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降下,任宸修朝她喊著,“上來吧,我去市中心,可以捎你一段,那裏比較好打車。”
阮晴聽他既然這樣說,也不矯情,打開了他的副駕駛座,上了去。
“謝謝!”
任宸修沒想到,阮晴這一路很安靜,還以為她聒噪的很。
隻是,在前麵一個紅綠燈時,有一個穿著的破破爛爛的老婆婆過來敲窗子,阮晴懇求的眼神看向他,“可不可以開下窗子?”
任宸修皺了下眉,“婦人之仁,你就不怕她訛上你。”
阮晴沒理他,把窗子打了開,在兜裏掏了掏,翻出來五塊錢,放到了老婆婆的碗裏。
給完之後,她就準備把車窗升上去,但是老婆婆的手卻按在了車窗玻璃上,讓她升不上去,“老人家,怎麽了?”
“再給點……開這麽好的車,才給這麽點,太少了吧!”老太太晃了晃手裏的碗,將手伸進去跟她要著。
阮晴被她這種舉動弄的有些無語了,看向任宸修,任宸修也轉頭看向另一邊,似乎在無聲嘲諷她的自找麻煩。
“不好意思啊老奶奶,我身上就帶了五塊零錢,已經給您了,下次,下次我多給您點好嗎?”不得已,她說著好話。
誰想,這老太太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個牌子,指了指上麵的二維碼,“沒關係,掃這個也可以,收到了我兒子會給我打電話的!”
“……”
阮晴楞了好一會兒,後麵的車子已經繞著他們走了,她有些後悔自己好像的確是太婦人之仁了。
“那個,不好意思,我手機今天也忘帶了!”她不得不睜眼說瞎話,誰讓這老太太忒纏人了。
遇到這種事兒,就算有錢也不想給。
誰想,這老太太那又黑又瘦的手,顫悠悠的指了指任宸修放在前麵手機座上的手機,“那不是個手機嗎?我雖然老了,眼睛可還看得見!”
“……”
阮晴再次無語。
她眉梢一揚,當即打開車子下了車,“任先生,馬上去前麵路口等我下。”
說完,半拉半拽的攙扶著老太太往路對麵走去,“老奶奶,您都這麽大歲數了,在馬路中間多不安全啊?走走,我送您到路對麵啊!”
她剛一拉開這老太太,任宸修的車子就開了出去。
這老太太沒想到她來這招,可是一看車子已經開走了,不得不拉著她,“姑娘,再給點錢,不給的話,我可以不放你走的!”
“老奶奶,麻煩您把剛剛那五塊錢還給我吧,前麵路口有個要飯的,我還是給他吧!”阮晴說著,朝這老太太伸出了手。
“神經了!死丫頭,施舍的錢,還有再要回來的道理?”這老太太說著,鬆開了她,就朝著前麵走去。
阮晴彈了彈身上的灰,一路小跑著,朝著前麵路口等她的車子跑了過去。
“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她上了車子,說著。
任宸修望了她眼,失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容家應該也不缺這點錢啊,扔給她一張大鈔不就走了,何必費那時間。”
“不是錢不錢的事兒,是這樣隻會助長她的氣焰,我是給了,下個輛車呢,她不更加無所忌憚的跟人家訛錢?”
阮晴說著扣上了安全帶。
任宸修看了看時間,說著,“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還有點時間。”
“真的?”阮晴有絲驚訝的問著,無親無故的,他能捎自己一段就夠不錯了,這送她回家,有點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任宸修揚眉看了她眼,她立刻說著,“鬱金宮!”
有順風車不搭白不搭,阮晴靠在舒服寬敞的車座上,看到中間的小架子上放著一疊精致的名片,她拿起看了看。
倏然,她發現,這名片中間,夾著她那天留給他的紙條,上麵還寫著她的電話。
看起來,像是隨手放進去的。
“喂,宸修,我剛剛看你的車子了,你是準備去哪兒嗎?”沒多久,梨娟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任宸修看了下阮晴,“嗯,送個朋友。”
“朋友?除了我,你在華市還有別的朋友啊?”梨娟調笑的聲音說著。
“臨時認識的。怎麽了,中午用餐的地址訂好了?”任宸修不溫不火的聲音說著。
“還沒呢,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沒有我自己做的好吃,要不,你到我家裏來吧,我做幾個菜,你也好久沒嚐過我的手藝了吧?”梨娟想了想說著。
阮晴的視線看向了車窗外,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
“依你吧,我怎樣都行。”任宸修說著。
掛了電話,任宸修看了眼阮晴,“你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吧。”
阮晴見他這麽問自己,索性敞開了說著,“任先生,梨娟的事,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一些。如果,你也喜歡她,不妨主動一點。”
“我相信,以任先生的能力,絕對能把她收的服服帖帖的。”
也省的,梨娟再來煩容皓川。
卻聽,任宸修哼笑了聲,像是聽了什麽笑話,“容夫人,我任宸修喜歡的東西,就算不用別人說,也一定會得到手。”
換而言之,如果他真的喜歡梨娟,也不會等到現在。
他遷就梨娟,隻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一個他多年的老朋友而已。
阮晴聽他這樣說,知道自己好像是誤會了,可是,她有些看不懂了,梨娟如果對他沒感覺,那種態度,怎麽看起來,好像有些曖昧?
難道,是她感覺錯了嗎?
還是說,隻是梨娟的手段,在沒有得到容皓川之前,故意保持這種關係,也給自己留條後路?
不過,如果真如任宸修所言,那怕是梨娟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鬱金宮門口,跟任宸修道了聲謝,阮晴便下車了。
但是等到了家門口,阮晴嘖了聲,壞了,包落在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