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有空
每日練劍中。
??“師姐，可以停下來吧？我累死了。”練了約半柱香了，這會季雲隻覺手臂、肩膀很是酸痛，恨不得將手中不比她矮多少的長劍給甩出去。
??反觀而她旁邊的寧肆，麵色沉穩，端的是一副小大人模樣，拿著劍動作也很沉穩。
??“不行，當年慕瑜師姐就是這樣教我的，很有效的。 ”
??雙手環胸立在一邊牆下的長湘淡淡地睨了季雲一眼，搖了搖頭：“你時不時喊著要去行俠仗義，還教唆著寧肆師弟跟著你一起想偷溜走，但你又不厲害，怎麽行俠仗義？”
??季雲張了張嘴，正準備要說什麽。
??“二師姐，是我主動想跟師妹去的。”然而原先一旁默默練劍的寧肆停下來，抬頭看著長湘認真解釋著。
??“好，我知道了。”長湘認真看了看寧肆，點了點頭。
??她又看向季雲。，指了指不遠處插在地麵上的香。
??“才半炷香的時間，繼續練，師妹你還沒累呢。不練好劍，你以後去行俠仗義連壞人都打不過。”
??“有寧肆啊！他那麽努力練劍以後會成為大劍客，那以後我打不過的壞人他來打，要不我們兩人一起打。再打不過我們回來請師姐你們去打。”
??季雲幹脆停下劍來，鼓著腮幫望著長湘，理直氣壯地說著。
??“嗯，季雲師妹那麽相信我，我一定會練成大劍客的！”聽到季雲這麽說，一旁的寧肆內心頓時湧起滿滿的被信任感，連忙攥緊劍柄，一臉堅毅地如同起誓著說道。
??“你倒想得好。”長湘意味不明地哦了聲，視線從寧肆的臉移動到季雲臉上。
??“嗬嗬……”季雲抬手暗暗捏了捏鼻梁，眼眸朝左右瞥了暼，最後看著一臉認真、鬥誌昂揚的寧肆，麵色略顯出些許心虛，“寧肆你說得對，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大劍客的。”
??“那也是以後的事了，你今天不練夠兩炷香，我就陪你在這裏站著了。還有行俠仗義什麽的，等你打過我了就可以去行俠仗義了。”
??“師姐！”季雲原先好算好的神情頓時一塌，眨眨眼，滿臉可憐巴巴望著長湘，“二師姐，不帶你這樣的。師父都說他不一定打得過你，你就是不想讓我出去行俠仗義。”
??話落，原本正打算重新練劍的寧肆立即抬起頭，一臉驚訝地看著長湘：“師姐比師父還厲害嗎？”
??他比季雲更早被白川收為徒弟，但收為徒後他還在家裏待了一年多，而白川之後收的季雲跟著白川和房畫身邊比他更久些。因而對長湘和慕瑜幾人的了解就不如季雲知道的多。
??“對啊，我之前聽師父誇二師姐。”隻要不是練劍，那季雲就是很積極的。瞧見寧肆滿臉的好奇，她立馬就忘了一旁的長湘，小跑湊到寧肆旁邊，嘰嘰喳喳就說起話。
??“你來穀裏都來了幾個月了，這都不了解。我跟你說，二師姐很厲害的。之前師父和師娘每次去拜訪他們好友時，經常帶著我和二師姐。路上有劫匪二師姐上去解決了，然後師父師娘就會在他們好友麵前誇二師姐。”
??“之後再讓二師姐跟他們最好的徒弟比，那肯定是二師姐勝利了。最後我們就開開心心回穀子了。”
??“那師父師娘帶師妹你去幹嘛？”寧肆卻沒有對上季雲的意思，而是歪了歪頭，滿眼好奇、疑惑地看著季雲。
??“咳咳！”季雲嘴角的笑頓時僵硬住，她偏頭對上一旁平靜的長湘，連忙撇開眼不去看長湘後，又悄悄瞪了眼寧肆，語氣故作滿不在乎地解釋道，“因為我也很厲害啊！不是嗎？我學劍學得比你好，所以師父他們也誇我啊！”
??季雲話落，長湘眼角詫異向上一挑，身形一動出現在季雲身旁。她抬起手手指一屈就往季雲額頭彈去。
??“咚！”
??“噢！”季雲頓時吃痛，抬手緊捂著額頭，惱怒控訴，“師姐你幹嘛打我？”
??“嗬，你找打，你說那麽多了。我重新點一炷香，你重新練。”長湘收回手，抓著季雲的肩就要把她往之前站的位置拉去。
??“誒，誒！師姐，我能走！”
??兩炷香的時間一過，季雲就抓著劍氣哄哄地頭也不回往林外跑去，準備去穀外逛一逛看能不能出遇見惡霸之類的人。
??“你還要繼續練嗎？”長湘低頭掃了掃地麵的香灰，抬頭見寧肆還站在一邊，語氣平常地問了一句。
??寧肆看著長湘，搖了搖頭，幾秒後又點了點頭，張了張口但又快速合上，欲言又止。
??“怎麽？有什麽事情要同我說？”長湘不解地看著寧肆。
??“是。”寧肆向上又抬了抬頭，一雙烏黑的沉寂的眼眸出現了波動，“師姐，你比師父厲害，那我想請教一下你是怎麽練的？”
