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眾人在江南呆了一段時間後,將一些瑣碎的小事都處理完後,才準備著離開。朝上因著好些時日都沒有上朝,雖說是將一些重要文件及奏章都送到了這邊批閱處理,但是在是沒法子完完全全的處理好那邊的事物。玄燁也始終是放心不下,見這邊的事物都處理完了,又歇了幾日,便準備著回到京城。
“皇上,東西都收拾好了。”梁九功走進來,見玄燁麵對著窗外發呆,小聲的向玄燁說道。
玄燁點了點頭,問道:“那邊的東西可都整理好了?”玄燁的話帶著幾分冷靜和猜不透的怪異。
梁九功雖說是不會明白玄燁心中所想,但也算得上是玄燁身邊最近的人了,又跟了玄燁這麽些年,自是少不得會明白一些的。雖說玄燁沒有說明是誰,但梁九功心裏也明白,玄燁說的是清容,趕緊回答道:“稟皇上,德主子那邊也都收拾妥當了,皇太子那邊德主子也親自把他料理好了。”
玄燁聽了沒有說話,想著兩人現如今,雖說是表麵上和清容有些話講,但最終還是因為原先的事,變得生疏起來。到是像有了什麽隔閡似地,原先該有的吵鬧和玩笑仿佛一下子被吞噬了一樣,變得沉默起來。
“去把她叫來吧。”玄燁想到好久都不曾和清容好好的說上話,又想著借此機會兩人不要再這麽生疏了。
梁九功低頭應了聲“是。”便彎著腰退了下去,準備著叫清容過來。
來到清容這邊,請了個安後,便說明了來意,清容聽到是玄燁叫她,心中一愣,想著到是不曾叫她原先,這會子怎麽就來叫她了,本想著這次跟到江南來,就算是玄燁不搭理她,她也要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清容跟著梁九功來到玄燁呆著的地方,有些局促和緊張,想著好些時日不曾好生說過話,這會子到是還能說什麽。
清容走到玄燁麵前,向玄燁請安,說道:“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還對著玄燁行了個大禮。
玄燁愣了愣,沒想到清容會這樣,伸手虛扶了一下子,說道:“起來吧。”
清容站了起來,說道:“謝皇上。”話語間似乎是在逃避什麽,但又不知是在逃避什麽。
玄燁見兩人氣氛有些尷尬,但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麽,胡亂扯話說道:“胤礽那邊到是如何了?”
“到是實在是沒什麽好收拾的了,我都幫他收拾完了。”清容想到胤礽一開始自己收拾的那些東西,心中有些想笑。
“日後可不要再寵著他了,到是這麽大了,這些東西還要叫你整理。”玄燁有些責備的說道。
清容哪裏肯讓玄燁這樣說胤礽,忙替胤礽打掩護,說道:“本是要叫下頭的人整理的,隻是胤礽的東西是我素來親自弄的,這會子我正巧在他旁邊,也省的他們弄不好了。”
“也罷了,反正是不管朕說什麽,胤礽的事,你總是有理由說他沒有錯的。”玄燁說道。
清容也不甘示弱,說道:“原先就是我帶了他,他的事我自是會好好處理,莫說是他的東西我整理了,就算是他叫我做什麽,我都會幫著他。”
“現如今六阿哥還小,若是六阿哥大了,那恐怕你是忙不過來了,分身乏術了。”玄燁說道。
“六阿哥。”清容嘴裏呢喃的說了一句六阿哥,突然此刻又記起了佟貴妃那兒的四阿哥胤禛。
清容的心中猝然間被狠狠的抽了一下,胤禛哪裏會明白此刻他的額娘正在等著他回到她的身邊。
“也不知胤禛過的好不好。”清容嘴裏忍不住說了出來。
玄燁見清容臉色有變,就知道清容的心裏有事,但又不知她在煩心什麽。現如今聽到清容嘴裏的那句話,算是安心了不少了,雖說自己也想讓清容和胤禛在一起,但因為那些不成文的規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胤禛和清容分開。
“胤禛在佟貴妃那裏自是好的,不然朕也不會叫胤禛到佟貴妃那裏去了。”玄燁安慰著說道。
清容想到佟貴妃為人處事後,便想要將四阿哥帶回去,生怕四阿哥占到了什麽。
玄燁自是不願意,因為若是一個人違反了那規矩,那隻怕是日後多多少少的人要違反那規矩。
衛氏也是極為想要自己撫養八阿哥,到是沒法子,因著玄燁這段時間對她也大不如從前,故而變得有些鬱鬱寡歡。
“到是八阿哥在惠姐姐那邊,他額娘必是也十分想他,到是和我一樣,少不得要掛記的。”清容想到衛氏,不免心中有些同情。
“你到是還顧及著八阿哥,實在是難得。”玄燁想到自己當初為了衛氏扇了清容一巴掌,現如今清容反倒是還幫著衛氏說起了八阿哥的事。
“同是母親,我怎麽會不明白八阿哥額娘的心思,況她也是個苦命的人。”清容見衛氏因著玄燁原本對她的寵愛,招了不少人的白眼,現如今玄燁對她又冷淡了起來,又因著出身低下,沒什麽人看得起。八阿哥又不在身邊,難免會叫人欺負了,清容每每想到此,都格外的同情衛氏。
玄燁被清容這麽一說,到是也覺得衛氏可憐,不由想到了自己當初與衛氏相見時的情景。又念著辛者庫裏的苦難,衛氏脫離那裏,得到的寵幸到是也沒多久,玄燁想到此,心裏也覺得對不起衛氏。“改明兒,你去看看四阿哥,她去看看八阿哥吧。”
清容沒想到玄燁會這麽說,說道:“到是難得你同意的,隻怕是四阿哥早已忘了我是誰了,更別說知道我是他額娘了,我更是不敢奢求他來叫我一聲額娘了。”
玄燁聽著覺得有些苦澀,但想著胤禛應該不會這樣,說道:“你可又胡亂想了,他在佟貴妃那裏,佟貴妃自是會告訴他你是他額娘。怎麽到是說出這番話來,說的未免有些過了。”
玄燁的話帶著幾分責備,清容聽了,沒說什麽,自己心裏又何嚐不願意這樣想,隻是這樣想著的永遠隻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