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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家沒了

  去找娘親與弟弟


  雖然處於黑暗中,眼前熟悉的一切,她知自己已身在梅園,自己的寢臥中。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偶爾迷迷糊糊的醒來,不容她意識清醒過來,魅影姐妹便一臉愁苦的喂給她極苦的湯藥,那濃濃的藥香,對草藥再熟識不過的她,聞出那是加了重藥的安神湯。


  他,想讓她一直這樣睡下去嗎

  何不直接賜她一杯毒酒,可徹底讓她解脫。


  他對她的誓言是不離不棄,心好痛,極痛,傳導至她的四肢百骸,讓她痛不欲生


  酸楚,苦澀,委屈,憤怒及悲痛雖交織於她的腦海中,但她這具無比沉重的身軀卻已麻木到無法回應她的各種情緒。


  什麽至死不渝,什麽白首不相離,都是狗屁,一切都是欺騙。


  她,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就是個愛情的失敗者。


  她好累,想就此這樣沉沉的睡去,再也不要醒過來


  可是,她還有心願未了,那便是她的親人,父親已不在人世了,她的娘親與弟弟在他的手上。


  他,已不在是她可以信任的人,她不能再讓娘親與弟弟在他的手上,她要找到她們,她要堅強的站起來去保護著她們,容不得她就此倒下。


  在她上次醒來時,魅影姐妹又給她喂安神湯藥,她借著用手帕掩嘴,偷偷把一半的藥湯吐在了手帕上,她才得以提前醒來。


  她強撐著身子坐起,身體虛弱之極,每一個動作都那麽的沉重,好在頭沒有那麽暈了。


  她撫著家私,一點點的挪動著沉重的腳步,漸漸清明的沉鬱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放在桌案下的醫箱。


  隻是短短幾米的距離,她用盡了所有力氣,走了好久好久,終到桌案前,她氣喘籲籲,虛脫般的軟倒在椅子上。


  她顫抖著手打開醫箱,從裏麵拿出個錦袋,先是吃了一丸藥,後拿出幾片參片塞進嘴裏含著,極苦的味道立充斥整個口腔,但這點苦與她心中的苦澀相比,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她取了銀針包,用銀針給自己放了血,黑暗中看著自己虎口上那晶亮殷虹的血珠子漸漸變大,沿著她的手流淌出來,在潔白的手帕上暈開一朵妖治的血色之花。


  片刻後,身體上的沉重與虛弱終好了些許,她的意識也變得清明了很多。


  她環視著靜寂的寢房,如寒潭幽深的眸子斜睨著那張華麗舒適的大床,那裏,他與她曾耳鬢廝磨,說下那麽多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還有那麽多浪漫溫馨、旖旎繾綣的日日夜夜。


  前世的她是個愛情的逃兵,遇到坎坷,她會象鴕鳥一樣將頭躲進自己的翅膀裏,自欺欺人的逃避,因為,她不相信愛情。


  而婚姻她更不想有,她信奉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


  她看到太多身邊的人,婚前很恩愛的情侶,婚後因為生活索事就不停爭吵,甚至大打出手,到徹底的決裂。


  在她認為,婚後隻不過就是不想孤單的兩個人一起搭夥過日子,代價就是要長期忍受著另一個人所有的缺點與毛病。

  別人害怕的孤獨,對她來說卻是很享受與愜意的,她極有主見,她一手精湛的醫術,為自己創造了非常優渥的生活條件,根本不必依附於男人,加之性子很獨,不太喜歡有外人涉足於她的領地,所以,她並不期待愛情。


  來到這一世,這個弱肉強食的封建社會,她想生存下去,便要與很多人去爭與鬥,不然,她便會被那些殘忍的惡人,生吞活剝了。


  他,履次救了她,用他溫暖的胸膛為一直孤軍奮戰的她擋去暴風驟雨,讓她如浴春風,她開始向往愛情,他與她終是日久生情。


  愛上了獨孤晟,她試著相信他,試著交出自己的心。


  他們有了幸福的家,她非常的珍惜,一直在努力摸索與學習著如何與他維係愛情與婚姻,如何能一起白頭到老。


  一切的美好與幸福,在父親被大理寺抓走停止,她極力說服著自己,他的冷眼旁觀是有苦衷的,她不想拖累她,她可以自己去救父親

  父親的死不見屍,她心中是慶幸的,除了認為父親很可能還活著,更慶幸著一切必是獨孤晟在暗中操作著,救了父親。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想,她就是想相信他,相信他的愛,相信他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


  就連看到他與戚子嫻抱在一起,她的心裏還在為他極力辯解著,必是戚子嫻這個賤人在迷惑他,然,他親口對她說,我要休了你

  美好的夢就這樣無情的被他打碎了,她再也無法逃避父親的離世,她痛心疾首,他的背叛更讓她徹底的崩潰。


  姬瓏玥長長一聲歎息,昂起頭看向那窗外,黑色的夜空中那輪明亮的月,璀璨的繁星永不更改的鬥轉星移,而她所珍惜的一切,卻在瞬間崩塌破滅,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溢出,順著她的臉頰劃下

