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走至了門口,海風從門外吹了過來,一時間涼風灌了她一身,將運動衣上的帽子戴上,她縮著脖子走了出去。
這裏靠海,所以風比別處大的多。
她沒有看到的是,擦肩而過的男人。
一進門,那似雄鷹般的深眸掃巡了整個大廳,在沒有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時,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
自從她離開後,他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習慣性的看看有沒有她在。
“表哥,先吃早飯吧,吃完以後咱們再出發吧?”方剛也跟著走了過來,看著站在正中央的男人說著。
容皓川輕嗯了聲,朝著裏麵的走去。
餐廳內,兩個女人的爭吵終於在席牧晨的暴起中結束。
隻見席牧晨猛的站了起來,也不管兩個女人吵成什麽樣子,轉身就往外麵走去,似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喂!席牧晨你要去哪兒?”唐芸一看他走了,也顧不得和眼前這個狐狸精爭吵,衝他的背影喊著。
此時。
正在海灘上赤著腳散步的阮晴,把鞋子脫下來放到了岸上,一步一個腳印的繞著海邊走著。
沒走多久,身邊突然多了個人,她抬頭一看,是席牧晨。
“還是你會享受,吃飽喝足,海邊漫步。哎,我這個老板真是還不如你活的恣意。”席牧晨在沙灘上活動了兩下,將外套脫下來扔在了沙灘上,打算下去遊泳。
“那你是活該。腳踩兩隻船,不,腳踩N條船的下場……”阮晴朝他說了句,彎下腰,將藏在沙灘裏的一個貝殼撿了起來。
席牧晨停住了往海邊走的步子,回頭看了她眼,“這話說的太片麵了吧?我席牧晨今年才二十七歲,多交兩個女朋友怎麽了?”
“唐家的婚事是長輩們定下的,又不是我,我連碰都沒碰過她!這怎麽叫腳踩兩隻船呢?”
席牧晨不以為然的抿了下帥氣的頭型說著,朝著海邊走去。
阮晴看了下去海裏遊泳的他,往上走了兩步坐了下來,把玩著手裏的貝殼,貝殼很美,一圈圈深棕色的環紋整齊有規律的排列著。
倏然,她眯眼看到遠處的度假村酒店裏走來了幾個男人,身影有些眼熟,但是因為有些太遠,看不清楚。
海風有些大,散了一會兒步,她站了起來,準備回酒店去。
海裏遊泳的席牧晨看她走了,從水裏冒出來朝她喊了聲,“喂,你怎麽說走就走啊?你老板我還在水裏呢!”
阮晴朝他揮了揮手,誰讓他大早上的這麽冷,還去水裏秀肌肉。
回了酒店,路過餐廳的時候看了看,唐芸和那個女人都不見了,估計是這麽鬧了一場,誰也沒有臉待下去了。
等到席牧晨回來,阮晴去房裏找他。
“怎麽樣,我們還待嗎?既然你那小美人都走了,要不,幹脆就回去吧?”
席牧晨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打遊戲機,也沒空抬頭看她,“幹嘛回去,出都出來了,過了禮拜天再說。”
阮晴望著他打的不亦樂乎,沒空理她的樣子,轉身走出了他的房間,“有事叫我,沒事就別煩我,我回去睡覺了!”
回了自己的酒店客房,躺到床上卻又睡不著,看了會兒電視。
等到中午了,去餐廳吃了午飯就直接回來睡覺了。
等到阮晴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去洗了把臉,打算出去走走,這休假還怪無聊的,她竟然除了睡覺,別無他事可做。
“方剛,都怪你,你不是負責照顧嫂子的嗎?都是你把嫂子弄丟了,才害的容哥成了這樣!”
“……容程,你以為我樂意嗎?自打表嫂走了我是一個好覺都沒有睡過,我心裏不比你好受!”
“不好受?那再不好受能有容哥不少受嗎?今個忙活一天了,也沒見著表嫂的人影,要是我,也得鬱悶的把自己給灌醉。”
“哎,老天保佑啊,快點讓表嫂回來了吧!我情願折壽五年,不,十年,隻要讓表嫂能夠平安無事的回到表哥身邊!”
容程和方剛在房間門口的對話,殊不知,全然落入了剛從房間出來,正準備去餐廳吃飯的阮晴耳朵裏。
阮晴愣愣的靠牆站著,仿佛稻草人般,似一下子被定住了。
怎麽回事,容皓川居然找到這裏來了?
她,她是被發現了嗎?
阮晴此時的心騰騰的跳著,待回過神來,她深呼了口氣,悄悄望裏邊看了眼,發現容程和方剛正守在門口。
下去的電梯,在這走廊口對麵,所以,如果她想下去,勢必要經過容皓川的房門前。
想到這個,阮晴趕緊掉頭回自己房間裏,關上了房門。
騰騰跳著的心,清楚的告訴她自己,她現在和容皓川居然居住在一個酒店裏,而且還是一層樓……
都怪席牧晨,說要住最好的套房,為了方便使喚她,也給她要了一間。
誰會想到,容皓川居然也找到了這裏來?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阮晴嚇的差點把手機給扔到了地上,一看是席牧晨打過來的,才鬆了口氣。
“喂……”
“你怎麽了,怎麽聽起來氣喘籲籲的?”席牧晨在電話那頭說著,頓了下,想起了什麽又說著,“你不會……找了個男人吧?”
“胡說八道什麽。我剛跑步回來,說吧,什麽事兒。”阮晴直言問著。
“哦,我想讓你陪我去吃晚餐,一個人吃沒意思。”席牧晨說著這次打電話的目的。
阮晴一聽,頓時瞪大了眼,“我,我吃過了,而且,我這會兒已經放好水了,正打算洗澡了,你自己一個去吧!”
“什麽?這個點就洗澡,也太早了吧?”席牧晨微訝的說著。
“剛剛跑步跑的有點累了,想早點上床歇著了,晚上別叫我了啊。”阮晴心虛的說著。
“哦,那行,我自己去吃了。”席牧晨悻悻的掛了電話,心裏暗道了句,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阮晴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心始終無法落地。
做了很多思想鬥爭的她,終於下了決心。
她心裏一直覺得,既然碰見了,還是要見他一麵,因為她也好想他。
倏爾。
她去鏡子前補了補妝,確保自己不會被一眼認出來,才鼓足勇氣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