??“唔？”
??“我想練成跟師父一樣厲害的劍客，這樣我就可以報仇了。”寧肆仰看著長湘，平靜地述說著，隻有握著劍柄的手緊緊繃著。
??長湘靜靜打量著寧肆，寧肆被師父帶進穀時，慕瑜有同她提過幾句，說這個師弟父母是遭了仇敵殺害，當時師父得到消息時已晚了，去到時堪堪從那仇敵手裏留下寧肆。
??平日裏寧肆拚命練劍長湘幾人也是看著眼裏的，但長湘不太留心，倒沒細想是這麽個原因。
??長湘想了想，半會才緩緩開口：“師弟，練劍，就是一劍一劍的去練，沒有速成。我能打得過師父不過是仗著內力比他深厚罷了。若是單純比劍自是不小青及師父的。”
??“況且你現在不是才十歲？你的路還長著，一心想著報仇那倒不利於你學劍。你嚐試靜下心，好好練著，等以後自會有報仇的一天。”
??寧肆眼角隱隱下壓，沉默著聽著長湘把話講完，眼裏不見失望的神情，隻是彎腰準備同長湘道謝著。
??“對了，要不你告訴我你仇人是誰？在哪？師姐去幫你先把他打一頓，以後再由你解決他？”長湘看著寧肆，淡淡建議道。
??？
??寧肆彎腰的動作停住，慌忙挺直腰滿目吃驚地望著長湘，生怕剛剛聽到的是風聲吹拂過帶來的幻聽。
??“你知道他是誰嗎？總要知道我才能打人的。”
??“他叫趙丕，師父說他是祁國的人，住在祁國都城裏，是壞人。”長湘話落，寧肆眼不帶眨一下，聲音瞬間從寧肆口中發出。
??“趙丕嗎？好的，等我得空了，我帶你去把他打一頓。”長湘認真地將這個名字記住，嚴肅著臉點頭。
??“嗯！麻煩師姐了。”寧肆感動地抿了抿唇，微紅著眼眶朝長湘重重點了點頭。
??長湘提著自己的劍轉身向自己屋的方向走去，同時在自己心裏默默算著自己什麽時候有空。
??“前晚同師姐說了要同她去戰場那裏看看，但她今早說她要先回她家裏一躺，來回大概要一個月多的時間。這就意味著一個月後我肯定沒空，之後也不知要在戰場那邊待多久……”
??長湘回屋裏翻出一張地圖，找出劍穀的位置，又點了點祁國都城上華所在的位置。
??看起來不太遠。
??“師姐？”寧肆停下手中的劍，半好奇半不解地看著去而複返的長湘。
??“師姐剛剛是不記得有什麽事要囑咐我了嗎？”
??“不是。我剛剛算了一下，一個月多後大師姐回來，我同她約好要跟她去戰場那邊見識見識。聽說打仗都打很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可能要很久都沒空。”
??寧肆靜靜立著，樹葉擋住陽光，陰影投落在他身上。
??“還是以師姐的安排為主，我的不急著做，而且……”寧肆心裏也說不上難受，嘴角微勉強扯出了幾絲笑意。
??“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長湘斬釘截鐵地說著。
??“沒事，我的事不重要……嗯？”幾秒後反應長湘說了什麽，寧肆猛然一抬頭，震驚地睜大眼望著長湘。
??“你沒聽錯，師弟。你把季雲師妹找回來，也不能把她一人留在穀裏。找回來後去收拾好東西，午後我們就出發。”長湘淡淡吩咐著寧肆。
??“師姐，這個過於倉促了。”寧肆雖說這會心裏歡喜，但腳步卻一動不動，蹙著眉頭不太讚同地看著長湘。
??“放心，我還是有把握護著你們的。況且事情要早些做，不然可能之後意外總是猝不及防出現的。”
??就好像她同伊若，她都已經想好了同伊若永遠生活在一起，但伊若突如其來的病重、沒有一絲留戀的死亡，導致她還有好多話沒有告訴她，很多事都沒有同她完成過。
??“況且劍穀位於邊境，翻過穀後的群山就到了祁國了。除了山路有些難走，倒是能足以在一個月多時間裏來返。就是晚了，也不會讓慕瑜等太久。”長湘向寧肆揚了揚手上的地圖。
??看著長湘平靜但又帶著執拗的認真的神情，寧肆握劍的手激動地顫了顫，糾結一下就不再勸說長湘。
??“好的師姐，我立馬去叫季雲師妹回來。”寧肆抓著劍，步履輕快而匆匆向季雲離去的方向奔去。
??“走的挺快的。”長湘看著寧肆遠去的背影喃喃著，又轉身低頭疑惑自語，“那第一次帶著他倆出去，我要帶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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