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位置
伊人上班遇上了周瑩，“呀，阿瑩，你穿出來了，讓唐小彤看見……”
“有什麽了不起的，做了，就是穿的嗎？”
周瑩下了電梯，就一臉正氣地往辦公室走，似乎有些不快。
伊人覺得，周瑩不講理，你答應唐小彤不在單位穿，人家可是花了八百八買的，你穿一模一樣的……
周瑩進了屋，就眼珠子瞪著丁風啟。丁風啟發現，周瑩是越長越難看了，今天地也沒擦，她怎麽了？
“我聽說，各處處長都有安排，你去哪兒呀？”
“去油氣公司。”丁風啟皺了一下眉頭。
“你去油氣公司了，那我怎麽辦呀？你還沒給我辦呢。”周瑩盯著丁風啟。
“經濟科？唐小彤，史玉清……我看你還是不去的好。”丁風啟用指頭敲著桌子。
“為什麽？”周瑩急切地問。
“你呆在計劃科，不是挺好的嗎？”
丁風啟想，你這樣，除了任性，還會什麽？經濟科，那幾個娘們是好惹的嗎？沒有我，你還不被吃了。
“我要去經濟科，不想呆在計劃科。”
丁風啟對周瑩這種死心眼很反感，你怎麽就認準了經濟科，你還沒有預算員證……
“周瑩，呆在計劃科就挺好的了，不要這山望著那山高。”
丁風啟的強硬態度，讓周瑩吃了一驚，不過，她馬上自己轉換了態度。
“老丁，你在走之前，就給我安排了唄。”
“怎麽安排，要精簡，人都都沒地方安排呢。”
周瑩沒想到丁風啟會這麽說，她怒瞪著丁風啟，然後，甩袖子就走了。
“我晚上下班，送你回家。”丁風啟放下電話，心想，小丫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今天是星期五，伊人要回婆家，她就騰到正常下班時間，才磨磨蹭蹭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伊姐，你還沒走呢？”
伊人鎖上抽屜，背上包，“阿瑩，你怎麽還不走，一會兒坐車就擠了，我回大橋，馬上走。”
“我也馬上走，伊姐，我們一塊下樓。”
“阿瑩，我今天回大橋。”
伊人的婆家就在辦公大樓的道對麵，跟周瑩不一路。
“伊姐，你等我一會兒唄，我馬上回屋收拾東西，一塊下去。”
伊人不明就理，就跟著周瑩往對門走。
“阿瑩，大冬天的，車不好坐，人家都走了，你怎麽不早點走呢？”
她們倆剛進屋，桌上的電話鈴響了，周瑩似乎有些猶豫，不過，還是拿起電話。
等周瑩放下電話，伊人朝外走去，“快點收拾，我先去按電梯。”
“哎，伊姐，你等我一會兒，丁處長忘了帽子，讓我捎下去。”
伊人還沒明白過味，周瑩已風一樣，開門進了丁風啟的辦公室，在衣架上拿下帽子，飛也地跟上伊人。
她們下了電梯，伊人見丁風啟正站在大廳門口，看見她們倆走過來，拉下臉來，接過周瑩遞過來的帽子，轉身就走了。
伊人還在想，這是怎麽回事？周瑩跟丁風啟吵架了，怎麽丁風啟那麽生氣？
伊人在家想了兩天，也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可是有一點是清楚的，周瑩拉著自己下樓，是故意的。
一上班，周瑩就來了，伊人很不高興，周瑩假裝沒看見。
“伊姐。”
伊人看了一眼周瑩，“阿瑩，你最近沒睡好覺呀？”
伊人覺得，周瑩的臉有點扭曲，脖子粗，眼珠突出，十分難看。
“我上醫院看了，大夫說，甲狀腺肥大。”
伊人想，不知她跟丁風啟發生了什麽？反正，周瑩似乎很生丁風啟的氣，就是為經濟科的事吧？
“那怎麽治呀？”
“沒什麽，缺碘，得補碘。”
伊人有點可憐起周瑩來，脖子粗，眼球突出，這個樣子，越來越像丁風啟，跟大河馬一樣的難看。
伊人上了電梯，電梯門剛要關上，上來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人，微黃的長發，眼視冷酷。
“十二樓。”
伊人想，跟我說去十二樓，以為我是開電梯的呢！看她手裏抱著東西，伊人沒有理會她的無理，幫女人按了十二樓。
到了七樓，伊人就悠然地下了電梯，還回頭望了那女人一眼。
