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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以毒攻毒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以毒攻毒

  書房裏,和碩郡王跟花耀庭一直談到了晚上,和碩郡王才得了太子的秘密傳召,想來是有新的事情需要找和碩郡王單獨商議。


  而花耀庭這邊,則已經開始籌備前往淮上的準備了。


  此時無論是花耀庭還是和碩郡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宮裏麵,自然是忽視了今日來鬧事的範家人。


  但範清遙很清楚,以範家人的心性,此事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才是。


  範清遙想著,如今宮裏麵的事情她不好插手,但絕對不能讓範家人在這個時候把原本就已經混了的水攪合的更混。


  不然,隻會拖延住所有人的腳步。


  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範清遙就是吩咐凝涵道,“去將素紅叫來一趟。”


  凝涵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範家這邊,素紅這段時間也是心慌慌的,前幾日大理寺的人什麽也不說就抓走了公公,如今府裏麵亂成一團,哪裏是她一個女人能夠鎮得住場子的?

  聽聞範清遙找她,素紅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坐上了馬車。


  小半個時辰後,素紅就是進了門,“太子妃。”


  範清遙示意素紅坐下說話,才是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素紅都是驚呆了,這段時間府裏上下亂作一團,範家的幾位老爺不說來府上坐鎮,反倒是來花家鬧事,這是要多不要臉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太子妃想要我怎麽做直說就好,我若能幫到定義不容辭。”素紅也是個聰明人,知道範清遙絕不可能無故找她抱怨的。


  範清遙讓許嬤嬤拿進來了一個布袋子,打開之後裏麵是白花花的銀子和一疊厚厚的銀票,“範家人想要把事情鬧大,靠輿論壓迫我去給範自修求情,總是需要找幾個認證的,你拿著這些銀子回去,給府裏麵的下人分了吧……”


  素紅明白了範清遙的意思,卻看著銀子道,“如今府上的下人都是跑的差不多了,如何能用的了這麽多的銀子?”


  範清遙看向素紅道,“範家怕是撐不住了,你總是要為自己和孩子想想後路的。”


  素紅聽著這話,差點沒從椅子上驚到地上去,愣愣地看著範清遙許久,見範清遙麵色平靜並非危言聳聽,才壓下心慌收起銀子離開了。


  許嬤嬤送走了素紅,便是來到範清遙的身邊道,“如今範家早已千瘡百孔,若素紅再是走了,範家怕是就真的要完了……”


  “範家的兩個老爺能找來,未必不是範自修的意思。”範清遙淡淡的道。


  她讓素紅離開,隻是為了不想欠素紅人情,但既然她那位祖父想要魚死網破,那就要做好先渴死在沙灘上的準備。


  素紅一路提心吊膽的回到了範家,將所剩無幾的下人都是聚在了一起,按照範清遙的交代,連夜用銀子穩定住了下人們的心。


  果不其然等到第二日的時候,範家的兩位老爺就是登門了。


  理由很簡單,自然是要帶著範家的下人去公堂上作證,證明範清遙是如何的自私自利,不敬不孝。


  麵對兩位趾高氣昂的範家老爺,範家的下人們自是有所畏懼的,若是平常的時候或許這些下人真的就照辦了,但是現在他們懷裏可是還揣著範清遙送來的銀子,又怎麽可能說昧心的謊話?


  太子妃離家多年,都知道在這個時候給他們送銀子。


  可是再看看這兩位範家的老爺呢?

  除了不拿他們當人,還會做什麽!

  很多事情隻需輕輕一比較,便立見高低了。


  “太子妃當年跟著我們府的大奶奶離開範家,也是被逼無奈……”


  “若非不是真的在範家過著備受欺淩冷落的日子,誰又是願意背井離鄉?”


  “後來太子妃是回到了主城,但卻從未曾吃過範家一粒米,喝過範家一口水,可饒是如此,我們家老爺還整日在府裏咒罵著太子妃……”


  公堂上,範家的下人們將一直壓在心底的大實話全都給說了出來。


  範家的兩位老爺驚呆了!

  這怎麽跟他們想的不一樣呢?


  他們讓這些下人來,是想要給範清遙抽扣上不仁不義的帽子,逼迫範清遙不得不去想辦法救範自修,可現在……


  還真的是啪啪打臉啊!

