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不懂這種絕望
“哦，然後呢？”她淡淡道，眼神卻飄向別處。
說實話，這樣的道歉對她來說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
因為，像沈綾川這麽驕傲的人，是從來不會真正地給人道歉的。
“抱歉，是我魯莽了才會推你下水。”他的語氣盡可能地低下。
這話說出來顧歆暖都想笑。
“你是在逗我嗎？我何德何能讓驕傲的沈大少來給我道歉？”她的語氣要多不屑有多不屑，因為，她最討厭這種做事從來不懂什麽叫認真的人。
果然，沈綾川在聽到這句話的下一秒臉色就黑了下來。
就像是帶著某種即將滅亡的危險，他說:“顧歆暖，你別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這話說的真不錯，她顧歆暖什麽時候得寸進尺過？隻要稍微有一點點惹得你沈大少不愉快這就叫得寸進尺，那麽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得寸進尺的人嗎？
“你知道我有多麽想活下來嗎？”她說，“你知道一個曾經經曆過生死以後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活下來的人，當你讓她再一次去死的時候，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絕望嗎？”
他愣住，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些許打量。
這女人曾經.……到底經曆過什麽？
還有什麽是他沒有查到的？
據他所知，顧歆暖這十六年來，除了在學校裏有童年陰影之外，其他的日子都過得很快樂幸福。
難道是他漏了什麽嗎？
顧歆暖冷笑:“一條命在你心裏就像是一隻螻蟻，像你這麽輕視生死的人，你真的懂我們這些想要活下去的人嗎？”
不，不對……
他的心猛地一沉，他不是視生命為螻蟻，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明白他！
無論是爺爺，還是父親母親，宮少傾和慕白楓，都是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的存在，他可以不顧其他人的性命，但是他永遠都不會去傷害自己最重要的人。
顧歆暖什麽都不懂，她什麽都不懂！
沈綾川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順帶著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一股涼意從腳底滲透至心髒。
他，又要爆發了嗎……
是啊，煞神永遠都是煞神，又怎麽可能期盼一個煞神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醒悟過來呢？
二話不說，沈綾川一臉陰沉地離開了病房，唯一讓人在意的是，他甩門時那如同拆房一般的力道。
大哥，醫院的門不要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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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詩意和宮少傾一路上幾乎沒有交談過一句話，氣氛卻並沒有因此而凝固，因為她能夠強烈地感覺的到，來自宮少傾投射過來的視線，灼熱得好像在焚燒。
宮少傾早就在心裏偷著樂了，原來光明正大地看自家媳婦兒是這麽美好的一件事。
小九:美好毛線啊？當心我們小書一巴掌呼死你！
宮二少:我媳婦兒就算再暴力也舍不得對我動手的！
書詩意:（危險的眼神掃視）
宮二少:我錯了！（事實告訴我們，作者歧視男同胞，嚴重歧視！！她都把我媳婦寫得不愛我了！）
就在兩個人的一種莫名的氣氛下，終於又一次來到了宮家的琴房。
“你回家不用告知長輩嗎？” 她問。
宮少傾聳了聳肩:“我爺爺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帶女人回家。”
懂了，這家夥一定是在外麵太浪蕩，八成宮家家主看到他身邊的女人該吐血了，有這麽一個孫子也是倒了八輩子黴。
見書詩意看著自己的怪異眼神，宮少傾不由得嘴角一抽:“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恩？他知道她在想什麽？
