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那都是假象

  一字一句,其中包含的信息量之多,讓原本確實麵無波瀾的蘇延,有了一絲的狐疑。


  關於她提到的這些,他不是沒有懷疑過。


  隻是總找不到這一切的根源。


  他知道徐蓮花是當年的女工人,也知道徐蓮花因為當年的事情,記恨方家的所有人。


  唯獨一點,為什麽她一個沒文化、沒背景、沒人脈的鄉下女工人,能逃出監獄?


  即便是王軍也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看到蘇延在聽見自己說的話後,果然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徐蓮花當即樂得哈哈大笑,笑聲裏是滿滿的鄙夷和嘲諷。


  “是不是有很多疑惑?”她漸漸收斂了猙獰的笑容,“我告訴你吧,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恨方家的人,尤其是那個死丫頭。”


  “我真後悔當年的玩具槍,不是真槍實彈,不然當年我就可以直接一槍崩了她,省得她這麽多年來,幾次三番地壞我的好事!”


  蘇延劍眉微擰,“你這是犯法的。”


  “包括你當初找人頂替你坐牢,逃獄,這一切都是犯法的……”


  “那又怎麽樣?!”沒等他把話說完,徐蓮花囂張地大聲反問,“就算你都知道,又能怎樣?你能把我怎麽樣?!”


  “隻要沒有證據,你就沒辦法把我送到監獄裏!”’


  “說起來,我還真得謝謝你!要不是那個人的目標是你,估計也不會那麽費心機地幫我逃脫罪名!”


  提及這點,她得意地連聲大笑。


  見她笑得越發瘋魔,蘇延意識到這個人的心理算是徹底扭曲變態了。


  “誰幫你逃脫罪名了?”他試探性地開口。


  “想試探我?想挖出我背後的人?”徐蓮花嗤之以鼻地起身,朝他走近,“真的想知道嗎?”


  她像是誘惑小孩子吃毒蘋果的惡毒巫女一般,語氣森然,朝著蘇延伸出手,未修剪的指甲即將碰到蘇延的臉時,蘇延抬手將她甩開,。


  她踉蹌地往後倒,堪堪站穩後,聲音尖利地大喊:“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就喜歡看你們這個樣子,既看不慣我,又拿我沒有絲毫辦法的窩囊樣子!”‘


  “就連那幫經常也是窩囊!沒用!”


  “他們抓了王軍又能怎麽樣?!王軍他對不起我,他根本就不可能供出我來!所以你也別白費心機了,隻要你不護著方桂寶那個死丫頭,我保證,那個人也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最多.……最多也隻是拿回他自己本該有的那份東西而已……”


  她忽而情緒變得陰鬱起來,目無焦距地盯著蘇延身後的某處,除了幾近癲狂的恨意之外,還有濃鬱得化不開的怨念。


  “說到底,這一切都怪那個死丫頭!”


  “如果沒有她,我這十幾年過得不知道多幸福快樂,而不是像個垃圾一樣,這個用完扔,那個用完丟。”


  “不過,我這樣也不算是最可憐的,至少我還能明麵地折騰那個死丫頭跟方家的人。”


  “可是那個人,被那死丫頭害得家庭破碎,孑然一身,人沒了錢沒了家沒了,這麽多年來,那個人才是真的可憐,還得為了避開你們這些人,而躲在暗處,什麽都不敢做。”


  她這段宛如自言自語的話,引起了蘇雅的注意。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即便自己順著問下去,徐蓮花想必也不會說出那個人到底是誰。


  思及此,趁徐蓮花還陷入自憐自艾的情緒中時,他抬起手,對會客室的落地玻璃做了個手勢。


  這會客室靠近走廊的落地玻璃是特製的,可以從外麵看到裏麵,但裏麵的人卻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剛開始把徐蓮花帶到會客室時,這會客室的落地玻璃拉了簾子,所以徐蓮花根本沒有注意到。


  而周益離開會客室之後,就把簾子給拉開了。


  包括這屋子裏的隔音也是前不久剛做了特殊調整,他們在會客室裏的談話內容,外麵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此時的會客室外麵,站了四五個警察,旁邊守著的正是周益。


  在看到蘇延在裏麵擺出的手勢後,他便對帶頭的警察問道:“現在夠證據抓人了嗎?”


  問這話時,他從手裏的文件夾抽出一遝資料,其中包括了照片、錄像光盤、音頻等等。


  “這些是我們搜集到的,關於徐蓮花的犯罪證明。”


  那名警官看了眼,“抓人是足夠的,但是不是能作為控訴她罪名成立,還得看法院怎麽判。”


  周益表示了解地點點頭,拿著資料和文件夾,騰出了位置。


  “你不願意把那個人招出來,也沒關係,我遲早能把他給揪出來。”蘇延冷冷地出聲,狹眸斜睨向會客室的大門,接著說:“躲過之前十年牢獄,下半生就隻能在牢獄度過了。”


  徐蓮花狐疑,正準備開口懟回去。


  驀地,門外的警察推門而入,其中一名為首的警官手裏還拿著鐐銬。


  她神色頓時大變,“什麽意思?!”


  “你們要幹什麽?!”她連連退到牆邊,背靠著牆麵,手指指著蘇延,罵道:“你算計我?!”


  “稱不上算計。”蘇延冷然回道。


  緩步走到警方的後麵,接過周益手裏的資料,幽幽地補充:“你在會客室裏所說的一切,都被監控記錄下來了。”


  “至於這次警方上門逮捕你的原因,在這裏。”


  他說著,拍了拍手裏的資料,“剛剛你似乎在說,我沒辦法找到將你定罪的證據。”


  “那麽你可以看看這些都是什麽?”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真正做到隻手遮天的,如果有,那都是假象。”


  “這裏麵是你在十幾年整容的證據,以及你在整容後迫害整容醫生的證據,這些都足以證明你就是當年逃獄的女工人,同樣地,也證明了你找人頂包服刑的罪名。”


  “說實話,要找到這些證據,確實花費了我不少的時間,也讓我走了不少的路。”


  “你很聰明,還知道假造線索,當然通過剛剛你的自曝,我有理由相信,這一切都是你背後的那個人所做的。”


  “畢竟,以你一個沒接受任何教育的女工人,你的腦子,確實想不出這種謀劃。”


  “你不肯指出那個人,我也遲早能查得出來。”


  “就算是你查到當年的事情又能怎樣?當初的事情早就已經過了時效,你們誰也不能碰我!”徐蓮花強裝鎮定地往牆角縮,並就近拉過一張椅子,護住自己。


  一旦他們有人靠近,她就用椅子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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