  奉天府尹本就是不想得罪了太子妃,如今再是這麽一聽還審個屁啊,當即就是讓衙役將兩位範家老爺給叉了出去。


  範清遙在得知此事後,隻是一笑了之。


  範家的兩位老爺想要製造輿論,她同樣也是可以的。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以毒攻毒,才會真的藥到病除。


  “小姐,素紅剛剛帶著兒子離開了主城。”狼牙進門道。


  “知道了。”範清遙轉眼朝著窗外望去,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細的雪花。


  想當年她跟娘親離開範家時,好像也是正值年關,那個時候範家其樂融融,燈火通明,隻有她跟娘親頂著風雪,站在主城的街道上無家可歸。


  範家給了她居無定所,無父無祖,她便還給範家一個家破人亡……


  如此,這筆賬總算是畫上了句號。


  素紅其實在臨走之前,還是托人給範瑜榮送了消息的,可是範瑜榮正沉浸在美酒佳人之中,哪裏又有空搭理素紅呢?


  隻是在大理寺同樣得到了消息的範自修,卻是坐不住了,連夜就是讓人給範雪凝去送消息。


  不過如今大理寺卿都是太子的人,範自修的想要傳的消息確實是傳了出去,但卻是傳到了範清遙這裏。


  “既然是傳給範姨娘的,總是要把話給帶到的。”範清遙淡淡的道。


  說起來,範自修可是一直很疼愛範雪凝的,如今想要找範雪凝救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範清遙當然不會阻止範雪凝以表孝心的機會。


  至於範雪凝會不會救範自修……


  範清遙淡淡一笑,心裏早就是已經有了答案。


  當天晚上,範雪凝就是收到了大理寺傳來的消息。


  範雪凝自然是不想去的,但來傳話的人卻遲遲守在後門沒有離去,範雪凝幾乎是迫於無奈才連夜坐上了馬車。


  一路來到大理寺的牢房裏,範雪凝看見範自修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也不是擔憂,而是冷冷的質問,“這個時候你給我傳什麽消息?”


  範自修被問得都是愣住了,好半天沒說出來話。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是覺得麵前的孫女兒竟如此陌生……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塑料祖孫情


  昏暗的地牢裏,範自修盤膝而坐,黑白交雜的頭發因少了冠簪而顯得格外淩亂,因在地牢裏麵呆的時間有些長,身上的衣裳早就是灰敗到沒了本來的顏色。


  這樣的他,哪怕再是故作鎮定,也還是難掩滿身的狼狽。


  範雪凝臉上的不耐煩在火光下忽隱忽現,見範自修沉默不語,頓了頓又道,“如今外麵風聲正緊,祖父又何必非要把我給牽扯進來?”


  “何時輪到你來教訓我了?”範自修怒斥道。


  就算他現在的身份再低,也還輪不到一個小輩在他的麵前指手畫腳。


  範雪凝皺著眉頭就道,“我隻是希望祖父知道,這個時候少牽連一個是一個。”


  範自修當然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該給範雪凝傳消息,但他這也是迫於無奈,算起來他已經被關進來有一段時間了,可三皇子那邊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


  如此,範自修如何能不慌?

  但是當著範雪凝的麵,範自修自然不會表現出來,“若非不是三皇子的意思,你現在又如何會站在這裏,別以為我永遠會留在這裏,等我從這裏出去了,你還不是要靠著我在三皇子府裏麵過活?”


  範自修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範雪凝對自己尊重一些。


  範雪凝卻忽然笑了起來,像是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今日我能站在這裏,確實是三皇子的意思,但三皇子說了,讓您好好的呆在這裏,他會永遠記得您為他的付出。”


  範自修一愣,“你,你什麽意思?”


  範雪凝才懶得再重複,“如此簡單的意思,難道祖父真的聽不懂嗎?”


  範自修雙目震顫,在朝堂上起伏了大半輩子的人,如何聽不懂這話的意思?

  分明就是三皇子想放棄了他啊!

  此番道觀一事鬧得滿城風雨,若真的要審判,這罪責如何能輕了?


  範自修甚至不敢去想,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麽!

