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容皓川不開口讓她走,她就不會走,永遠也不會輕易離開他。
任宸修望了她眼,也靠牆站著,點了根煙抽著。
這件事,本就是他對不起她。
留下,也是怕她再做傻事。
屋裏。
容皓川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垂著頭,兩隻手扶著額頭,讓人看不清他的思緒。
房門口,梨娟站著那裏良久,無助的望著他,“皓川,別難過了,已經發生的事,就算再難過也不能改變啊。”
看著依舊不說話的他,她走了過去,蹲下來說著,“皓川,別這樣,我會心疼的。”
原本沉默的容皓川,忽而低喊了聲,“滾。”
“皓川……”
“我讓你滾。不要以為沒了阮晴,我就會跟你在一起,我告訴你。”容皓川緩緩抬頭,深邃如冰窟的眸子掃向她。
“就算沒有她,我跟你最大的極限,也就是朋友關係。但是,我現在已經開始厭惡你了。”
梨娟一聽頓然急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去摟住他的腿,“皓川,別這麽說好嗎?我知道,我知道阮晴和任宸修的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不要因為這樣就否認我好嗎?”
“皓川,我一直都為你守身如玉,幹淨無瑕,隻要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給你!”
“而且,我這輩子都不會背你叛你的!”
梨娟說著,眼淚滑落,輕輕俯身將臉貼在了他的腿上,“皓川,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阮晴一個女人。”
“你還有我啊,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永遠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永遠不會……”
容皓川的深眸緩緩閉上,隻要一想到他精心嗬護,疼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他的心就似被那鋒利的刀子一刀刀劃過般。
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的,他也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
阮晴依舊抱膝坐在地上,等容皓川出來,雖然不知道他和梨娟在裏麵幹什麽,不過她相信容皓川。
可是,她現在沒法子相信自己。
一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發生了這樣的事,無法相信。
天,是不是要變了。
終於,門終於開了。
“起來,跟我回去。”容皓川的聲音,忽然在她麵前響起。
阮晴一聽,騰的下站了起來,但是氣的太猛,晃了一晃才站穩了,“容皓川……”
她喊著,容皓川扯過她的手臂,就往電梯口走去。
但是沒走幾步,被任宸修攔住了。
“容總,放開她,沒看到你弄疼她了嗎?如果你心裏有氣,衝我來,我受著。但是別對她動手,這件事,她沒錯,是我的錯!”
任宸修攔住了容皓川說著,看了下強忍著被抓的疼痛的阮晴。
“哼。別以為跟你睡了一夜就是你的人了。她就算死,也隻能是我容皓川的魂!”容皓川低哼了聲,推開了他的手,朝著電梯走去。
“容皓川——”
任宸修望著走進電梯的他,以及他身旁那似沒有了三魂七魄的女人,說著,“不管何時,別對女人動手。還有,她剛剛在我房間,差點跳樓,最好看著她點。”
電梯闔上。
梨娟走了過來,長歎了聲,臉上依舊沒有多少喜色。
“宸修,我有時候不明白,為什麽有的人輕輕一挑撥,就會分開。而有的人,不管怎麽拉拽,揪扯,都分不開呢。”
她失落的說著。
本來以為,阮晴背叛了容皓川,這種對於男人是致命的傷,他就會推開阮晴,甚至再也不見她。
卻沒想到,就算他狂怒至此,還是會帶著她離開。
“急什麽,藥才剛下,慢慢就會起效果的。”任宸修說完,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去。
而另一邊。
下了電梯的阮晴,望著前麵拉著她胳膊走著的容皓川,不敢吭聲,小跑著跟著他的步伐上了保姆車。
前麵坐著的容程和方剛,不知所雲的看了看上車的兩人。
“這是怎麽了呀?這昨個不是還好好的,怎麽又像是吵架了?”容程不知所以然的問著。
方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昨天還聽表嫂跟表哥打電話,而且,這表哥今天淩晨才回來的,這按理說不該的啊。”
這兩人,就算吵架也得有個時間吧?
“先開車吧。”容程搖了搖頭說著,這說風就是雨的兩人,誰知又有什麽問題了。
後麵寬敞的保姆車裏,阮晴連看也不敢看那不發一語,冷著張臉的容皓川。
過了好久,才鼓起勇氣,“昨晚,梨娟找我喝酒,我本不想去,是梨娟拉我去的。去了後,才知道,任宸修也在……”
“我當時沒有覺得什麽,也沒有多想,以為就是喝兩杯酒而已。但是,不知怎的,我,我喝完酒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阮晴說著,吸了口鼻子,眼淚掉落在了褲子上,變成深黑色,“早上醒來就成這樣了。”
“容皓川,對不起……”
沉默著的容皓川,視線望著一旁,他的手緩緩攥緊。
不管怎樣,這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為什麽不叫方剛跟你一起去。”他冷淡的口吻說著,深眸漸漸移向了她,“為什麽不叫他跟你一起去!”
容皓川忽然大聲吼著,“我有沒有說過,隻要出去,就讓方剛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就算他們有陰謀,我們小心點一樣可以避免,為什麽你要單獨跟他們喝酒?還是說,你早就對任宸修情有獨鍾了?”
阮晴搖頭。
容皓川的墨眸冷冷的望著她,“來的時候,你說你把包落在了他車上。為什麽,為什麽不讓人去接你,或者打車回來?”
“看來你跟他的關係,本比我想象的要熟”
阮晴搖著頭,淚眼婆娑,“我沒有!我,我壓根就沒有往那兒想,我還想,還想勸他跟梨娟在一起,這樣梨娟就不會來煩我們……”
“我……”
她隻是不想讓方剛來回跑了,就這麽簡單,當時她怎麽可能想這麽多?
容皓川哼笑了聲,移開了視線,深邃的眸底全是冰冷。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