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命運玩笑
“靈均，你這次怎麽舍得把你妹妹帶出來了？”
“對啊，去年讓你帶她出來見見，還一直找借口。”
“你們可別說靈均了，有這麽漂亮的妹妹，當然是要藏在家裏了，要不然碰上你們這一群狼，不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哎，小丹，你這話就不厚道了，我們，我們怎麽了？我們可是軍人，當然要有點狼性，對吧？胖子——”
“書生說的都對，哎，可惜，老大要退伍了，要不然我倒要看看是誰能將靈均這漂亮妹妹給娶回家。”
“退伍怎麽了？退伍正好啊，有時間談戀愛，有時間去結婚，是吧？陸離——”
“丹姐，你們就不要取笑我了，一會趙先生來了，多尷尬呀。”
“尷尬什麽，有你哥在，這氣氛指定尷尬不了，對了，靈均，我可聽小丹說你上個月又拿了全球非職業射擊比賽第一啊。”
“還好，還好，就是一個不小心。”此時坐在角落裏正在喝水的男人抬起頭，回應道。
射擊場內，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打趣著，站在中間正在擺弄槍高高瘦瘦的是外號書生的林堅。在他一旁正練著瞄準的是外號胖子的何銘，他外號叫胖子可人一點都不胖，相反一身的肌肉，身材好的好。他們身後站了兩個女孩，穿著白色短袖的是韓丹，她如今已經是上尉軍銜，站在她旁邊的女孩穿著一身迷彩紋的短袖，一條黑色的短褲。此時韓丹正給那個女孩解釋胖子手中的槍，從型號到產地年份構造一樣樣說來。
那邊趙臻牽著雲芍的手走進了射擊場，這剛推開玻璃門，韓丹便笑著迎了過來：“老大，你可來了，大家等了你好久了——”
“嗯？”老大？在一旁的雲芍聽得一愣，疑惑地偏過頭看趙臻，看來他的軍銜很高啊。
“咦？這是誰？”大大咧咧的韓丹皺著眉頭埋怨完趙臻，才注意到他旁邊站了個女孩。
那女孩穿著牛仔褲白T恤，一臉的稚氣，好像年齡很小的樣子，18歲？20歲？韓丹看著她，心裏揣測著。
雲芍見那女子一直盯著自己看，便笑了笑伸出手去說道：“你好，我叫雲芍。”
“你好，我是韓丹，趙臻之前的下屬。”韓丹也回以一笑，伸過手去握著手道。
“他們都到了？”趙臻沒有參與寒暄，隻是抬眼向門那邊看去，射擊場裏現在已經站了好幾個人，他們都在向這邊打招呼。
“都來了，胖子、書生，對了，我還請了我一朋友，你上次有見過的，在國際非職業射擊大賽上。”韓丹想了想，眨眼一笑，神秘地說道。
“是嗎？那我們過去吧。”趙臻好像並沒有放心上，淡淡一笑，牽著雲芍的手就往射擊場去。
韓丹看著趙臻的牽著雲芍的手，目光一怔，什麽情況？難道老大一直不找對象，是因為好這一口？大叔配蘿莉？她在背後吐了吐舌頭，心想老大還真是讓人看不明白。
“胖子，胖子，老大來了。”書生將槍放回原處，大步地往趙臻的方向走去。
“你慢一點，你看老大好像帶了個女孩來。”還是胖子細心，他瞅了瞅遠處的雲芍說道。
“是誒，千年鐵樹也能開花？”書生立馬停住腳步，站在原處，一臉笑容等著看熱鬧。
“是你！”走進射擊場，趙臻的目光直接略過胖子和書生，看到了角落裏站著的餘靈均。
原來韓丹說的是他，怪不得今天的聚會要約在射擊場，這群小子是故意叫上餘靈均的吧。他趙臻向來是橫掃國際射擊大賽的各大獎項，而這餘靈均又是非職業賽的國際冠軍，擺明是要趁此機會比試一下。
“雲芍，他就是你說的那個餘靈均先生嗎？”趙臻突然想起之前在車上雲芍提起的人。
趙臻遲遲沒聽到雲芍的回話，等他偏頭一看，發現雲芍的表情非常奇怪，是驚訝的，又是困惑的。
“你好。”此時一個溫柔淺笑的女聲悠悠傳來。
那女子從餘靈均身後走出來，她穿著一件迷彩的短袖，一條黑色的褲子，肌膚細膩瑩白就像上好的羊脂白玉白，她淺淺一笑，如山中清涼的溪水掃去了六月天氣的煩熱。
“陸離，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們老大。”韓丹走過去挽著餘陸離的胳膊，笑著向她介紹道。
那邊趙臻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傻了眼，她？怎麽會是她！
六年了，多少次在夢中，他夢到她的樣子，卻永遠都觸碰不到她。他以為這一輩子，他們可能都再也見不到了，卻沒想到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在這裏重逢。命運是在和他開玩笑，還是對他太過偏愛？