  極度的驚怒之下,範自修忽然起身撲向了牢籠,看著範雪凝怒罵道,“既然你明知道三皇子要放棄我,為何不給我求情?當然若非不是我做主,離開的就不是花月憐母女,而是你和你母親!”


  當年醉伶進門後,確實是被範瑜榮疼愛了一段時間,那是因為醉伶一直說自己肚子裏麵懷著的是個男兒!

  隻是謊言永遠不可能變成真的,待到醉伶生下了範雪凝,範瑜榮並不是不失望的,往後的幾年,也一直冷落著醉伶。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花月憐便是有了想要帶著範清遙離開的想法。


  範瑜榮若說對花月憐完全沒有感情是假的,所以麵對花月憐的執意離去,範瑜榮還是糾結過的,並且悄悄的找他商議過,若花月憐真的容不下醉伶,便想著讓醉伶搬出府去。


  一個是正言順的大家閨秀,一個是青樓的妓子。


  又有哪個男人不在乎自己的麵子呢?


  但是範自修卻覺得,花月憐天生傲骨,野性難馴,不如醉伶那般懂得做低伏小,也能是在範自修的說服下,範瑜榮才最終默許了花月憐帶著範清遙離開。


  “祖父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就算當初真的是祖父同意留下我娘親的,還不是因為我娘親更懂得討祖父的歡心?”範雪凝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感恩。


  “你這個孽障!難道你忘記從小到大我究竟是如何疼愛你的了麽?”範自修是真的氣急了,恨不得親手掐死範雪凝才解恨。


  “與其說是祖父疼愛我,倒不如說一切都是我自己爭取來的。”


  “你……”


  “祖父不用著急否認,祖父可還記得五十過壽的那年?”範雪凝淡淡地詢問著。


  範自修一愣,他當年記得那年過壽時,範清遙兩手空空的來到他的麵前,讓他險些在眾人的麵前掛不住顏麵,是範雪凝用她積攢了一年的碎銀子,給他買了一株參,為他挽回了顏麵。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他才決定好好疼愛這個孫女兒。


  “其實那年範清遙是給祖父準備了禮物的,無論是那株人參還是那些銀子,都是範清遙的,是我無意間聽見了範清遙跟花月憐的對話,後讓我娘親出麵從花月憐的手裏將範清遙買來的人參搶到了我的手裏……”


  範雪凝心平氣和的說著過往,沒有半點的愧疚,甚至是在說到最後的時候,唇角還挑起了一個驕傲的弧度。


  “祖父有一年咳嗽不止,但是那年主城卻因為城外山體塌陷,而阻擋住了所有藥材的送入,是範清遙跑出了城外,苦苦懇求送貨的人將藥材賣給她一些的……”


  “可,可最後為何也是你把藥材送到了我的麵前?”


  “那是因為我知道祖父不喜歡範清遙,既然如此,我何不滿足了祖父的心願,親自將藥材搶過來再是孝順給祖父呢?”


  一說到曾經,範雪凝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因為那段日子就跟她夢境裏的一般,她可以永遠踩在範清遙的身上,範清遙永遠隻能仰望著她。


  而並非是現在這般,她什麽都要輸給範清遙一籌……


  範自修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一直以為對自己真心實意的孫女兒,從小對他存著的就是故意討好和利用,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真感情。wap,com

  而那些曾經真的感動過他,打動過他的一幕幕,一切的一切……


  都是範清遙所為!

  都是那個他從來沒正眼瞧過,一心厭惡著的孫女兒所為!

  還真的是諷刺啊……


  “祖父何必露出這種表情,反正您從來就沒有打心裏麵認可過範清遙不是嗎?”


  範雪凝還在笑著,卻笑不打眼底,“也正是祖父對範清遙的態度,讓我知道一定要做一個能讓祖父有利用價值的人,不然就會如同範清遙一樣被祖父一腳踢開,這些年我也累了,所以還請祖父一路走好吧……”


  語落,範雪凝轉身離去。


  範自修癱坐在牢房之中,愣愣地看著範雪凝離去的身影,那似哭似笑的表情,在火光下顯得異常猙獰可怖。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範家的落敗


  就在範雪凝離開牢房的第二日清晨,範自修被查出暗中協助修建道觀,更參與了擄綁無辜孩童之罪,被判處了死刑。


  範自修被推去斬首時,可謂是全主謾罵聲不斷。


  範瑜榮也正是到了這個時候,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可是等他狼狽的從花樓裏麵跑出來時,範自修的人頭早就是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範瑜榮都是要嚇死了,隻能匆匆回到範家,可此時的範家早就是已經人去樓空,哪裏還有一絲人氣?

