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鎮國將軍府，真假水荷
陳宏最開始以蘇將軍在朝堂為妹妹主持公道感謝蘇將軍，一個敬仰，一個愛才，兩人很快就走到一塊去了。有事沒事就切磋一下武藝，商討當朝邊境的戰況。雖然這些跟他們沒有太多關係，談話中陳宏總是難掩渴望沙場生活。
“蘇將軍，聽學生的妹妹說將軍有一位常年不出門的千金。”陳宏把自己放在一個學者的位置，這麽稱呼自己也合理的，蘇將軍一直就是自己的考官，在考官麵前自己就是一個學者。
聽到這個話題，蘇將軍瞬間憂傷起來。告訴陳宏自己打仗歸來時，荷兒為自己點煙火喜迎，不小心引起火災。荷兒也是在火災中被救起，不知為何，醒來就得了一場大病。怎麽也治不了根，這麽多年也隻能臥床養病。
“你妹子認識荷兒？”蘇將軍問道。
“並不認識，隻是偶爾聽到有一個女子與自己名字相似，沒想到前些日子在尹府聽說同名的女子竟是蘇將軍的千金。”陳宏也不知道這話其實就是水荷本人說出去的，要是知道了，又要搖頭自己的妹妹實在腹黑：“今日妹妹還說在家裏太過無聊，學生也無時間陪她玩鬧，想妹妹是否可以陪蘇小姐解個悶。”陳宏身為兄長一臉的無奈。
蘇水莉是京城第一美女，實在有過多的宴會，又和錦怡公主交好，抽不出時間來陪荷兒。要是有人經常來陪陪荷兒多好啊。
“隻是，荷兒她被病痛折磨好些年。身子……”骨瘦如柴。蘇將軍沒好意思再說下去。
“將軍你多慮了，學生的妹妹念書時愛好醫學，在老家的時候還經常義診。有個懂醫的人在身邊，對蘇小姐也是有好處的。”陳宏自是明白蘇將軍的意思，這些都不重要，隻要讓水荷進府就行了。
打消了蘇將軍的憂慮，水荷下次就可以與自己一同進鎮國將軍府了。
鎮國將軍府，牡丹苑。
“什麽？”莊桂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來傳話的貼身丫鬟麗兒。
“經常來府裏的陳公子帶著她妹妹陳小姐一起來府裏了，老爺讓人帶著陳小姐去了二小姐的院子。”麗兒又重複一遍。
莊桂容把眼睛眯成一道縫，使得她圓潤的臉透出怪異的陰霾，她不是沒行動，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竟然敢到這裏來看那個賤蹄子，看來是活膩了。
水荷跟著領路的丫鬟走著，並不東張西望，也不好奇鎮國將軍府有多漂亮。她隻知道在這府裏，她就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走丟。
進了南苑，裏麵是一個正常大小姐住所的布置，什麽東西都是好的。
下人把水荷帶到門口就走了。水荷在門口悄悄環顧四周，整個院子很安靜，大家都各自幹自己的活不與別人閑談。明明有人，卻蕭條得像個死人院子一般，唯有屋裏傳出聲聲咳嗽，方知這院中是有人的。
輕輕走進主臥，女子躺在床上。麵孔發白又透著絲絲黃色，發幹的唇微微張開，瞳孔不知道看著哪裏沒有一絲交集。
“你是誰？”榻上躺著一位女子，見來人問道。
這個院子除了爹，莊桂容會來，荷兒就沒有見過外人。
“蘇小姐，你好，蘇將軍讓我來陪陪你的。我姓陳，名水荷。”
水荷打量著女子，這模樣就是順著當年的自己發展下去的，似乎比那時的自己還要瘦些。與自己最像的就是眼睛了，珠兒比自己大幾歲，對娘親的記憶比自己要深刻一些。她說自己與娘親的眼睛長得一模一樣，這般，爹爹才絲毫沒有懷疑吧。
“是，嗎？和我，一樣的，名字呀！”說起話有氣無力，很費勁的樣子。女子掙紮著要坐起來，水荷擔心她起不來又倒下去，趕緊扶了一把。
“瞧我，這身子，真是，讓你見，笑了。”坐好後，荷兒斷斷續續道。
水荷見她說話費力，倒一杯水遞給她喝。女子盯著杯子看了一會，接過杯子也隻喝了一點點。
一會有丫鬟過來給水荷沏茶，水荷平時不怎麽喝茶，還是喝了一小口意思意思。大多時間都是水荷講話，荷兒聽著。講得好笑的地方，荷兒也會笑笑，誰也沒有在意屋子外麵的人。
後來荷兒體力不支睡下了。剛好陳宏和蘇將軍也剛好談話結束，陳宏領著水荷出了鎮國將軍府。
“怎麽樣？”陳宏問水荷
水荷搖了搖頭：“很不正常，所有的人都監視著她。沒有機會下手。”
“沒關係，以後再來。”
“也不是沒有收獲。”水荷從袖子裏拿出一團棉花，上麵都是茶渣。南苑都是莊桂容的人，水荷不敢喝就悄悄倒在袖子裏早就備好的棉花上。在給荷兒倒水的時候，也掉了一點水汁在自己的袖子上。
水荷回到家裏就一直搗鼓茶渣，卻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可那天看到那女子明明是被莊桂容控製的樣子。水荷這麽多天都心事重重，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也想。
水荷坐在飯桌一手拿著筷子在桌麵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一手扶著額頭，眼神一直飄離在眼前的一本書和飯菜之間。不用看也知道是在思考事情，靜兒在旁邊看著幹著急。小姐都幾天沒吃上口熱飯了，眼見今日的早膳又涼了，自個兒又不敢去打斷小姐的思路。少爺每日都忙著見不著人，隻有叫來珠兒姐姐，興許小姐會聽勸好好吃飯睡覺。
“珠兒姐姐，你可算來了……”靜兒見到珠兒可高興了，說話的語氣都輕鬆了。
“恩”珠兒點點頭，進了水荷的房間。
因為水荷在想其他事情，女人坊就隻有珠兒去盯會兒，又要去打探其他事情。也挺忙的，幾個丫鬟照顧不好一個小姐。珠兒剛鬆懈一點笑兒就把自己拉過來了。
“小姐。”珠兒踏進房門，輕喚一聲。
“你回來啦。”聽見珠兒的聲音，水荷回過頭看了一眼，又回頭想著事情。
珠兒走近水荷的身邊，拿過桌上的杯子，給水荷倒了一杯熱水。
“小姐，天氣幹燥，喝點熱水潤潤嗓子。”珠兒將杯子遞到水荷手裏，見水荷喝水，珠兒這才開口勸著：“小姐，我們才進鎮國將軍府一次，那莊桂容是隻老狐狸，多年來蘇將軍都未發現異常，短時間內，我們又如何得知莊桂容的陰謀。”
水荷捧著杯子捂手，聽珠兒說話。是自己著急，那日去了鎮國將軍府，便不想離開家了。才會抓著一點痕跡死死不放。
“恩，是我著急了。”平淡的回了珠兒的話，輕輕扯下嘴角對珠兒笑了笑。珠兒見小姐想得開也了然。
水荷起身走到窗前，望了望空寂的藍天，心裏劃過一絲酸楚。無聲的低訴，爹，娘，女兒歸家之期是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