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回憶過去
（加更～～）
“這.……好像並不是重點吧？”
“恩？那什麽才是重點？”
某宮二少終於忍不住破門而入，看到兩個直直盯著他的眼睛，打了聲招呼:“嗨！”
顧歆暖:“.……”
書詩意:“.……”
這位大哥，你一個人站在那笑得這麽傻是怎麽回事？
宮少傾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狀態的不對勁，沒辦法，誰讓他看到自家媳婦兒，心裏激動難以平息呢？
小九:誰是你家媳婦兒？
宮二少:你不是把她許配給我了嗎？
小九:做你的白日夢去！我們小書鍾愛暖暖，沒有你的份！沒有！
咳咳，言歸正傳！
“醫生說了，你比較貧血，所以我剛剛去買了點補血的，你多吃點！”為了緩解尷尬，宮少傾像是終於想起正事了一般，從外麵抬進來一箱東西。
然後一樣一樣擺在了床邊的櫃子上。
紅棗、胡蘿卜、黑木耳、紅豆、發菜、花生.……總之能用來補血的都無所不有。
“還有一鍋烏雞湯，我讓家裏的女傭頓好了帶過來。”又補充了一句。
這下，書詩意更加確定宮少傾對顧歆暖的心意了，這麽殷勤，不是暗戀是什麽？不是追求是什麽？
顧歆暖看著這一桌黑紅搭配的食物，扯了扯嘴角，幹巴巴一笑:“嗬嗬，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討好自己未來媳婦兒的好朋友外加自己兄弟的媳婦兒怎麽會嫌麻煩呢？
或許宮少傾此時此刻還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對顧歆暖的態度已經改觀不少了，也更沒有意識到自己也在潛移默化中慢慢改變了。
“東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書詩意冷冷打斷。
看到他那副獻殷勤的樣子她就來氣，大概是因為顧歆暖，反正她就是很看不慣這個人色眯眯地看著自己的暖暖。
感覺到書詩意眼神零下n攝氏度的寒意，宮少傾心裏好委屈，這麽快就被下逐客令了，這醫藥費還是他付的呢！
他微微一笑，“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然後又若有若無地朝著書詩意看了一眼，經過她身邊時小聲提醒了一句:“一起走，我要聽你上課。”
書詩意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我得留下來照顧暖暖。”
“她沒事，一會還有人過來看她呢！”
書詩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思索許久，像是終於醞釀好了，“那好吧。”
顧歆暖無所謂道:“你們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就走。”
二人點了點頭，離去。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就像凝固了的石膏，不透氣，不流通。
靠著床頭坐下，頭頂滿是窗外灑進來的韶光，在樹葉的間隙裏斜斜地透著。
沉寂般的房間，唯有時鍾在滴滴答答地走著。
她又開始回憶從前，小的時候自己還曾天真單純的模樣。
第一次上幼兒園，就被所有小朋友罵是沒有爹媽的野孩子。
但是習慣了一聲不吭地去承受，時間長了也就開始慢慢接受了這種來自語言的諷刺。
後來，不隻是言語，他們喜歡抓起地上的石頭，往她身上砸，沒有石頭的時候就用沙子。
跟著師父學了很多防身術，對付這些孩子綽綽有餘，可是還是免不了會有傷痕。
隻有五六歲的她已經開始不知道什麽是疼痛，看著蹭出血的膝蓋竟然無動於衷。
因為習慣了血肉模糊，所以竟在他出現的時候會顯得那麽不習慣。
他的手太溫柔，他的笑容太溫暖，溫暖到有一天她會去害怕曾經怎麽也不害怕的冷。
鬱錦年的出現就好像是一個意外，來得又狠又急，打破了她生命的最後一根防線。
而現在這一切終歸於沉寂，就像我們的一顆心，曾經熾熱又滾燙，小心翼翼地揣在胸膛裏，急不可待地想要找人一起分享這溫暖，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它也會變得寒冷，冷到我們隻得抱緊自己，唯恐連這最後的溫暖也守不住。
她曾以為過去就會這樣化成回憶慢慢擱淺，卻從沒想過消失的種子終究會時而浮出水麵，時而埋葬。
大概真正屬於她的溫暖的記憶，就是和師父師兄師姐們在一起的日子了吧？
忽然，短暫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回憶，笑容就此消失在了嘴角，仿佛剛剛從未出現過。
“請進。”
門外的人像是頓了一秒，之後才一聲不吭地走了進來。
是沈綾川。
“你……”顧歆暖驚訝地望著他。
沈綾川打斷道:“那個鬱錦年我幫你揍回去了。”
顧歆暖一愣，呆呆地看著他。
“但是我沒把他打死。”
依舊愣愣地看著他。
“那家夥根本就沒露出真實實力，就是站著讓我打，太沒勁了！”
還是愣愣地望著他。
“這下我不欠你的了。”他說完最後一句，卻發現顧歆暖從頭到尾根本就是傻乎乎地看著他。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終於回過神，表情嚴肅，十分認真，體態端莊地點了點頭，“有啊！”
所以，沈綾川到底是什麽意思？
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的心裏沒由得升起一股悶悶的感覺。
像是憋了很久，才跟擠牙膏似得擠出了最後一句話:“爺爺讓我來跟你道歉。”
（又到了分享時間了！這次帶來的是小九兩年前抄在摘抄本上的一段睡前小故事，可能也有一部分讀者讀到過哦！不過隻有後半段，前半段抄在我妹妹的本子上了，下次有空再給讀者們分享！）
巨大的雨點落了下來，蝴蝶驀地飛起，盤旋幾圈，離開了。離開的刹那，她的眼淚掉了下來。
從漫天的雨點裏，小野狗清晰地分辨出，哪一滴才是她的淚。
眼淚掉在它受傷的肋骨，“吱啦吱啦”地燙人。
小野狗默不作聲，終於爬出了坑，他也不抖去所有的水，就挪回了原地。原地，沒有蝴蝶在飛。小野狗也不會飛。
小野狗不抖去所有的水。因為身上還有那滴淚。
因此他全身濕透，卻動也不動。
小野狗想，蝴蝶，小野狗不但想你，也想和你一起搶骨頭，無論搶不搶得到都要在一起。
他沒有蝴蝶，隻有蝴蝶的一滴淚。
回憶不能抹去，隻好慢慢堆積。歲月帶你走上牌桌，偏偏賭注是自己。
你燃燒，我陪你燒成灰燼。你熄滅，我陪你低落塵埃。你出生，我陪你徒步入海。你沉默，我陪你一言不發。你歡笑，我陪你山呼海嘯。你衰老，我陪你滿目瘡痍。你逃避，我陪你隱入夜晚。你離開，我隻能等待。
沒有很好的機會和你說一聲“再見”，以後再也見不到你。比幸福更悲傷，比相聚更遙遠，比堅強更脆弱，比離開更安靜。
終將有一天，我要背上行囊遠行了。不是那鋼鐵巨獸，隻是一葉很小的竹筏。我會努力紮起薄弱的帆，希望你能看見一點遙遠的白色，或許在深邃的宇宙中，偶爾你能注視一眼。
那就會讓我知道，你安全地降落在另一片土地上，歡歌笑語，我們已記不起什麽叫做惆悵。
（故事分享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