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樊氏立威
一日上午,“張管事,為何本月耗費如此之多的錢財,可有大宗采買?”樊氏於堂中查閱賬目,問管事。“回夫人,確有大宗采買,府中糧、肉幾盡,小人便使仆役出府采買”張管事畢恭畢敬回話。“恩?將軍在城外有封地,怎會缺糧?”樊氏問道。“回稟夫人,年景不好,田地歉收,故不得不出府采買糧食”張管事說道。“我知曉了,下去吧”樊氏揮退了他。“是”張管事應聲便離去了。回到自己住處,他長出一口氣,這個月他貪汙了不少錢糧,正巧遇到樊氏查賬,他小心翼翼編瞎話話,生怕被樊氏當場揭穿。
“你過來”樊氏叫來心腹女婢。“夫人”女婢小梅回話,此女乃樊氏從桂陽帶來,很是忠心。“你秘遣得力之人往城外將軍封地上查問佃農,再著人查問外間物價,回來報我知曉”樊氏對小梅說道。“是,奴婢遵命”小梅應聲去辦事了。下午,派去的人回來將事情秘密告知小梅,由她轉告樊氏。
“豈有此理,真豈有此理,大膽的奴仆竟然欺主”得知真實情形,樊氏很生氣。她覺的管事是欺負她初來乍到。自從她入府以來,除了自己帶來的幾個婢女,李府的女婢仆役有不少對她口敬心不敬,伺候的也不甚盡心。這些人不把她當主子,這要不是將軍鎮著,隻怕日後要欺負到頭上。不行,必須得扭轉這個局麵。這就是樊氏心中所想,也是此番“偶然”查賬的根本原因。
晚上就寢之時,今晚李悅又在樊氏這裏過夜。“將軍”完事以後,樊氏被攔在李悅懷中,她喚道。“何事啊”李悅閉目,問曰。“今日妾身查問一番賬目”樊氏說道。“知曉了,你查吧”李悅漫不經心回話。“您。。”“我累了,睡吧”樊氏又要說,卻被李悅打斷。二人便陸續睡去。
“張管事,今日尋汝前來有事請教”幾日後,樊氏把張管事叫來訓話。“小人聽夫人吩咐”張管事一如既往低眉順眼。“為何府中所用物什比市價高出二倍有餘?”樊氏率先發難。“這。。定然是奸商趁機哄抬物價,小人這邊著人訓斥他們”張管事假意義正辭嚴。“嗬嗬,張管事,你在府中伺候多久了?”樊氏冷笑,問曰。“回夫人,自將軍入住,小人便在府中伺候”張管事乃老資格也。
“故而你便欺上瞞下,從中牟利”樊氏話鋒一轉,訓斥道。“夫人,此言從何說起,小人忠心耿耿怎會欺上瞞下,小人冤枉啊”張管事當即喊冤。“帶上來”樊氏呼喊一聲。“走,快走”幾個女婢推搡著一名被捆了結實的婦人進入堂中。“跪下”一名女婢對著那婦人嗬斥一聲。嚇得婦人趕緊跪地。“你。。”張管事觀此情景,大驚失色。這婦人約莫三十五六歲,是張管事(約莫四十歲)的妻子。“夫君。。夫君。。”婦人看了一眼張管事,口中嘀咕幾句。
“此乃汝妻供詞,還需我多言麽”從小梅手中接過一張寫滿了字的白紙,樊氏對張管事說道。“小人有罪,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張管事無可辯駁,便趕緊叩首求饒。原來張管事的妻子負責打理這些貪汙來的錢糧,這張紙上記載的都是張管事這幾年欺上瞞下貪汙的錢糧以及名貴的禮品。李悅對此兩眼摸黑,樊氏到來前,前庭後院的錢財用度極為混亂。張管事看這一家子全是花錢沒數的糊塗人,便心生歹意,貪汙了錢糧。
“除紙上所書,你會否別有貪墨?從實說來”樊氏厲聲嗬斥。“這。。有。。隻是尚未入手”張管事支支吾吾說道。“講”樊氏嗬斥他。“此乃秘事,還請夫人屏退左右”張管事說道。“夫人。。”“退下吧,將這賤婦關押柴房,待將軍歸來再行處置”女婢出言,樊氏擺手。“是”女婢們便押著婦人退下了。
“講”樊氏說道。“將軍曾與小人言及欲修造墓地以備用”張管事說道。“大膽,將軍春秋鼎盛,豈容你這惡徒詛咒,還不掌嘴”樊氏一聽便大怒曰。“夫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如不信可問將軍”張管事保證道。“此事我會上複將軍,你繼續說”樊氏又曰。“是,將軍覺天下大亂,不知何時命喪疆場,便命小人尋風水上佳之地修建墳墓以備用,此時將軍已然稟報皇叔知曉,將軍還叮囑小人勿得走漏風聲”張管事說道。“我知曉了,來人將他帶到柴房關押,待將軍歸來再處置”樊氏點頭遂使人將張管事帶走了。
城外,黑刀隊大寨。李悅視察過部隊後在帥帳內的用毛筆在一份絹帛上畫著什麽。“恩,享殿麵闊七間,進深三間,這個享殿的名字就叫彷徨廟,恩就這個名字;闕樓是兩重闕;兩條墓道,墓室麽。。兩麵各有三道石門,以機闊開合,外門兩扇對開,中門一扇下落,內門一扇自右往左橫移。。”李悅一邊畫一邊小聲自言自語。他畫的是自己將來的分墳墓草圖,建造墳墓的事情他已經秘密報告了劉備,後者雖不解,但也沒多問便應允了。
“是何時辰了?”看外麵天色暗了,李悅將草圖收好走出帥帳問守衛。“回將軍,約莫酉時”守衛回曰。“我走了,你知會李進一聲”說罷,李悅便離去了。回到府上,天也黑了。“額?發生何事?”看堂中一男一女跪在地上,幾位夫人都在,李悅有些不知其意。“老張,這是何故?發生何事啊?”李悅走進來,問眾人。“將軍,此人貪墨府中錢財,此乃供詞”樊氏遞上張管事妻子的供詞。
“老張,你。。為何如此?”李悅看了供詞,很是不解,問張管事。“將軍,小人財迷了心竅,還求將軍饒命啊”張管事趕忙叩首求饒。一旁他的妻子也一並叩首。“我自覺待你不薄,如缺錢財大可知會於我,我焉能不給,你行如此醜惡之事,真乃豈有此理”李悅很生氣,他訓斥著張管事夫婦。“我與你主仆情分已盡,你貪墨所得錢財我亦不索,汝夫妻二人自行離去吧”李悅說罷,便自顧回了房間。
“來人,將二人趕出府去”樊氏發令。張管事夫妻好歹收拾了東西帶上他們的一兒(十六歲)一女(十二歲)便被趕出府去。此事過後,府上再無仆人敢不敬樊氏。張管事雖被趕出府,然他夫妻所貪墨的錢財足夠一家人一輩子吃喝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