  看著空蕩蕩的府邸,範瑜榮忽然就是哭了。


  嚎啕大哭。


  隻是哭著哭著,他便又是笑了起來……


  這段時間傾心總惦記著要出門,花月憐知道這孩子是想念月牙兒了,幹脆趁著孫澈當值時,便是帶著傾心回到了花家。


  果然,在看見多日不見的家姐時,傾心咯咯地就是笑了起來。


  “你這氣色怎麽這般憔悴?可是府上出了什麽事情?”陶玉賢看著清減了不少的女兒,擔憂地詢問道。


  花月憐看了一旁的一雙女兒一眼,才是低聲道,“一個月了……”


  範清遙沒想到娘親這麽快就是又有了,想來是她帶著傾心去行宮的這段日子,雖然間隔的時間不算很長,但若仔細調養應該是沒什麽太大問題的。


  陶玉賢也是拉著女兒的手笑道,“這有的人啊孩子就是密,你也無需多想,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隻要是投來的就都是咱們的緣分。”


  花月憐輕聲道,“母親說的是。”


  各院的兒媳們聽聞小姑又是有喜了,都是連忙趕來道喜,陶玉賢想著女兒以後肚子大了,怕是也不能回來的如此頻繁,便是將人留到吃了晚飯,一直等孫澈親自來接人了,才是放人離去。


  花月憐被孫澈攙扶著正要上馬車,餘光就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到底是有過夫妻情分的,花月憐一眼就認出了範瑜榮。


  隻是此刻的範瑜榮,早已沒有了初見時的意氣風發,一個人走在昏暗的小路上,頭發淩亂,目光呆滯,口中時不時念念有詞,偶爾哭偶爾笑的……


  孫澈知道如今妻子又是有了身孕,自是格外的小心,見此情形便道,“瞧著此人的神誌怕是有些問題,娘子還是先上車吧。”


  花月憐點了點頭,又是看了看範瑜榮的背影,才邁步上了馬車,靠在孫澈的肩膀上,麵色格外的淡然。


  有過恨,也有過悔,但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那些曾經做過惡事的人,已然都是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在發什麽呆呢?”孫澈微微側頭看向花月憐,眼中凝著滿滿的愛憐和擔憂。


  花月憐笑著搖了搖頭,“忽然覺得月牙兒有句話說得很對,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老天爺永遠都是公平的……”


  孫澈,“……”


  莫名同情被高估了的老天爺。


  據他說知,範家人走到今天這一步,範清遙可是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至於跟老天爺這邊……


  好像關係並不是很大的說啊。


  範自修被斬首後的第三天,大理寺終是將二皇子所有的罪證全部收集了起來,從道觀一事再是到深夜刺殺太子妃,可謂是證據確鑿。


  這下子,一直還在大理寺裏抱著僥幸心理的二皇子徹底傻眼了。


  也正是到了這個時候,二皇子才相信了百裏鳳鳴當初的話。


  麵對一樁樁的罪責,二皇子自然是不可能乖乖就範的,可就算現在的他喊破了喉嚨又如何呢?

  百裏榮澤早就是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卸在了二皇子的身上。


  這下子,別說劉淑妃坐不住了,就是韓賢妃都懵逼了。


  恍恍惚惚之中,韓賢妃和劉淑妃才是反應了過來,她們這是被愉貴妃給糊弄了啊,不過兩個人能在宮裏麵起伏這麽多年,自然都不是傻子,知道愉貴妃那邊不管用了,便是齊齊地趕來了鳳儀宮。


  甄昔皇後看著跪在自己麵前,額頭都是磕破了一層皮的韓賢妃和劉淑妃,麵色淡淡,並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意,“如今指認二皇子的證據確鑿,你們就是來求本宮,本宮也是別無他法啊。”


