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忐忑的心

  把車交給中介三天了，沒有消息，心裏不免有點不安。不是老公生病，車是不用報廢的，還可以工地幹兩三年。現在的人一旦和你沒有了交集，你遇到困難不幫忙已是不錯的，有多少人還要趁火打劫。


  ??病前加滿一箱油，隻字未提，不是兒子想起看油箱，連油恐怕也白送人了。中介說是給賣，也不知賣了多少錢？以往處得不錯的司機，車都開走了才提醒為啥不懂得把好輪胎賣了再報廢，兩根也能賣一千塊錢。家裏沒有個能幹這種事的男人，隻能舍錢雇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你沒本事，就得認人宰割，還得裝作若無其事。


  ??老公就開了吃的竅，原來不吃的，現在通吃。推著到公園散散心，還得先到超市買了零食，邊走邊吃。公園的榆葉梅開了，一簇簇、一片片漂亮極了，粉紅色、黃色、綠色層層疊疊，已然是五彩斑斕的春天。太陽躲在雲層裏，涼風習習，用手機拍拍美景，看似挺愜意的樣子。心裏卻一直惦記著車的消息，本來已是賠本買賣，如果再讓中介坑了，更是雪上加霜；不靠人家又別無選擇，隻能希望真如推薦人所說，是個可靠的人。


  ??散步回來已是六點半多，中介打來電話說車已過了泵，問發來的視頻看了沒？說實在的，上下午等，晚上回來正是沒顧上操心。僅僅十二秒的短視頻，顯示的噸數比預期的少了半噸，那也沒辦法。好歹車順利到了報廢公司，心總算能安定下來了。不管怎麽著，也了卻了一樁心事。


  ??以前從來不用為老房子糾結，現在不得不考慮它的用場。賣是萬不得已的辦法，出租給住戶或開小飯桌都得重新裝修。這樣就得一筆不小的開銷，報廢車國家給的補貼，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下來？就靠拆解費恐怕不夠。開又怕招不到學生，周圍的小飯桌多的數不過來；打工加上房子租金，收入三千多不成問題；可老公今年又離不開人照顧，既需要大量時間進行康複訓練，也不能磕著碰著，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前些天答應來弄水電的熟人，最終沒有露麵，因為他不是專業攬裝修的，大概擔心做不好。本來老房子裝修就麻煩，布局再不好，更費工。人家有顧慮，不接能理解。老公原先的工友，一起工作時沒少來家吃飯。各自轉行後，漸漸也就不來往了。聽說這幾年給人裝修、裝櫥櫃，就是中介費要的不低。今年是家裏最困難的時候，又缺人、又缺錢、又缺時間，所以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都得花錢雇人。然後自己再起早貪黑打工彌補這份損失。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是早些年當家的人常說的一句話。比起今年的困難，那幾年都不算啥；就像一個人被逼進了死胡同，進退兩難。隻希望福星從天而降，振救這家人脫離苦海。要讓它變成現實，隻有腦洞大開的年輕人能辦到。我這個年紀，是不能再活到幻想裏；隻能腳踏實地，進行自救。用兒子常勸慰我的一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


  ??隻有大膽邁岀那一步，才知道前麵是坦途還是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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