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風來
這一下後背這就緊貼著賀鈞了,熱源感和心跳的震動不知道哪個先來的,許懷聽現想躲卻無處可躲。
“奶糯,知不知道,在十年前我就想這麽帶走你。”
“這可真荒唐,幸好我做到了。”
賀鈞壓低脊骨,到他的耳側低語,一瞬酥麻讓他跟著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元宵夜。她為自己圈上的平安扣,和那一句月光下的元宵喜樂。
“賀小姐。”
“嗯?”
“平安扣…是什麽意思?”
“要你做我夫郎的意思。”
許懷聽躊躇的問出,賀鈞絲毫不作猶豫的答。這讓許懷聽都快要覺得她是變了芯子,之前雖說…雖說也有些些直白,但也絕然不是這幅模樣。這回答弄的他都一時語塞,羞的沒法子繼續問下去了。
“這是爹親繡的扣子,是繡著留給我府上未來主君的,可不就是要你做我夫郎的意思。”
賀鈞看出了他的心理,不自知抿出笑,繼續為他解釋著。
起先怎麽沒發覺,小公子原是這般容易鬧羞。果真做事還是得果斷些,否則再怎麽著她都沒理由像現在這樣開這個冒犯的口。好在,好在,都把奶糯弄回家了,她的許多心思自然不再藏著掖著。
許懷聽大約是繃緊掉了,耳沿又開始發粉,但賀鈞注意到,他每次鬧羞都不上臉,至多就是在小耳朵上。
他緊張什麽的,賀鈞很是樂見,粉粉的耳沿可不就是對她無聲的默許。但她不是沒有注意到,開始圈著他往回扣時,他一瞬的躲避。這可不是她樂見的,但她尚不清楚這躲避的原因。
實際上許懷聽自己也還不知道。
躲,這其實是他的身體對這個絲毫不熟悉的動作下意識的規避,但賀鈞前後所說的話,無疑是在叫他精神誠服。
這都隻是一個過程,即便無聲。
她們最後到的是城郊一個馬場,賀鈞是勒著小棕直接進去的,一直到了馬廄才停。她自己先翻身下去,轉身敞開手又去接許懷聽。
許懷聽沒接觸過馬匹,剛小心的把腿都挪到馬背這一側,賀鈞就又是攬過腿彎把他橫抱了下來。實際上她原本想圈腰抱他下來,她的意思表現的很明顯,但他似乎不是很願意。
不過沒什麽,最終都是拿過馬側的風箏進了一個草場。
這一片似乎不是跑馬的,草長的綠生生,沒什麽踏痕。
賀鈞沿路放了一小段線,許懷聽就緊跟著她。
“握著這個把手。”
最後她把線軸交到許懷聽手裏,往後看了看沒什麽不妥,又抬手測了測風向,自己就站到許懷聽的背後。從背後圈住他,手也覆在他的手上,許懷聽剛好到她下巴的位置,是正適合她圈在懷裏的高度。
“風正好是朝後吹的,待會兒奶糯朝前跑,再慢慢放長手裏的線,風箏自然就能飛起來。”
她握著許懷聽的手教些他如何放線,或許是漸漸習慣了賀鈞在身後,許懷聽也能如常的聽她講下去了。
她講解完就退到了一邊,示意許懷聽可以按照剛教的往前跑了,這一會兒風刮的不大不小,正是合適。
許懷聽學的不錯,上手很快,又或許是風向對上了,才小跑一會兒後頭的風箏就起了很多。不過看上去多少還有些搖搖欲墜的意思,不時還劃過草尖。
過一會兒大概是掌握了力道,他開始放快了一些速度跑,這一回很成功,線一挺,四角風箏跟著飛上了天。
她往後望,仰頭看著高高飛起風箏,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風來的正好,飛起了風箏,也飛起了我。
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