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頓住了本來要往外走去的步子,愣愣的望了他會兒,隨即,後退了步,啪的聲將門關上了。
剛剛不知道他在外麵,她尚且睡不著,這會兒知道了,更加的睡不著了。
阮晴在屋子裏翻來覆去的踱著步,簡直就是度秒如年。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她呼了口氣,受不了內心的折磨,打開了門。
她走到了容皓川麵前。
他的深眸緩緩睜了開,望著她,聲音低啞,“睡不著嗎。”
阮晴歎了口氣,拉著他的手臂往房間走去。
下一秒,他從背後緊緊的擁住了她,“媳婦兒,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去抱別的女人,我罪該萬死!”
阮晴的心驟然一緊,他將臉壓在她的頸窩裏,聲音深深的自責,還帶著些許酒味。
她在門口站了會兒,就這樣的曖昧的姿勢,兩人進了屋裏,她將門關上了。
“容皓川,你上床去睡兒吧。”她說著,他終歸是她男人,她丈夫,看到他這麽疲累,還是心疼的。
“那你呢?”容皓川說著,薄唇擦過她的耳畔,吻上了她的側臉,“跟我一起睡會兒好嗎,你也一晚上沒睡了。”
阮晴沒說話,拽著他朝著裏麵的臥室走去。
容皓川躺到床上,也順帶的將她拉到了床上,說著,“媳婦兒,陪著我,不然我也睡不著。”
她望了他眼,從他懷裏起來,幫他鞋子脫掉,也躺倒了一側。
容皓川無聲的扯開被子,連拉帶拽的將她摟進了懷裏,“想生氣的話,明天接著生,現在睡覺就別先生氣了。”
“媳婦兒,對不起……”
“我發誓,我真的不想碰別的女人,有時候萬不得已,但是我身心,始終是幹淨的……”
他愛她,這種愛是純粹的,從來未曾改變。
阮晴眨了眨眼,聽著他的道歉,躺在他熟悉的懷抱裏,嗅著他的味道,沒一會兒,眼睛就合上了。
待到第二天的時候。
阮晴還在睡覺,隱隱約約聽到了身旁有打電話的聲音。
隨即,聽到容皓川在湊近她耳邊輕聲說著,“媳婦,你先睡會兒,我去公司一趟,下午一結束我就給你打電話。”
他在她唇上親了下,起身離去了。
在他離開以後,阮晴睜開了雙眼,先是在床上發了會兒愣怔,才打了個哈氣,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了。
這會兒也餓了,還是先去吃早餐吧。
阮晴準備出門時,看到了一旁的垃圾桶旁,扔的是他昨天穿過的衣服。
這是他的風格,凡是不喜歡的不順眼的,一個字,扔。
她走出了套房,朝著走廊中間的電梯走去,準備去樓下吃早餐。
阮晴上了電梯後,看了看鏡子裏帶著黑眼圈的自己,昨個沒有睡好,兩眼腫腫,正當她擺弄自己的臉蛋時。
從鏡子裏看到,即將關閉的電梯內,又上來一個人。
她有幾分訝異的看著這個男人,一身咖啡色的休閑男裝,牛仔褲,溫潤中多了一絲不羈,好像每一次見他,都有些不一樣。
“任先生,又見麵了……”
任宸修也沒想到是她,這才轉過身來,看向她,濃眉微挑,“容夫人?怎麽好像在哪兒都能碰到你,你的家不是在華市嗎,怎麽來住酒店了?”
“哦,我昨天有點事兒。對了,任先生,你的車子去修了嗎?”阮晴說著,她說了要幫他承擔修理費的。
“準備今天去修。”任宸修說著,正了正站姿,沒有就車子的事再說什麽。
“那,修理費,你記得跟我說一聲,我該負責的。”她主動說著。
都是因為她,他的車子才被追尾的,所以這個責任她該負。
任宸修沒有回頭,淡淡的口吻說著,“不必了,這點錢,我還不放在心上。”
“任先生,您別這樣說。您先送了我們兩幅畫,我還沒有好好感謝您,現在又因為我讓您的愛車受損,這怎麽樣也說不出去。”她說著,任宸修的畫在畫界,雖然沒有那些大師那樣值錢,但是也是價值不菲的。
任宸修似乎有些不耐,電梯打開後,就徑自下了電梯。
阮晴看到他和自己一路,也是去往餐廳的。
任宸修看她跟了上來,歎了聲說著,“容夫人,我和容總雖然隻是點頭之交,但也多少算是有過兩麵之緣,車子的事就到此為止。”
“至於那兩幅畫,我送給你,說明你跟那副畫有緣,別無其他,你也用不著多想。”
任宸修去端了餐點,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阮晴也去盛了碗粥,拿了兩根油條,走了過去,“介意我坐這裏嗎?”
任宸修抬眼望了她下,說著,“請便。”
“好吧,既然任先生不在乎,那就算了。”阮晴輕笑了聲,低頭喝粥,既然他都明說了不稀罕,她又何必硬去負責?
兩人再無交談的用著餐。
快用完時,任宸修接了個電話,這個打電話的人,阮晴也認識。
“宸修,聽說你又來華市了,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是梨娟的聲音。
任宸修輕嗯了聲,拿著手機說著,“好,中午地點你來定吧,我請你。”
“嗬嗬,怎麽能每次來都讓你請呢?這次我請你,地址我待會兒發給你。”梨娟那溫柔如水的聲音說著。
阮晴喝完了粥,看向了任宸修,“是娟姐吧,你們看起來挺好的。”
她說這話的本意其實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個梨娟還是挺不一般的。
任宸修皺眉看了她下,似乎對她聽自己講電話有些不滿,放下筷子,就站了起來,“我有事,先走了。”
阮晴揚了揚眉,怎麽這種態度,她覺得這麽熟悉呢?
好像跟以前的容皓川有點相似。
她失笑著搖了搖頭,也站了起來,反正也吃好了,該去退房了。
阮晴發覺任宸修好像不是很待見自己,所以她故意慢了他一步去退房,等他走出酒店後,才走了出去。
去路邊等車子。
昨個來的時候是打車來的,也不想麻煩方剛再來接她了,所以還是打車走吧。
她等車的同時,倏爾看到了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從她麵前緩緩駛過。
她當做沒看到,別開了視線,反正人家不待見自己,看到了不打招呼也別扭,還不如假裝沒看到。
卻沒想到。
這輛勞斯萊斯,忽然停在了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