  劉淑妃聽著這話心都是跟著涼透了,臉色慘白慘白的。


  是她糊塗了,當初就不該聽信了愉貴妃的花言巧語,還說什麽用不了幾日就能將二皇子給救出來了,結果卻是生生將她的兒子推上了斷頭台啊!,coM

  “皇後娘娘臣妾真的知道錯了,還請皇後娘娘大人大量,幫幫二皇子這次,臣妾日後定當為皇後娘娘做牛做馬,以報皇後娘娘的恩德……”韓賢妃不死心地磕著頭,緊緊抓著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甄昔皇後冷冷一笑就道,“韓賢妃這帽子扣的還真是高啊,隻是可惜本宮卻沒有那個福分戴。”


  韓賢妃可不像是劉淑妃那般的好脾氣,抬起頭就是看向皇後娘娘道,“皇後娘娘既然坐在了這個位置上,整個後宮的子嗣就都是皇後娘娘的孩子,如今二皇子出事皇後娘娘卻見死不救,難道真的就不怕被人說成德不配位嗎?”


  劉淑妃驚愕地看向韓賢妃,沒想到都了這個時候了,這位依舊敢說。


  雖然連劉淑妃都覺得這話太過冒犯,但是想著還在大理寺裏麵的兒子,劉淑妃到底是沉默著沒有開口,心裏仍舊抱著一絲僥幸的心裏,萬一皇後娘娘要真顧忌了名聲,願意出手相救呢?

  甄昔皇後如何看不出麵前二人的小心思,繼續笑著就道,“本宮是這個宮裏麵的皇後不假,但你們這些人又可曾真的拿本宮當過皇後?這些年本宮的日子是如何過來的,本宮自己心裏清楚的很,以前宮裏麵的人就沒少在本宮的背後嚼舌根,如今本宮又如何會怕了?”


  韓賢妃咬了咬牙又道,“就算皇後娘娘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難道也不在乎太子和太子妃的了嗎?”


  甄昔皇後擺了擺手,被韓賢妃的大嗓門吵得頭疼,“韓賢妃,做人要講道理,就算不講道理也要講個因果循環,你不能什麽都不講就知道耍無賴,這些年你跟在愉貴妃的身邊也沒少占了好處,如今是你自己傻了透腔,被人家拿著兒子當了祭品,你自己就要認栽,如此跑到本宮的麵前叫囂,隻會讓本宮更加的看不起你。”


  到了這個時候還跟她耍無賴?

  真拿她這個皇後當擺設了不成!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皇後娘娘霸氣

  韓賢妃被噎得麵無血色,連喘氣都開始費勁了。


  劉淑妃連忙含淚開口道,“皇後娘娘……”


  甄昔皇後懶得在聽,直接打斷道,“本宮隻問你們一句話,若今日身陷囫圇的是太子,跪在你們麵前求你們的是本宮,你們會如何?”


  劉淑妃和韓賢妃當然知道,這個時候是要順著皇後娘娘的話往下說的,可是看著皇後娘娘那雙銳利的眼睛,她們卻是連張開嘴巴的勇氣都沒有。


  皇後娘娘的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熟悉,還是跟曾經一般的端莊溫柔,也正是這樣的笑容,讓劉淑妃和韓賢妃都覺得皇後娘娘純良好欺……


  可一直到現在,她們才真正的看清楚那隱藏在笑容背後的尖銳。


  鋒利似刀,刺骨而寒。


  劉淑妃和韓賢妃灰溜溜的走了,狼狽不堪,落荒而逃。


  百合一直將兩人送出了院子後,才是回到了皇後娘娘的身邊道,“愉貴妃就這麽把人給推到皇後娘娘的麵前,未必就沒有想要抹黑您名聲的意思啊……”


  不然愉貴妃為何要做的這麽絕,養了這麽多年的心腹說割就割舍了?

  還不就是為了慫恿劉淑妃和韓賢妃來皇後娘娘的麵前鬧,等到皇後娘娘拒絕後,再是想辦法傳出皇後娘娘自私冷漠,德不配位的謠言。


  甄昔皇後卻是詢問道,“本宮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可是都準備好了?”


