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勸導
年底，期末考試即將來臨，自習室裏靜悄悄的，學生們都在認真地看書、複習。
??突然，一班的趙清瑞和於世才闖了進來，叫走了那邊的張少軍。
??剛才他們倆個慌慌張張的樣子，引起了伊人的注意，那邊的於義成哪裏去了？
??下了晚自習，伊人回到了寢室，看見對門的楊淩，“你班怎麽了？我在自習室看趙清瑞和於世才叫走了張少軍。”
??楊淩，一米六的個頭，長得有點黑，但很順眼，就是有點扭捏，不大方的感覺。
??“於義成家來電報了，他的父親病故了。”
??“噢？去世了，多大年歲呀？”伊人想，怎麽會出這種事情。
??“義成上麵有好幾個姐，可能也得七十多了吧？”
??伊人想，這件事對於義成的打擊一定挺大的，不知他能否應付得來？
??油城評劇團演出《桃花太子》，無心學習的伊人也隨大家去看了，眼睛看著演出，心裏還在想於義成家的事。
??伊人想，於義成匆匆地走了，不知什麽時候能回來，有些課程要考試了，於義成能就會得來嗎？
??最後一節普物課時，王風山問伊人，“怎麽樣，全力以赴？”
??普物是結業考試，王風山是不想伊人考砸了，也是不想因為自己的好意，讓學生的成績下滑。
??“沒事，老師，我會努力保持成績的。”伊人信誓旦旦地說。
??然後，伊人憂心忡忡地看著王風山，“老師，於義成他父親死了，會不會影響我們倆的事？”
??“那個，我想對他有一定的影響，至於他怎麽想，誰也說不好。不過，伊人，還是好好考試，爭取好成績。”王風山滿懷期望地看著伊人。
??“好的，老師。”
??籃球課，女生都悄悄地趁老師不注意偷偷懶，而伊人卻拚命地奔跑，不停地上籃，排解心中的苦悶。
??“每個人練習十次，再休息。伊人，不要練了，過來撿一撿球。”
??曹偉看著累得氣喘籲籲的伊人，心想，這個女孩一定有煩心的事，可拚命地扔球，也解決不了問題。
??中午在食堂吃過飯，伊人默默地往回走，半路上遇上了曹偉老師，“曹老師，你怎麽也在這邊吃飯？”
??“啊，我到那邊看一個學生，伊人呀，我今天怎麽看你有些……”
??“哎，曹老師，我覺得我挺不適應大學生活的，開始吧，和一個寢室的人鬧得不好，後來以為有個男生依靠，自己就脫離了那種苦悶，結果，兩個人也不適合，更加.……”
??“伊人，剛上大學都這樣，女孩嗎，有個性，互相不融洽也是正常的，還有哇，伊人，城市人看不慣農村人的一些習慣，這是自身所受的環境影響和社會教育決定的。你要懂得去了解她們的心裏，默不作聲地品味，才能對自己有益，讓自己適應環境。”
??“曹老師，你說得太對了。我呢，就是有些任性，真不了解她們的心裏，現在，我在寢室裏和她們處得還算好。”
??“無所謂了，那你現在苦悶什麽呢，談戀愛吧？”
??“是呢，曹老師，你說，他要強調說，自己是農村的，什麽意思呢？”
??“自卑唄，我們在城市長大的孩子，什麽事都不會在意，而農村的孩子，獨立的早，還小心眼，他怕你壓著他。”
??“怎麽會，兩個人都在一塊了，還有誰看不起誰之說？”
??“伊人，有些東西是改變不了的！要是在一塊生活，那說道就多了，我和大林結婚時，兩張床放一塊就算結婚了，以後的事情就不說了。伊人，沒有麵包的愛情，是不行的，不是高尚不高尚的問題，是現實問題。”曹偉老師苦笑了。
??伊人知道，曹偉的愛人大林老師也是教體育的，大高個，很帥氣，外表兩個人真是絕配的一對。
??曹偉見伊人似乎有些困惑，傻女孩，你慢慢地就會明白了，陷入愛情的女孩，總是無法自拔。
??“談戀愛不是雙雙成績下降，就是上升，我希望你是後者。”
??“不會的，我絕不會因為談戀愛補考，那多丟人呀！老師，我是琢磨，他究竟是不是愛我？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呀！”伊人用期待的眼光看著曹偉老師。
??“愛情是要經過考驗的，你們倆的愛情要經過時間的檢驗，不過，究竟如何，誰也說不好！伊人，老師說句實話，我覺得，不管你倆今後如何，你畢業還是回鬆江的好，女孩還是留在父母身邊，好有個依靠！”
??伊人覺得，曹老師誠懇的目光中帶著絲絲憂傷，曹老師她留在這個小縣城裏，也一定是有點後悔了。
??“要是兩個人一塊回鬆江，就怕沒有那麽多名額呀。”
??曹偉無奈地笑了，“傻丫頭，事情還不知道走到哪一步，他那麽自卑，你又那麽傲氣，你們倆.……”
??看到伊人的眼神暗淡下去，曹偉隻好說，“伊人，初戀成功的幾率都很小，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好好學習。”
??伊人想，曹老師以為我是初戀，那種天真，毫無選擇的戀情早就灰飛煙滅了。
??“是呢，老師，我一定聽你的話，好好學習。”
??“那好，傻姑娘，照顧好自己，時間會告訴你一切，我走了。”曹老師拍了拍伊人，往前走了。
