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秋風瑟瑟
這幾天，辦公室異常冷清，丁風啟這幾天沒來上班，由義生也不打麻將了，人們都各自逍遙了。
周瑩悠悠地溜達進來，倚在伊人的桌子邊上，低頭看著伊人織著的毛衣。
“伊姐，全處就你最忙。”
“呀，這幾天沒見到丁處長，我們好清閑呀。”伊人抖了抖正在織著的毛衣。
“丁處長的兒子在浙江被抓了。”
伊人停下手中的毛衣針，抬頭看著周瑩，出了這麽大的事？
“噢，哪個兒子呀？”
“當然是丁民了。”
當年，丁風啟家很窮，娶不起媳婦，最後，娶了一個寡婦，還帶著一個男孩，叫丁明。
“因為什麽呀？”
“詐騙。”
“詐騙？那他家也不缺錢，為什麽要詐騙呢？”
“還不是那個王公成，就是說能把水直接變能源的那個人，丁民在珠海幫著他推銷。”
“那個所謂水能變成能源，到底是什麽玩意？我記得聯運車，尾氣冒黑煙，據說用的就是這種新能源。我覺得，是不是用放射物質生成的？”
“真不愧是學化學的，嘻嘻，放射物質，不是對人體有害嗎？不過，誰知道呢，還有人說，國家是要把這項技術隱藏起來。”
“不會吧，那還抓他們幹嘛？”
“不知道，哎，王公成的弟弟原來是咱們單位的？”
“呀，對了，他當過丁處長的司機，那個時候，還總是跟老胡在一塊鬧著玩。看來，還是丁處長.……”
伊人想，沒有丁風啟，丁民就不會認識王公成，從另一角度來看，就是他爹害的他！
“丁民可能是以為可以跟著他們能掙到大錢吧？他還真不怎麽省心呢。”周瑩似乎有些擔心地說。
伊人想，掙大錢，也都是他爹誘導的。不安心地工作，跑出去，還成了詐騙犯。
丁風啟上班了，還是如往常一樣，坐在辦公室裏，默不作聲，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可是，他出去這麽長時間，也沒有公出，處裏人似乎都聽到了點風聲，但誰也不敢議論，也如往常一樣，若無其事。
周瑩進來，張朝軍眼睛瞅著她，似乎是想從周瑩的表情上，看出什麽破綻來。
周瑩根本沒有理睬他，徑直走向伊人，“帶飯了嗎，中午吃啥呀？”
“我帶了方便麵。”
“吃方便麵，也沒有什麽營養。”
“處長回來了，老黑著臉，挺嚇人的。”伊人小聲地說。
“哼，撈人那麽容易？在鬆江還能找找人，在珠海那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
“撈回來了？”
“當然，不過，也花了不少錢。”周瑩三個手指掐一塊，看伊人傻傻的樣子，“得加零呀！”
伊人辦公桌在牆角，周瑩倚著桌子，擋住了張朝軍的視線，兩個偷偷地閑聊，他也看不到，更聽不到。
計劃科的人，就願意上質檢科來玩，這不，王新東又叼著煙，進來了。
“新東，南東一的，他們去皇苑了，聽說不錯，挺豪華的。”張朝軍將腿搭在桌子上。
“在南東區，他們肯定得沾光了。”王新東撣了一下煙灰。
“我們啥時也能去玩一玩？”
“*，你跟領導說唄，嘿嘿。”王新東嘲諷地說。
“*，我能說？我哪有那本事。”
張朝軍的小眼神瞄了一眼那邊的牆角，王新東裝作沒看見，伸長脖子看著樓對麵。
“重要通知，星期六，我們去‘皇苑度假村’，星期五上班，大家都帶好東西，丁處長說，要住一宿。”
唐小彤站在門口，對屋裏的人說完，就一溜煙地走了。
“住一宿？”張朝軍壞壞地笑著。
“我回家，帶上遊泳褲，那兒肯定有遊泳池。”
“*，這天遊泳，多涼。”
“我*，才九月初，你就怕涼了，遊泳池裏水不冷。”
伊人想，都九月了，一早一晚都挺涼的。去度假村，晚上住宿，得穿長袖，穿什麽呢？
伊人拿出李超群送她的衣服，按衣料當連衣裙來穿，正好是長袖。可前開襟，走路露大腿了。對了，在下擺處釘上按扣，就像連衣裙一樣。
伊人走進計劃科，曲鳳豔看著伊人，“喲，伊人，這件裙子挺新潮的，還是做的嗎？”
“哪呀，曲科長，我同學從香港帶回來的，我也不知道怎麽穿，就當裙子穿吧。”
“真不錯，顏色和麵料都上等，還是人家香港的東西好。”
“阿姨，你就是會美，穿上都顯得比唐姨高了。”
小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伊人一轉頭，“喲，我剛看，璐璐，你也來了。我的裙子，怎麽樣，漂亮吧？不過，你這條公主裙，更漂亮。”
“什麽公主裙？”陸璐歪著腦袋問。
