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經營之道
“小女子見過尹夫人，見過各位夫人。”水荷上前對著眾人行禮。
在大家打量的眼光中，水荷拿出了給尹夫人準備的謝禮。三指寬的長方形小禮盒，金褐色的禮盒一看就不俗。水荷打開禮盒遞給尹夫人，隻見禮盒裏躺著一枚簪子，兩朵蓮花底下藏著一隻蝴蝶，材質是上好的銀，潔白細致。花心鑲著藍寶石，而蝴蝶一隻翅膀的上方有一朵藍色玉石雕琢的牡丹花，牡丹花有富貴的寓意，很受貴婦們的喜愛。
“這簪子好看極了。”挨著尹夫人近一點的夫人說著。
“此簪子名為藍醉。”水荷介紹簪子的名字。
“藍醉？名字真好聽。”尹夫人的確喜愛極了，這款簪子早就在女人坊相中了，隻是那店家一直不賣。
一直想要的東西終於到手的感覺真好，尹夫人大方的拿出來讓各位夫人瞧瞧。大家紛紛問是哪裏買的，不等水荷開口，尹慧就告訴大家女人坊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啊，頭飾啊，繡花啊等等，而且好多東西都隻有一款，就像尹夫人手裏的藍醉就此一枚。聽尹慧說完，各位在座的夫人都惦記上了女人坊，都不差錢，是女人都想擁有獨一無二。
見目的達到，水荷抽出身與尹慧去後花園。尹夫人讓尹慧去陪著其她來玩的小姐們，尹慧又拖著水荷不放，無奈水荷隻能全程陪同。剛進後花園就遇到熟人。
“陳姑娘？”蘇水莉是第一次見到水荷不戴麵紗的樣子，隻是猜想，不確定的問道。
“蘇姑娘，你好。”水荷對著蘇水莉微微點頭，表示答應了。
蘇水莉的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敷衍幾句便走開了，自從上次發生了那件事，蘇水莉見到水荷的感覺總是不太好。今日見著水荷的麵貌就更不好了，以為是個相貌平平的女子，偏偏人家長得清秀可人，尤其眼下的那顆痣顯得她楚楚動人。看著蘇水莉匆匆走掉的背影，珠兒暗笑。以後見了小姐的美貌看你如何自處。
到了吃飯的時間，水荷被拉著與尹夫人和其他高官夫人同一桌。水荷剛坐下就見對麵坐著多年不見的婦人，可能是這麽多年日子過得太過滋潤，身體發福走樣了，臉也圓了起來。莊桂容也看見水荷了，對水荷微微一笑，肉都堆上去了，滿臉紅光。水荷也回以微笑，如果此刻不是這麽熱鬧，一定聽得見她咬牙的聲音。
“姑娘長得真俊，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莊桂容親切的問。
“小女子是新晉武榜眼的妹妹，姓陳，名……”水荷大方的介紹自己，說著這裏頓了一下勾起嘴角看著莊桂容輕輕道：“水荷。”
啪嚓嚓……隻聽見陶瓷杯子掉地上，然後碎掉的聲音。
“怎麽了，有沒有燙著哪裏？”尹夫人擔心的問，眾人都向這邊看來。
水荷？清靈的聲音像魔音充漲著蘇水莉的腦袋，握在手裏的茶杯不知怎麽就掉了。莊桂容微微一愣之後連忙幫女兒擦拭身上的茶水，嘴裏念叨著碎碎平安。
“無事，手滑了一下，幸得秋風吹涼了茶水。”蘇水莉也回過神來。對著大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隻是再看水荷的眼神沒那麽自然了。
蘇水莉的衣服白色居多，不得不去換一件衣裳。大家見沒事也都回過頭繼續吃著，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莊桂容坐下重新打量對麵的女子，分明是兩張臉。這還是第一次在外麵聽到水荷這個名字，一個姓陳，而另一個早就……莊桂容覺得自己多想了。水荷瞥見莊桂容一閃而過的慌張，冷哼一下。
“尹夫人，小女子聽說鎮國將軍府嫡女的名和小女子一樣呢，不知道今日有沒有來。”水荷裝作不知莊桂容的身份，歪著頭問旁邊的尹夫人，眼珠子好奇的轉動著。
“嗯？……”尹夫人神情變幻一下，似乎一時想不起有叫水荷的官家小姐。
“剛才離開的女子就是蘇將軍的女兒。”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恩，不過，和你不同名。”和莊桂容相熟的一位夫人語氣輕蔑，一副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的樣子。大家都說沒聽過蘇將軍除蘇水莉之外的女兒，可能是庶女。
水荷看著莊桂容一開始沉下來的臉慢慢回緩起得意的笑。不再說什麽，經自己這麽一提醒，總會有人想起一些事情。
從花會回到鎮國府。剛進院子莊桂容就把李媽媽叫到房裏，講道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可疑。
李媽媽正在自己房裏讓小丫鬟給自己捶著背。舒服極了，李媽媽閉目享受，一身的肥肉可苦了小丫鬟。莊桂容掌管著府裏大小事宜，李媽媽的日子可比其她姨娘的日子滋潤多了，府裏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廝都捧著她。
