，不用叫我教官叫我景浩就好了。初中畢業，那時候不好好學習…你家是哪的？”


  “本地的”


  “那很好啊！”


  “在郊區，一個小時的車程吧。我爸爸身體不好不想走太遠”


  看他們聊得這麽投機，我心裏暗想景浩閱女無數可不要打晏寧這樣純潔的小白兔的注意。不會，景浩雖說換女朋友比換鞋都快可他那些女朋友都是破鞋，不穿白不穿，他從不打純良女子的主意，晏寧不在他的食譜之列。


  吃完飯以後我們去街心公園散步，晚風吹拂下心情好放鬆。庭西有佳木，參差花影錯。做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合歡樹下，景浩開始給我們講笑話

  說有那麽一個首長到軍隊裏視察工作。他揮手高喊‘同誌們好！’‘首長好！’‘同誌們曬黑了！’‘首長更黑！’那首長拍了拍一個小戰士的胸脯說：‘瞧瞧！這胸肌練的。’那戰士回答：‘報告首長！俺是女的。”


  我趴在草地上哈哈大笑，看見晏寧臉紅了，心想不對這小子敢講葷段子耍我們。“好啊！李景浩看我小龍蝦不收拾你，”


  我拿起合歡像羽毛般的葉子撓得他咯咯直笑，這是他死穴來著，以前我經常這麽收拾他。他站起來踹了一腳樹，粉紅色的合歡花曼天飛舞，真得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