??伊人無比留戀地看著曹老師的背影，對老師充滿敬佩和感激。
??曹老師人就是好，說話直來直去，還有深度，當初，自己沒進排球隊，進籃球隊多好，就能跟曹老師有進一步的接觸，跟老師學到好多東西。
??晚上，是新年聯歡會，這回是全班集體聚餐，在自習室裏，女生一桌，男生兩桌。
??對於一年不怎麽見葷腥的學生們來說，菜是豐盛的，有肉段和雞蛋。
??十個菜，放在大桌子，不能轉著吃，有人就站起來，交換著菜肴。
??伊人隻象征性地吃了一點，她有心事，一點也不餓，反正，自己寢室裏有罐頭和餅幹。
??李景濤拎著杯子，走了過來，“女同胞們，我來敬大家一杯。”
??周玉霞撇了撇嘴，“李景濤，你是來敬我們的嗎？”
??“那還有假，哈哈。”李景濤尷尬地笑著。
??“嘎嘎.……”陳曉惠笑著，“老二，你老鄉就是不實在，喜歡敬誰就敬誰唄。”
??“咦……”一陣不滿地恥笑聲。
??伊人不滿，什麽意思？我老鄉就是衝我來的，你們有什麽不滿的！
??李景濤的臉，不知是喝了酒，還是讓女生糟賤的，紅撲撲地，“哈哈，同學們，女同胞們，新年快樂！”
??郭曉民也悠悠地端著自己的缸子，湊了過來，“來，讓過去的.……”
??伊人不喜歡他那沒完沒了的樣子，打斷他的話，“祝你新年快樂，大家一齊，幹杯！”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賈義臣擠了進來，“怎麽著，大家都滿上，我來敬我班女生一杯。”
??“我們沒酒了。”閻老大撇著賈義臣，心想，你來幹什麽，我們正要看好戲呢！
??“沒酒，水也行！”賈義臣毫不在意，“新年快樂！一年過去，一切都過去，咱別提過去，我們要為未來，幹杯！”
??“老賈，你今年又有新的生活了.……”
??高曉茹嘲笑似的看著賈義臣，心想，你又換追求誰了。
??“那是，我什麽都不在乎，想幹啥，就幹啥，別人願意怎麽說，我不在乎，舌頭長在人家嘴裏，你說是不是，伊人！”
??伊人還沒有說話，不知誰就嚷了一句，“誰像你臉皮那麽厚呀。”
??“臉皮厚怎麽了？我就是不怕別人說，我喜歡誰，我就去追誰，不關別人的事吧？啊，也不關你們的事吧！”
??賈義臣厚臉皮說得簡直是義正詞嚴了，所有人都啞然了。
??“這事誰也管不著！老翟要管，他能管得了嗎？你們說是不是，老高。”
??高曉茹讓賈義臣說得，有些不自然，她瞪了賈義臣一眼，沒有搭話。
??閻金荷瞟了一眼旁邊的周玉霞，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對麵的伊人，周玉霞似明白非明白地撇著嘴。
??伊人對賈義臣這種氣概還是很欽佩的！男人嗎，就得有點魄力，要做什麽，與別人何幹！可是，你總得好好學習吧？光貪玩，也不好好學習，整天晃蕩，就是不務正業的浪蕩公子。
??“老賈，你是男子漢，嘿嘿，我們可沒那個魄力。要喜歡誰，就追誰，你要追誰呀？”李景濤眯著小眼睛瞅著賈義臣。
??“那能告訴你們嗎，那是我自己的事，是不是？”
??賈義臣的眼睛掃視了一圈眾人，陳曉惠輕輕碰了一下旁邊的潘瑗。
??“嗯哪！老賈，我們祝你成功。”潘瑗搖了搖自己的杯子。
??“成不成功，是我的事，對吧？我幹了，哎，老李，幹了，別耍賴。”
??郭曉民不知什麽時候，已回男生那邊去了，這時，竟趴在桌子上，抽泣起來，同學們都偷偷地看著他，不知所措。
??伊人不悅，拉了一下旁邊的邢麗花，“邢麗花，去勸勸你哥！”
??賈義臣看了一眼伊人，“伊人，眼前的一切都應坦然處之，不要管別人.……”
??伊人淒苦地看著賈義臣，想說，不是我想管他，是他那樣，讓我過不去！全班同學都看著郭曉民，卻沒有人理他！
??“伊人，你要跟女生好好相處，頂著起大姐.……”賈義臣柔情地看著伊人。
??伊人想，我可不想做什麽大姐，誰像你，到哪都想稱老大！還老大呢，自己對於眼前的事，都茫然不知所措。
??“我隻有忍耐！”
??“我看你忍耐得還不夠！”賈義臣冷冷地說，伊人不悅。
??金祐煥擠了過來了，“祝你們新年快樂！”
??金祐煥的臉紅紅的，似乎是喝高了，很興奮的樣子。
??“也祝你找到了好女孩。”剛被賈義臣氣惱的伊人說。
??“啊，沒有哇。”金祐煥嘴有些不利索，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讓伊人說得，臉如豬肝般地紅了。
??“有時，撒謊是必要的。”伊人嫉妒地說。
??金祐煥更暈了，伊人為什麽衝自己來，是因為賈義臣，還是郭貞姬？
??一班王峰不知從什麽地方鑽了出來，讓氣氛緩和了下來。
??“我也來敬二班女同學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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