  百合點頭道,“都是已經準備妥當了。”


  甄昔皇後緩緩起身,簡單地整理著自己的儀容,便是朝著鳳儀宮外走了去,愉貴妃心裏算計著什麽她清楚,但能不能達成還要看她的心情。


  隻是很可惜,現在的她可沒那個心情讓愉貴妃逞心如意。


  劉淑妃和韓賢妃在皇後娘娘這裏撞了牆,自然是不死心的,雖然心裏都是恨死了愉貴妃,但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了月愉宮。


  隻是打定了主意閉門不見的愉貴妃,直接就是讓人將二人給擋在了院外。


  一直到了這個時候,劉淑妃和韓賢妃才認識了愉貴妃的翻臉不認人。


  尤其是韓賢妃,跟在愉貴妃的身邊當牛做馬這麽多年,最後卻換得了如此的下場,真的是悔得腸子都輕了。


  可這世上哪裏又有後悔藥呢?

  正是在寢宮裏麵靠坐在軟塌上的愉貴妃,看著去而複返的張嬤嬤詢問道,“她們可是走了?”


  張嬤嬤連忙點頭稱是,“剛走,老奴瞧著兩位娘娘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怕是皇後娘娘那邊也是沒戲。”


  愉貴妃冷笑了一聲,“皇後這些年在宮裏麵隱忍負重,都是恨死了她們這些踩在自己脊背上作威作福的人,如今又是怎麽可能幫二皇子?”


  張嬤嬤笑著道,“還是娘娘神機妙算。”


  “去吧,將皇後拒絕劉淑妃和韓賢妃的事情給宣揚出去,皇上現在雖然病重,但還是能看能聽的,總是要讓皇上親耳聽聽,皇後究竟有多自私無情。”愉貴妃悠然自得的擺了擺手道。


  皇上病重雖還一直被禦前緊緊捂著,可無論是朝堂還是後宮,明顯都是已經有了動蕩。


  愉貴妃跟皇上相處這麽多年,很清楚皇上可以自己自私,但絕不準許身邊人同樣自私,而要是讓皇上知道,自己朝夕相處的皇後是個連皇子都不救的人,皇上又會如何作響?

  是生氣更是害怕。


  畢竟皇上現在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皇上自然是害怕今日對二皇子冷漠相向的她,他日也會如此的對待自己。


  而隻要皇上的心動搖了,皇後又能在後位坐多久?

  一旦皇後被廢,太子又算是什麽。


  “去將三皇子叫來,就說本宮有事找他商議。”愉貴妃看著張嬤嬤吩咐道。


  三皇子最近的動作,愉貴妃並非完全不知情,但她卻還想著或許能用一些婉轉的手段走到最後一步。


  畢竟,一旦真的涉及到了逼宮,便再無回頭之路。


  “是。”


  張嬤嬤轉身離去。


  隻是沒過多大一會,雲月就是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著愉貴妃就道,“出大事了!母妃怎還如此悠閑的坐在這裏?”wap,com

  愉貴妃不在意地笑了笑,“若你說的是劉淑妃和韓賢妃的事……”


  雲月是真的著急了,直接打斷道,“兒臣聽聞皇後娘娘懇求父皇,想要讓太子妃收養元月!”


  “你說什麽?”


  愉貴妃驚的直接站了起來!

  “消息是從禦前傳來的,想來是不會有假,估計這會兒皇後娘娘應該都是已經抵達禦前了才是。”雲月一臉焦急地道。


  愉貴妃的臉色,同樣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範清遙是太子妃,也是雲月名正言順的嫂子,雖然從沒有讓皇家兒媳收養公主的,但以範清遙現在的身份也不算是僭越。


  愉貴妃當然不在乎一個小小的元月,但她卻不能不在意範清遙收養雲月之後的一係列副作用。


  太子妃終究是外姓,如何說也是跟皇家差了一層的關係。


  可一旦範清遙真的收養了元月,身份自然就是跟現在不同了,能養公主的人,不但是皇家看重的,更是皇上所信任的。


  而隨著範清遙身份的水漲船高,隨之受力的自然還有皇後和太子。


  愉貴妃故意斷了韓賢妃和劉淑妃這兩個心腹,為的就是教唆她們去皇後娘娘的麵前求情,如此才好抓到皇後娘娘的話柄。


  沒想到皇後早就留了後手,就是等著現在給她當頭一棒!