“對於你我隻是不想讓爺爺太早看到而已。”這麽好的孫媳婦當然要留到最後啦！
什麽跟什麽.……
書詩意白了他一眼，直接走進了琴房，宮二少也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還是上次的裝飾，空蕩蕩的房間，雜亂的一堆有關樂器方麵的書以及一整麵牆的全身鏡。
唯一有那麽點不同的.……
書詩意黑著臉道:“宮二少，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這些照片是怎麽回事嗎？”
原本白淨的沒有一絲汙垢的牆麵上，橫七豎八地貼著宮少傾和書詩意的合影，而且還是三百六十度各種角度的。
有些甚至書詩意自己都感覺有點曖昧不清的。
宮少傾眼神飄忽，哈哈一笑:“都是上次我讓人偷偷從外麵拍的。”
宮二少從不撒謊！宮二少是個好寶寶！
“為什麽要拍這些？”
“當然是因為我這個人，平時你也知道，沒有一種恰好的氛圍是沒辦法專心學習的，把你的照片貼在這裏更加能給我氣氛，這樣我就能好好練習鋼琴啦！”某人開始瞎扯淡。
說實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能扯地扯出一堆亂七八糟的理由。
卻隻聽書詩意長時間總結出來一句“幼稚。”
她直接選擇了將這些照片忽視得徹底。
好吧，媳婦尚未追到，宮二少仍需努力！
（小九終於把昨天的故事前半段整理好了，一直覺得如果這個故事不完整，讀起來就沒感覺，所以千辛萬苦終於把它弄好，帶來和大家分享啦！如果看不懂的讀者們可以回到上一章連起來看哦！）
在一切最好的時光裏，都閃爍著我們所有人的影子。
從前有一條小野狗，他孤單單地生活在角落裏，偶爾看見蝴蝶飛過去，心裏沒有死掉的部分，會顫抖一下。那雙翅膀上的花紋映入他的眼簾，剛要銘刻到靈魂的時候，就飛呀飛的，飛走了。
小野狗匍匐在泥水裏，頭上有樹蔭，下雨天冷冰冰的，打在身上像被痛打了一頓。他隻能舔一舔自己，太陽出來，就縮到洞裏，然後胡亂探出腦袋，跟大家打招呼。大家笑成一團 ，都說，小野狗真髒。
蝴蝶飄到他頭頂，說：“陪我玩兒吧。”小野狗呆呆地看著她，說：“我飛不起來。”
蝴蝶說：“沒事沒事，我陪你飛我陪你飛，你試試看。”
小野狗大喊一聲：“嗨喲！”一跳三尺高，在空中停留不住，“撲通”掉到地麵上，摔斷了幾根肋骨。
好多狗狂奔過去，嚷嚷著：“找骨頭去，找骨頭去，跑慢了沒得吃。”
小野狗小心翼翼地對蝴蝶說：“我先去找點兒骨頭，餓死可不是玩的。”
蝴蝶說：“好，你跑快點兒，搶到了骨頭，我幫你搬，這樣比別人搶得多點兒。”
小野狗努力點點頭，瘸著腿一陣跑。跑的時候腿很痛，但很開心，所以他一邊跑一邊唱歌。
沒跑多久，天忽然刮風，忽然打雷。小野狗心想：真可怕，骨頭還沒搶到，我要死在荒野裏了。
蝴蝶在他耳邊飛翔，說：“加油加油，我們去搶骨頭。”
小野狗又痛又難過，臉上開心地笑，說：“好啊，蝴蝶，以後咱們都一起去搶骨頭。”
又跑了一會兒，小野狗摔進了大泥坑，汙水嘩啦啦灌，轉眼就淹到了他的脖子。
小野狗來不及哭，隻是奮力抬頭看蝴蝶，然後拚命跳。他跳著跳著，卻不會飛，怎麽都跳不出去。他怕蝴蝶著急，就笑著喊：“我出來了，我快出來了！”
因為跳得太劇烈、太頻繁，所以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可笑。
蝴蝶收起翅膀，駐足在泥坑邊。她很認真地盯著醜陋的小野狗，看了好一陣，說：“我們以後真的一起搶骨頭嗎？”
小野狗用力點點頭。他傻傻咧著嘴笑，眼淚一滴滴從心裏流出來，從記憶深處漫上來，浮到最快樂的空間，結果笑容也是鹹的。
蝴蝶拽著他的耳朵，撲棱著翅膀，全力拉呀拉。
雨還是在下，蝴蝶的翅膀濕了。
小野狗看得心疼，猛地一撲，爪子趴在坑沿上。
笨笨的小野狗叫：“我們搶骨頭去，我們搶骨頭去！”
蝴蝶鬆開了他。
世界一絲一絲地失去顏色。
蝴蝶說：“我的翅膀很久以前就破碎了，隻要能救你，再碎一次也沒關係。”
小野狗說：“搶骨頭去搶骨頭去。”
其實他在想，就算不要骨頭，也不能讓蝴蝶的翅膀碎掉。
蝴蝶說：“你將來一定會有很多很多的骨頭，到 那時候，你就不是小野狗了。真希望早點兒看到那一天啊。”
小野狗說：“搶骨頭去搶骨頭去。”
其實他在想，一起搶骨頭。這句話，我愛的不是賓語，而是狀語。
我愛的不是骨頭，而是一起。
（好了這是上半段完畢！今天小九蹲在家裏一天碼了八千多個字，終於完成了給《飛魔幻》工作室的短篇投稿，一個月後，祝小九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