“呀，沒想到，璐璐同學，你落伍了呢，你穿的這種裙子，就叫公主裙，泡泡袖，花邊褶。”
“伊，就是時尚，我家璐璐穿了這麽長時間，我還不知道呢。”張林華高興地笑了。
混過一天，快到下班時，伊人去找周瑩，路過由義生辦公室，看見財務的楊玉娟正跟滕麗娟聊天。
等大樓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全處人才悄悄下樓，上了車，直奔皇苑度假村。
“這麽遠呀？”
“開了有半個多小時了，還沒到？”
“著什麽急，好飯不怕晚。”
車子駛進了度假村的停車場，全體下車，如劉姥姥進大大觀園一樣，看著周圍，想像著豪華度假村的模樣。
“別看了，我們先上樓，自由組合，選擇房間，兩人一間。”胡兆安招呼著。
伊人自然跟周瑩一間，“阿瑩，你看你住哪張床。”
伊人喜歡靠門，但不好意思直接說，而周瑩恰好往裏走，“我喜歡靠窗。”
全體人員在餐廳，吃過飯，十幾人晃晃悠悠地在度假村裏轉，看著裏麵的設施。
“還有乒乓球案子呢。”伊人說。
“你會打嗎，伊姐？”
“嘿嘿，小學時，學過一段，還不能上案子。”
王新東和張朝軍在案子上比劃著，剩下的人往遊藝室走。
屋裏有麻將桌，還有撲克牌，張林華，曲鳳豔，周瑩，還有胡兆安陪丁風啟打撲克。
丁風啟趁洗牌的功夫，往由義生他們那邊瞟了一眼。
曲鳳豔看出了他的心思，“哼哼，老由就是喜歡打麻將。”
“嗯，老由都成魔了。林華，你家陸軍打麻將嗎？”丁風啟邊抓牌，邊說。
“他們在達聯河，沒事的時候也打，也沒有什麽事幹嗎？”
“麻將！人家說，麻將越打，人情越薄。”
“我就是不會打那玩意，我要是打，也得像伊姐那樣，總得輸。”周瑩說。
丁風啟不禁看了周瑩一眼，曲鳳豔和張林華偷偷地對視一眼，什麽表情也沒有。站在一邊的唐小彤說，“周瑩跟伊姐一樣，都是書生氣，打麻將肯定會輸。”
周瑩扔下手中剩下的牌，撇了一下嘴，沒有理唐小彤，什麽？我們就總輸！
“唐小彤，你不去跟老由打麻將，你不是天天跟他玩嗎？”丁風啟冷冷地說。
唐小彤故作輕鬆地說，“嘿嘿，我等伊人填滿坑再去。”
曲鳳豔笑了，“還是唐小彤尖，一會兒再去收錢。”
“我也得贏由處點錢，誰讓他掙得多呢。”唐小彤說。
“唐姨，我們出去看看。”
唐小彤有了台階，立刻跟著陸璐出了門，“璐璐，你要去哪兒呀？”
“四處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玩的。”
進了遊藝室，由義就坐在麻將桌旁邊，唐奇斌坐在了他的對麵，隨後，王新東不緊不慢地也坐下了。
伊人不想跟丁風啟打撲克，她看見孟凡堂進來了，“沒有老孟的地了。”
“沒事，伊人，你先打，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老孟，我給你填個坑，嘻嘻。”
伊人打了一會兒，輸了點錢，站了起來，“我得休息休息，老孟，這點錢，給你打個底。”
伊人不好意思拿回桌上的零錢，孟凡堂坐下，把錢擾起來，塞給伊人，“不用，小伊，看我贏他們的。”
伊人不願意繼續打下去了，還有一個原來，就是由義生的的打法。他一輸，就講什麽定色，打寶炮之類。讓他這麽折騰，伊人又忙活不過來，準得輸。
伊人回到房間裏時，周瑩已經睡下了。不知是清高，還是古板，周瑩幾乎不會任何娛樂的遊藝。
早上，有人喊，“吃飯了。”
伊人和周瑩洗漱後，到餐廳吃了早飯。
由義生又同唐奇斌他們開始打麻將，丁風啟休息了一會兒，就讓劉慶國拿著相機出外照像去了。
院子裏，有個小亭，唐小彤倚著紅漆柱子，“來，老孟，給我照一張。”
“唐小彤，再妖嬈些.……”
大家都樂了，唐小彤照完像，很氣惱地瞪著伊人，“伊人，你也來照一張。”
“嘿嘿，我可來不了。”
這時，由義生他們也出來了，孟凡堂招呼著，“老由，你跟伊人和唐小彤合一個。”
“對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滕麗娟說，站在她邊上的楊玉娟笑了。
剛走過來的由義生倉皇地要躲開，唐小彤和伊人拉著他，孟凡堂按動了快門。
最後，還是循規蹈矩地，由義坐在中間，伊人和唐小彤坐在旁邊，照了張合影。
“最後，我們大家來合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