  愉貴妃越想越是頭疼,連忙就是帶著人匆匆來到了禦前,巧的是,這會子皇後娘娘剛剛從禦前出來。


  四目相對,愉貴妃幾乎是咬著牙給皇後請安,“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甄昔皇後笑著道,“愉貴妃起吧,如此匆匆忙忙的,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愉貴妃聽聞皇後的明知故問都是要氣死了,但麵上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道,“臣妾聽聞皇後娘娘來看望皇上了,便想著跟皇後娘娘做個伴。”


  “若是如此,愉貴妃怕是要白走這一遭了,皇上身子有些疲乏,也是未曾見本宮,就連讓太子妃收養元月一事,也是交給了本宮處理。”甄昔皇後知道愉貴妃為何站在這裏,自然是不能讓她失望的。


  愉貴妃故作驚訝的道,“太子妃收養公主?這未免有些不合情理吧……”


  “確實是有些不合情理,但本宮最近精神不濟,也是無暇照顧元月,便想著讓太子妃代勞,等到太子妃大婚進宮時,再是將元月帶進宮來就是了,這後宮裏麵都是本宮的孩子,本宮沒有幫二皇子說上情,心裏很是愧疚,自是不能再忽視了元月的……”


  愉貴妃不是想要拿著二皇子做文章麽?


  那甄昔皇後就拿元月堵住愉貴妃的嘴巴!

  一個是對外禍害百姓的皇子,一個是從小就沒了母妃的公主,甄昔皇後如此取舍誰又是能說出個不來?

  就是皇上也沒有懷疑皇後,不然也不會答應讓皇後自己處理了!

  愉貴妃氣的心口直條,卻毫無辦法,眼睜睜看著皇後娘娘遠去的背影,隻能渾身哆嗦地回到了月愉宮。


  很快,太子妃收養元月公主的事情,就是從宮裏傳出了宮外。


  範清遙聽聞此事的時候,說不吃驚是假的。


  千言萬語凝聚成一句話……


  皇後娘娘霸氣。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確實快要被氣死了

  花家人得知元月公主要來,當晚就是忙碌了起來。


  陶玉賢親自帶人在範清遙的院子裏麵收拾出了一間屋子,再是到選配下人和衣食住行,可謂是事無巨細,一丁點都是馬虎不得的。


  範清遙瞧著大家緊張到不行的樣子,便是笑著道,“無需這般仔細,元月公主其實是很好相處的。”


  不得不說,皇後娘娘真的將元月給教養得很好,就算元月是範雪凝親生的,但是但元月的身上,卻是一丁點範雪凝的影子都看不見的。


  “皇後娘娘這個時候把元月送到你身邊,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咱們都是馬虎不得的,不然打的不單單是花家的臉麵,更是皇後娘娘的。”陶玉賢沒想到皇後娘娘竟是疼愛到自家外孫女兒到了如此地步。


  公主養育之權,那是誰都能要到的嗎?


  越是這樣,陶玉賢就越是不能辜負了皇後娘娘的一番好意啊。


  範清遙自然明白,如今時局動蕩,不管皇後娘娘用了什麽辦法,才是讓皇上答應了將元月送出宮,都一定是費勁了心血。


  雖然皇後娘娘這一局明顯是在算計著愉貴妃的,但同樣也是在給她鋪路。


  至於愉貴妃那邊……


  隻怕是要氣死了啊。


  範清遙想的沒錯,愉貴妃確實是快要被氣死了。


  此時的月愉宮裏,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上來氣。


  百裏榮澤最近本來就已經足夠鬧心的了,如今看著母妃那張發黑的臉,語氣自然也有些發沉,“母妃如此心急的讓兒臣進宮,就是為了看母妃發呆的嗎?”


  愉貴妃的火氣一下子就是上來了,“你這般不耐煩的口氣,是在同誰說話,現在在你的心裏是不是早已沒有了父皇,也沒有了我這個母妃,隻有你心裏的那把椅子了!”