“喲，夫人，今天不是去尹府的花會了嘛，怎麽這麽早回來了？”李媽媽進門就問著，也沒在意到莊桂容凝重的麵色。
李媽媽是貼己的人，莊桂容把今日在尹府發生的事情說了個遍。
“不可能，二小姐生前……”莊桂容猛地看了一眼李媽媽，李媽媽趕緊閉上嘴，環顧四周沒人又道：“二小姐還是六歲之前出過府的，是沒有人記得一個六歲的孩子。”
見自家夫人有理的點點頭，李媽媽貼近莊桂容壓低聲音繼續道：“現在的二小姐還不是夫人，您手裏的傀儡。”
莊桂容細細思索，卻不得結果。那女子不過十四五歲左右，竟讓她靜不下心來。等等，莊桂容蹙著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嘴角勾起陰毒的笑。難道她是……
女人坊的生意漸漸入軌，水荷卻半點不敢馬虎，有時間就來店裏看看。
一大早來女人坊的人絡繹不接。來看看的，來訂貨的，來拿貨的，店裏的夥計整個兩層樓跑上跑下的不停。
水荷也像其他客人般拿起手邊的步搖看看。
這時，走來一位打扮花俏的女人，身著彩色的石榴裙，手持一把白色蒲扇，走起路來妖嬈的扭擺身姿，使得她頭上的發簪也跟著搖晃不停：
“這位小姐，可要試試步搖，你手裏這款可是我們店裏新推出的珍珠碧玉步搖。”
“那你幫試一下吧。”水荷並非因為喜愛這步搖，而是此女人是女人坊的掌櫃的，名喚芍藥。
芍藥輕輕給水荷戴步搖，湊近水荷耳朵悄聲道：“主子，樓上有人等你。”
水荷看了看步搖覺得不好看讓芍藥取下，自己到二樓去看看。
吱呀！門開了。
“是你？”水荷真沒想到會是他，自己和他並沒有交際啊。
一身湛藍色華服，手裏正品著女人坊的水果茶，癟嘴，隨即拿起碟子裏的蜜餞含在嘴裏。看他這模樣，水荷忍不住遮麵掩飾笑意。
“陳姑娘，見笑了。”藍聖哲不好意思道。她今日戴了粉色麵紗，身穿白色儒裙。像霧裏的仙子般亭亭玉立在那裏。
“小……”女子見過二皇子。水荷彎身正要行禮，剛說出一個字就被藍聖哲止住。
“這裏不是皇宮，叫我藍公子便可。”
兩人坐下，水荷看見藍聖哲茶杯裏深黃色的水果末，泡出來的茶水卻是紅色的。難怪他會那般皺眉。
“這茶為何物，酸澀極了。”藍聖哲問道，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這是南方西部生長的一種酸果，在南方大街上到處有賣的。果子成熟在二三月份，現在已是秋季，你喝的是曬幹的酸果片。聽說經常喝酸果泡的茶水可以美白。”藍聖哲了然，她的鋪子來的都女客，愛美是必然的。水荷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桌子上的一個罐子，舀一勺蜜汁放入藍聖哲的茶杯。
“這是作甚？”藍聖哲好奇的問。
“你看。”水荷用勺子在茶水中把蜂蜜慢慢攪均勻。
藍聖哲目不轉睛的盯著，隻見深紅的茶水慢慢變成了橘色，好神奇的樣子。
“喝喝看。”
看著顏色都覺得美味了，藍聖哲又怕會酸，輕輕的嚐了一點。細細回味，有一點點酸味，更多是甘甜，甚是美味。藍聖哲仰頭一飲而盡。
水荷為他倒上一杯，又給自己一杯。
忽然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黑影。水荷並不驚慌，隻是慢悠悠的放下茶壺。藍聖哲挑了一下眉，難道她就不怕有什麽危險嗎？
都死過一回的人了，大不過再死一回。何況坐在自己對麵的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百姓，這可是當朝炙手可熱的二皇子，如果有危險，早就有大批的暗衛過來保護他了。
看著兩人相視一笑，當他不存在。秦墨軒繃著臉，雙手抱懷，在兩人的側方坐下。
“世子，請喝茶。”水荷以待客之道將自己未喝的酸果茶遞給秦墨軒。
秦墨軒不客氣的接過茶杯，又不客氣的一飲而盡。
“你……”不用加點蜂蜜？藍聖哲抬手來不及問了。
速度太快，剛品著味道極酸來不及吐出來就已經下咽了。酸到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看著秦墨軒強忍酸澀的扭曲表情。水荷很懂事的遞上一碟子的蜜餞，隻是低著頭偷笑。
“哈哈……哈哈。”看著秦墨軒吃癟，藍聖哲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
秦墨軒臉都黑青了，整個臉都垮下來了。伸手抓了四五顆蜜餞，一碟子的蜜餞瞬間少了一半。那麽多嘴裏放的下麽，水荷給了秦墨軒一記大白眼，好心疼自己的蜜餞。
秦墨軒說有事情要談，藍聖哲便與他一同走了。走的時候買了一個頭飾，說是送給母妃。看著謎一樣的女子，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看看。秦墨軒這小子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有事，心裏對自己的盟友吐槽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