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招供

  徐子淇像是被那個包裹給嚇壞了一樣,也不管是不是在審訊室裏,更不管對象是誰,直接抓著一個勁地喊。


  她渾身顫抖,眼裏滿是驚懼。


  普通人見了或許就真的相信了她說的,但她此時麵對的是警察。


  警方辦案見過的人太多了,以至於他們在麵對這種情況時,異常地淡定。


  他們把她重新按回椅子上,讓她安分點。


  蘇延來到時,看到便是這樣的一幕。


  他依稀感到審訊室裏的女孩哭得很熟悉,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和那日他和方桂寶在李會長別墅門外見到的女孩一樣。


  思及此,他微微眯起雙眸。


  再次投向徐子淇的目光變得淩厲而森然,原來那日他們能在李會長別墅外麵看到她,也是有意為之。


  “.……真的不是我!我隻是個孩子!”徐子淇被按回位置上,沒敢再起身,隻得雙手捂著臉嗚咽哭泣。


  她一邊哭,一邊為自己澄清。


  蘇延由警員帶著進了審訊室,冷眼看著她在演戲。


  過了不一會兒,警員對哭得不能自已的徐子淇吼了一聲,徐子淇這才抬起頭來,注意到了蘇延。


  她幾乎一瞬間就認出了他,當即就要起身朝他撲過去,奈何被警員拉住。


  “小哥哥你幫幫我!”她鼻音濃重地向他求助。


  蘇延卻嫌惡地眉關緊鎖,往後退了兩大步。


  這女孩滿臉寫著虛偽做作,尤其是她剛剛喊的那句“小哥哥”,更是蘇延嫌惡排斥到了極點。


  徐子淇被他臉上的嫌惡和動作的躲閃刺激到,先是怔住幾秒,爾後才回過神來繼續哭訴。


  蘇延聽得不耐煩,“你用不著喊冤,警方不會隨便抓一個未成年回來的。”


  “要是真想出去,就老實交代是誰讓你把這個包裹送到方家去的。”


  他的聲音極冷,如淬入千年寒冰一樣的寒意森森。


  “我沒有,我……”她下意識就想要否認,但這時候她才意識到,這裏的警察,包括剛到的蘇延,麵對她的哭訴都是一臉的漠然。


  顯然地,他們都不相信她。


  她頓時“冷靜”下來,沉默了會兒,低聲說:“我、我不敢說.……”


  話裏語氣怯生生,仿佛在害怕著什麽。


  這害怕半真半假,她確實害怕使喚自己的徐蓮花,但這一次送死老鼠的事情,其實跟徐蓮花沒有關係。


  當時她實在氣不過,憑什麽方桂寶什麽都有,而她卻跟過街老鼠一樣。


  所以,當她離開梧桐街後,在馬路邊的下水道旁邊,一隻剛被碾過、半死不活的老鼠時,她靈機一動,便在垃圾桶附近找到個箱子,把那半死不活、渾身血肉模糊的老鼠放進去,寫上方桂寶的名字。


  緊接著就花錢跟人買了套郵遞員的工作服,換上後就把東西送過去了。


  這件事,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和徐蓮花有過任何商量。


  隻因這種事對徐蓮花而言,就是個幼稚的惡作劇,她不屑於做,更不願意讓自己做這種事來打草驚蛇。


  可現在,好像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不是她自己要做,而是認定了她背後有人指使自己。


  既然如此,她倒不如幹脆將計就計,說不定還能把一直鉗製住自己的徐蓮花也送進監獄裏。


  那樣,徐蓮花就再也管不了她了。


  想到這個結果,她低下頭,在旁人都注意不到的地方,暗暗地勾唇笑了。


  笑得陰翳如厲鬼。


  等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蒼白的臉上已經恢複了一開始就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泫泫欲泣,眼角垂淚。


  “我我我……我真的能說嗎?如果我說了,會不會被那個人傷害?你們會負責保護我嗎?”她像是受害人一樣,尋求保護。


  有警員看她到底是年紀小,便安撫地說:“放心,現在是法治社會了,要是有人傷害你,你盡管報警。”


  “趕緊把指使你做這件事的大人招出來,那樣才是你最應該做的事情。”


  “那如果我招供了,是不是就不會把我關起來了?”


  徐子淇仍舊怯生生的,用她最慣常的方式去博得所有人的同情和憐憫。


  “其實真不是我想把那個盒子送過去的,我連裏麵是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如果我不送過去,就會被打死的!”


  “我沒辦法,我沒有爸爸媽媽,沒有人會養我,嗚嗚嗚……”她說著,趴在桌上抽泣起來,肩膀一顫一顫的。


  聽到這裏,蘇延開始懷疑她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尤其是她也姓徐。


  他從審訊室離開,接下來的情況都隻交給警察負責,他也隻是循例過來認一下人。


  沒多久,警察就問出了背後指使徐子淇的人就是徐蓮花。


  得知此事後,蘇延親自讓人去找到徐蓮花,並把她請到了蘇氏集團。


  這不是徐蓮花第一次來蘇氏集團,在李會長還沒倒台之前,她跟著李會長來過好幾次,隻不過很少會跟蘇延打交道。


  大多數,接待他們的都是中層管理。


  她坐在會客室裏,麵前放著一杯茶,還冒著熱氣。


  蘇延是後麵才進來,進來的第一句就是:“你到底想要什麽?”


  “嗬!我要什麽?”徐蓮花冷笑著重複他的問話,身子歪斜地靠著椅背,“小子,你到底還是太小了,腦子再怎麽天才,也還隻是個稚嫩的孩子。”


  她一副瞧不起蘇延的姿態,下巴高高地揚起,趾高氣揚地凝著蘇延。


  蘇延卻始終麵無波瀾,“我確實還很稚嫩,但對付你這種人,綽綽有餘了。”


  話音未落,徐蓮花又是一聲嗤笑。


  “對付我?你覺得你有那本事嗎?”她翹起二郎腿,一邊搖晃著腿,一邊滿含譏誚地說:“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對付我,就不會到現在都找不到抓我的證據了。”


  “抓你?我為什麽要抓你?”蘇延順著她的話反問回去。


  徐蓮花稍微愣了愣,旋即嘴角歪斜地勾了勾,“我知道,你幫著那個叫方桂寶的死丫頭,調查了我很多事情。”


  “可那又怎麽樣呢?就算你們知道我的所有事情,可偏偏找不到證據。”


  “你仔細想過沒?為什麽我的證據總是沒有?為什麽你明明找了那麽多人,那麽多的門路,偏偏誰都能抓得到,隻有我,證據不足?”


  “你以為之所以攀得上李會長,嫁給他,真的就是靠的我自己嗎?我什麽都沒有,又怎麽能認識得了這麽多有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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