這邊想著，趙臻不自覺地鬆開了握住雲芍的那隻手，他走過去向餘陸離伸出手道：“你好。”
“老大，她是靈均的妹妹~”韓丹說到這裏，眨了眨眼睛道：“是不是個大美女？靈均可一直不舍得帶她出來的。”
那邊雲芍呆愣在原地，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要不然她怎麽會在這裏見到死去的餘陸離？太不可思議了。她暗中在用手指使勁地掐了下自己的手掌心，疼！這不是個夢，可是她還是想不明白，餘陸離怎麽會活過來？難道她被救了？如果她被救了，那麽現在她又是誰？
“我見過你。”趙臻望著餘陸離，喉結一動，眼眶有些濕潤，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聽著身旁趙臻有些顫抖的聲音，雲芍一愣，接憧而來的驚訝，讓她感覺自己好像跌入了一個充滿謎團的怪圈。趙臻對著餘陸離難以克製的久別重逢激動的眼神，讓她想起許久之前她對趙臻說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夠再見。”原來，趙臻想要再見的人是她，是餘陸離，命運的安排是多麽諷刺。
“我也聽說過趙先生。”餘陸離非常有禮貌地回道，她笑著想要從趙臻手裏抽出自己的手。
可是趙臻的力氣太大了，她努力了下，沒有成功，有些尷尬，小聲道：“趙先生，手。”
“對不起。”趙臻立馬鬆開手，望著餘陸離，對方麵上的表情很平淡，好像完全不記得自己的樣子。
“你好，我是餘靈均。”餘靈均見趙臻身邊的女孩被晾在一邊便紳士地走過去向她伸出手道。
雲芍聽到熟悉的人聲，從餘陸離身上收回打量的目光，轉移到那個人身上。
那是餘靈均，餘陸離的大哥，一個三十三歲的男人卻長著一張二十歲的少年的臉，一雙清澈的眸子如朗朗星輝，他們的母親顧青枝曾經開玩笑說：“我家靈均長了一張國民初戀的臉，不知道以後多少女孩要心碎啊。”
那是她的大哥，可是此時此地，她又要怎麽稱呼他？和別人一樣客氣地稱呼他餘先生？
在一個陽光晴好的午後，當你看到一個女孩突然在你麵前淚流滿麵，真是會被嚇到的。餘靈均就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冒犯了眼前這個女孩，否則對方怎麽就好好地就哭了，他來不及細想，從口袋裏掏出手帕遞過去，不解道：“你怎麽了？”
接過餘靈均的手帕，雲芍擦著眼淚，聞著那帕子上熟悉的鬆枝香，那還是去年她送給大哥的禮物，一想到去年他們一家人還有說有笑地在一起吃飯，她的眼淚流地更厲害了。
“你別哭啊，你到底怎麽了？”餘靈均見她這個樣子都有些慌亂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怎麽了？”餘陸離被一旁的動靜吸引了過來，有些奇怪地問向餘靈均。
雲芍聽到那聲熟悉的大哥，又聽到那原本屬於自己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她手裏攥著那方帕子，銳利的目光好像要看到餘陸離的心底去：“你是誰？”
那女子心頭一震，目光微顫，向前抬的腳步生生停在了原地。她的反應極快，微微一笑，舉止得體地向雲芍遞出手去：“你好，我叫餘陸離，你是趙先生的朋友？”
“你是餘陸離？”雲芍的聲音充滿了懷疑，她並沒有應勢伸出手去，而是冷冷一笑。
那女子的手遞出去，停在半空中，很是尷尬，她默默收回手去，指著餘靈均道：“這是我大哥。”
韓丹見這幾個人說話的樣子很是奇怪，好像在打暗語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便有意走過去調節氣氛道：“老大，你還沒給大家介紹雲小姐呢~”
“對啊！老大，她是誰？”胖子也跟著起哄道，他可是先前瞧見趙臻牽著這女孩的手。
“對啊，老大，趕緊介紹一下~”書生朝著趙臻眨了眨眼，一臉你懂得的意味深長的表情。
那邊趙臻聽著大家起哄的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煩惱過，突然出現的餘陸離徹底打亂了他之前的計劃，也打亂了他原本平靜的心，現在要怎麽辦？他看了看雲芍，又看了看餘陸離，真的要做選擇嗎？
雲芍聽著大家讓趙臻介紹自己的話，心中苦笑，想必現在的趙臻也很為難吧，她實在是沒想到趙臻一直想見，一直藏在心裏的那個人會是餘陸離，命運怎麽會開這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