“我在電梯間遇上一個女的，還以為我是開電梯的呢，牛哄哄的。”
“最近，總公司進了不少的人，能源化工公司成立，誰還不找個好位置。”
伊人想，誰都想占個好位置，但是，你得有這個本事。弄不好，還得被攆出大樓去。
辦公室的文書廖玉清，就因為年歲大了，就得給人家讓位置。雖然廖玉清哭哭啼啼不願意離開，領導自有辦法，最後，也隻好去了設計院，給她這個工人，還提了副科級，設計院辦公室副主任。
伊人最近不願意理周瑩，經常到打印室去找關雪梅，避開周瑩。
這時，打印室非常忙，公司成立的前期文件和成立後的一些文件，正在打印和輸出。
“我來幫你打吧？”
伊人跟關雪梅學會了五筆打字，現在，基本上可以成手了。
“好，伊姐，你就坐這兒打吧。”
伊人打了不一會兒，就遇到了難題，稿紙上的字，她不認識。
“小關，這是什麽字？”
“啊，陳君的字不好認，他還好寫反體字，伊姐，還是我來吧？”
“那，我幫劉洋吧？”
“伊姐，不用，複印埋汰，還有味，我自己弄吧？”
“沒事，我不怕，我幫你，告訴我，幹些什麽？”
複印員劉洋，個頭矮小，據說她父親是市計劃處的，能源公司要成立新公司，要市計劃處批，因此，劉洋就來了能源公司。
“伊姐，真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跟關姐，不知還得忙到什麽時候。”
伊人幫著劉洋，分撿頁，然後，用訂書器，訂好文件。
“呀，這麽多文件呀！”伊人看著撂起來的文件堆。
“是啊，我和關姐，都忙了好幾天了，今天終於要完成了。”
這時，電梯裏那個黃頭發的女人進來了，“小關.……”她的嗓音有點沙啞。
“於姐，文件都準備好了。”關雪梅指著文件堆。
“這麽些，我可拿不了，過一會兒，我讓他們司機上來拿吧，正好送過去。”
關雪梅看伊人盯著女人的背影，“於瓊，是來接廖姐的。”
“於瓊？她挺有意思的，我在電梯間遇上她，她還以為我是開電梯的，牛哄哄地跟我說，12樓，嘻嘻。”
“當然牛了，攆走了廖姐，讓她來.……老總說，攆走了四十的，來了個三十多的，嘻嘻。”
於瓊，個頭比伊人稍矮，皮膚微黑，看樣子卻十分時髦，穿著一件肉色毛衫，很薄，掛著毛衣鏈。
劉洋去上衛生間了，關雪梅悄聲地跟伊人說，“她是從油氣公司調來的，聽說，她們經理趙其斌要調來當主任了，先把於虹調了過來。”
“我們終於完成任務了。”劉洋拍著手上的水，歡快地說。
上來幾個男同誌，搬走了文件，關雪梅和劉洋整理著屋子。
“我們忙完了，也不讓我去金穀。”關雪梅不滿地說。
總公司在金穀大廈包了房間，據說，通信總站的那幾個女的，都去陪領導了。
“我們忙前忙後的，累得要命，她們卻輕鬆地陪領導吃喝玩樂，我們連加班都沒有，飯也不管。”
“小關，在領導跟前多不自由呀，還是不去的好。”
伊人竊笑，關雪梅長得不怎樣，臉上還有雀斑；劉洋個太小，領導當然不會讓她們去了。
“小伊，又幫著打字室忙活去了？”張林華笑了。
“啊，終於都整完了，那麽多材料，都快把小關和劉洋累暈了。”
“成立新公司，上報材料就是多，還有新公司成立的文件.……”曲鳳豔說。
“老陸他們都在金穀呆好幾天了，也是忙得不輕。”
伊人竊笑，領導忙活，有美味佳肴，還有美人相陪，多愜意，忙也高興呀。
能源化工總公司掛牌成立了。下屬能源公司，經理衣鳳君，下設工程處，處長是由義生。
衣鳳君是轉了一圈，又回來了，當初去管理處，是要提副局級，這回是徹底涼涼了。
管理處出了案子，魏景?還判了刑，而衣鳳君卻因為車禍，而因禍得福，事情了了。
有人說他是故意開車，撞到了橋欄杆上，受了傷，有點失憶……
市裏有個淳於的領導，一個電話，如多米諾骨牌一樣，改變了幾個處長的命運。
柏鬆坐上了辦公室主任的位置，趙其斌沒有了地方，他不走，丁風啟就沒了地方。
丁風啟是最倒黴的一個，運作半天，還沒有位置，氣得丁風啟直接住進了醫院。
在他去醫院之前，上報了工程處的人員安排，胡兆安下區安保科，精簡掉孟凡堂、唐奇斌和伊人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