  似乎,他與她之間,還有一些解釋不通的,但她已不想再去分析探究,獨孤晟已休了她,背叛了她,不管什麽理由,她不想再原諒他,希望此生再不與他相見。


  她錯信了那個人,她必須馬上找到娘親與弟弟,然後永遠的離開這裏。


  娘親與弟弟在他的手上,以她單薄之力要如何去救,她思忖了片刻,遽然凝起眉頭,想到,她猛的站起身。


  她悄悄看到窗邊,抻頭向房門看了看,守在寢房外的魅影姐妹蹲坐在門口,把長劍抱在懷裏打著嗜睡。


  她想了想,從醫箱中拿了些藥粉放在腰間,走向內寢後側的窗子,打開來小心翼翼的跳出去。


  她借著月光急急走在石徑小路上,很快來到隻與姬府一牆之隔的院門,看到一把鎖將軍將那扇大門緊緊的鎖住。


  她看了看周遭,見到牆跟下放著防止走水的大水缸,她跳上去,施展她高超的攀牆術,跳過了那片高牆。


  雙腳落在姬府的庭院中,立有一陣陰嗖嗖的冷風吹來,一片漆黑死寂,沒一絲人氣,顯得極為陰森可怖。


  昔日總是燈火通明充滿歡聲笑語的豪門宅院,現在卻靜謐的好似恐懼的鬼宅,心緒下沉,一陣陣的酸楚襲上。


  她緊抿了抿嘴,忍下淚水,快步向深深庭院中而去。

  淡淡的月光下,她所過之處滿目蒼夷狼藉一片,她腦海中浮現官兵衝進姬府,肆意查抄姬府的畫麵。


  這是她的家,她的回憶努力將這裏的一切恢複原樣,想著父親與娘親充滿慈愛的笑看著她,弟弟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她,用他滿是口水的小嘴,狠狠的親上她的臉頰上,沾得她臉上滿是口水,弟弟拍著手笑彎了眉眼,她一臉嫌棄的笑著,引得滿堂的歡笑聲。


  上一世,她是個孤兒,兒時上學時總看著同學們有父母來接,看著同學們在父母的懷裏撒嬌耍賴,將自己沉重的書包交給父母,她無比的羨慕。


  小小的她,瘦弱的肩膀上壓著有她半個身體大的書包,一步步的好沉重,她低著頭默默流著淚形單影支的向獨孤兒院走去。


  她每晚都做著同樣的夢,夢到自己的父母接過她身後沉重的書包,牽著她的小手向溫暖的家走去。


  這一世,她慶幸老天爺給了她一個完整的家,讓她感受到了父親與娘親的疼愛,她欣喜之極,更是無比珍視。


  可,即給了她為何又在一夕間,把她所珍視的毀掉。


  心,一寸寸被割裂,痛到無以複加,她停下腳步,蹲下來環抱著雙膝隱聲痛哭


  她突然站起,抬手抹去淚水,雙眸絕然的看著前方,屏蔽掉曾經溫馨快樂的畫麵,她不能再哭了。


  魅影姐妹很是警覺,她要在她們發現之極感覺逃離這裏,她要去找娘親與弟弟。


  家沒了沒關係,隻要有娘親與弟弟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以後,她會再建一個比這更好,更大的家。


  她衝進曾經自己的閨房,屋裏被打砸得亂七八糟,她推開擋在麵前的屏風,來到一麵牆前,伸手搬動多寶客上一個瓷瓶。


  “哢”一聲暗響,那麵牆打開了一道暗門,她轉頭看到窗邊的桌案上放著燭台,用火折子點燃,舉著燭台走進那道暗門。


  這裏,是通向晟親王府的暗道,也是通向地下軍營。


  獨孤晟帶她進了地下軍營,與她說軍營中幾個通道,她順嘴說,如果有一個通向她在姬府的臥房的通道,她哪裏從通道過去,她突然出現在娘親麵膠,必要把娘親嚇一大跳的。


  她的一句玩笑,獨孤晟之後便真的挖了這條暗道,可她,從來都沒有走過。


  她今天走過條暗道,她想著,獨孤晟可能將娘親與弟弟關在地下軍營了,她要去找一找。


  路程不算近,她走了好一陣才走到地下軍營的大門前。


  上一次,獨孤晟拉著她的手,她以當家主母的身份走進去。


  而現在,她已被獨孤晟休棄,進去,不知要麵臨怎樣的凶險,但,她一定要進去,她一定要救娘親與弟弟。


  她看著那厚重的大鐵門,定了定心神,從腰間解下盛著毒粉的錦囊,伸手用力推開

  大門慢慢打開,發出執拗難聽的聲音,她看著慢慢現於眼前的一切,驚訝的瞪大雙眼,她急急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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