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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明天就是小小2歲的生日,仿佛還是2年前的現在,我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等待著做剖腹產手術。當時的心情,我至今記憶猶新,一方麵是喜悅,因為在我肚子裏那個已有10月的小生命、那個屬於我和你的小生命馬上就能降生在我的眼前,但是另一方麵,我也很委屈,我時常會得到你的消息,可我卻要裝作對此一無所知,向你隱瞞這一切的真相。帶著忐忑、痛苦、還有一絲絲甜蜜,9點49分,小小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可是她隻有五斤重,醫生說孩子的身體不太健康,沒過多久,她就被確診為地貧。


  原本我未婚先孕,生活就已經是如履薄冰,這個消息更如同雪上添霜,讓我的人生一度跌入穀底。可是,女兒可愛的笑臉,讓我挺了過來。表姐一家為我生孩子的時候,已經花了很多錢,我實在沒臉再向她張口。萬念俱灰之際,我還偷偷給你打過電話,一聽到你的聲音我就忍不住潸然淚下。那時候,我真想把真相都告訴你,但是,我沒有勇氣。我從未怪過你,我知道,是我太天真、太任性,我們本就是兩個年齡、地位、出身、經曆都大不相同的人,你不該知道這一切,你的人生也不該受到女兒的羈絆。所以,再怎樣這個錯誤都是我一個人犯下的,應該由我一個人承擔。”


  讀到這裏,季東朗攥緊了信紙,他深深呼吸,頓了好久好久,又讀起來,一字一句,反反複複。


  城市的另一邊,裴樂樂正牽著小小的手,行走在晨霧嫋嫋的江邊。錦鯉不時地從水麵上跳出,像是要掙脫某種既定的宿命。


  耳畔,小小輕扯著她的手,不停地問:“媽媽媽媽,我們去哪?”


  裴樂樂聞言駐足,她蹲下來摸摸女兒的腦袋,柔聲說:“寶貝,今天是你生日,等媽媽帶你去見一個人,我們就去遊樂園玩好不好?”


  小小嘟著嘴,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好,我想爸爸了。”


  心田裏有一種叫做酸楚的情緒在肆意流淌著,裴樂樂咬了咬唇,無聲地將女兒攬緊在懷中。身後,卻驀地響起一記清雅的女聲:“你就是裴小姐嗎?”


  裴樂樂扭頭,她看到一個女孩慢慢地走到她的身邊,之所以稱她為女孩,是因為歲月似乎對她格外眷顧,非但不曾在她的臉上刻下痕跡,反而讓她飽含著一種曆久彌新的溫潤和純淨。


  “你是西子?”裴樂樂輕聲反問,就這麽迎著黯然的曦光望過去,顧淮西和楊婉婷倒還真有幾分相像,她們有著同樣令人豔羨的精致麵龐和無暇肌膚,但不同的是,顧淮西的眼神是那樣的幹淨純粹,讓人隻要看一眼,就恨不起來,也怨不起來。


  她好像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麽蕭铖、季東朗,乃至顧淮安都這樣拚命地護著這個女孩,念著女孩了。


  顧淮西淺笑著點頭,她走過來,拉住裴樂樂的手,溫和地說:“樂樂,請允許我這樣叫你。我聽說你很久了。”


  就在這一刻,太陽出來了,溫暖的陽光照亮了她們的臉。裴樂樂看著她那雙沒有半絲惡意的眼睛,她也看著裴樂樂,看著看著她們就都笑了。


  和想象中的情敵見麵完全不一樣,顧淮西很親切,而且是那種一點也不虛偽的親切。


  “這是你和東子孩子吧,真可愛她寵溺地抱起小小逗了會兒,之後拉起裴樂樂的手,問她說:“看這兒孩子困的直打哈哈,出來的匆忙吧,吃早點嗎?”


  裴樂樂竟也乖乖地任她拉著,說:“我還不餓。咱們隨便走走吧。”


  顧淮西轉過頭來。頗玩味的看她說:“那成啊,你想去哪?”


  時光在這一刹那恍惚了,不知為何,裴樂樂竟覺得她那種語氣和神情,像極了季東朗。心在驀然間酸澀起來,裴樂樂側過臉,低聲說:“去X大吧,好久沒去了,那地方挺清淨的。”


  是啊,在季東朗親手把她送去的學校裏,親手結束這一切,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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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的我是一個衣食無憂、甚至有些任性的女孩,是一個凡事都依賴你,讓你寵著、順著的傻丫頭。在我擁有小小之前,我永遠都不會明白,一個單身母親將要麵對的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但是從我抱著她的那刻起,我就知道,我必須堅強,因為,有一個人需要我的保護,我必須變得堅不可摧,才有能力去保護她。


  醫生說不能耽誤治療的最佳時期,為了給小小治病,我廢寢忘食地打工,甚至差點為此輟學。而我冥頑不靈的倔強,讓生計變得愈發艱難,進退維穀之際,我意外結識了一個人。這個人願意慷慨解囊,為小小請名醫醫治疾病,甚至,他時不時地還會接濟我們母女的生活。作為報答,我答應和他交往,並維持了一段時間的不正常關係。而這個人,就是顧淮安。


  你大概無法體諒,我跟顧淮安那種似是而非的感情。你一定會說,他懷著目的而來,而我飽受欺淩,可在我人生最黯淡無光的那段歲月,的確是他給了我最現實的支撐和關懷。所以,我並不怪他,也希望你不要責怪他。我唯一擔憂的是,有天你知道真相後,會看不起我,甚至懷疑小小的身份,正如你母親早前所言的那樣。因此,重逢以來我一直苦苦隱瞞著這一切,可是,隱瞞並沒有讓我得到所謂的安心,相反,我日日擔憂,夜夜難寐。


  我們曾約定過,不要把不開心,留到明天。如今,我想結束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我想向你坦白這一切。我知道在我之前,你心裏一直住著一個人,她是淮安的姐姐,也是你永遠無法碰觸的奢求,隻因她是你法律上的血親。可是事實上,淮安的父親和你的母親並未真的注冊結婚,他們二老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為你們的幸福考慮。”


  砰的一聲,手裏的杯子砸落下來,玻璃在地上五馬分屍,如同季東朗震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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