  “兒臣想要爭那把椅子,還不是希望母妃以後能夠高枕無憂?難道母妃忘記了,小時候可是您一遍遍的在兒臣的耳邊,告訴兒臣一定要得到那把椅子的!”百裏榮澤聲音抬高了些許,明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從小到大,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在母妃的眼裏都是錯的,別的皇子都是可以活得無憂無慮,隻有他整日要被母妃催促著學本事,爭皇位。


  這麽多年,母妃可是又有真心的歡心過他?!

  愉貴妃當然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什麽,人不都是要往高處看的麽,可沒想到她滿心滿意養大的兒子,竟是養出了個孽!


  “你放肆!”愉貴妃氣的一巴掌打翻了手中的茶盞。


  雲月真的是被吵得頭都大了,隻能開口打圓場道,“聽聞宮裏麵已經開始準備了起來,明日一早太子妃就要進宮帶走元月,咱們總是要想個辦法阻止才好。”


  如今皇上已經病重到無法處理朝政,眼下朝堂上的那些人,除去那些早就是已經站隊的,哪個不是站在牆頭聽風聲?


  要是這個時候真的讓範清遙順利收養了元月,那些個朝中大臣會怎麽想?

  他們當然不會去想皇上是信任範清遙。


  他們隻會認為皇上看重的是太子!

  一旦這些朝臣真的舉薦太子處理朝政,這局麵想要再挽回就真的難了。


  百裏榮澤道,“我已經通知了下麵的人,等到過些時日,大隊人馬就會抵達主城,隻要趕在父皇咽氣之前,讓父皇寫下廢黜遺詔改立我為太子,無論現在的大局傾斜與誰,最後登基的那個人也隻會是我。”


  愉貴妃聽著這話,心頭就是重重一跳。


  她想的果然沒錯,百裏榮澤還是一心想著要逼宮。


  “雲月說得沒錯,隻要元月還沒被範清遙帶走,咱們就還是有機會穩定住朝中大臣們的心的。”


  “母妃……”


  百裏榮澤想要說什麽,雲月卻是打斷道,“你府上的那個範姨娘,到底是元月的生身母親,常言道血濃於水,母女連心,而且範姨娘此人也算是足智多謀,你回去找她尋個法子,看看明日能不能攔得住太子妃。”


  同愉貴妃一樣,雲月也是不希望走到逼宮這一步的。


  從現在的局勢上來看,逼宮確實是永逸,但卻也是風險極其大的。


  若一步錯,將永遠都再沒有回頭路。


  “既然母妃和皇姐都如此想,我自願意一試,但若此番失敗,還希望母妃和皇姐不要再繼續阻攔我。”百裏榮澤說完話,起身就是告辭了。


  愉貴妃看著明顯不情願的兒子,氣的直歎氣,“本宮這麽做是為了誰?還不是希望他可以穩紮穩打?若真的是逼宮失敗了,無論是他還是我們所有人,誰都落不得一個好下場!”


  雲月連忙走到愉貴妃的身後,輕輕按摩著母妃的太陽穴道,“母妃萬萬別跟皇弟生氣,如今皇後娘娘步步緊逼,皇弟也是被逼無奈才想要走捷徑,若明日真的能阻攔了太子妃帶走元月,咱們還是有機會說服皇弟的。”


  “那個範雪凝確實是有些小聰明,但跟範清遙比起來……隻怕是還不夠,你今晚也好好準備一下,若明日那個範雪凝不頂用,還是要你出手的。”愉貴妃現在也不願意多想,隻能寄所有希望於明天了。


  另一邊,百裏榮澤回到了府邸,就是直接來到了範雪凝的院子,將明日範清遙要暫時收養元月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範雪凝愣怔在當場,都是聽得呆住了。


  她是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元月,甚至很多時候都覺得元月是她人生的一個汙點,一個恥辱,但如今聽聞範清遙要把她的孩子帶走,她如何真的能做到心平氣和?

  “母妃和皇姐的意思是,元月到底是你親生的,你或許有辦法可以阻攔住元月的腳步。”百裏榮澤看著範雪凝道。


  事發突然,範雪凝一時間也是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就在她愁眉不展之時,忽然就是想到了傾心……


  “若是仔細說起來,妾身確實是有個辦法。”範雪凝說著,就是靠近了百裏榮澤幾步,在百裏榮澤的耳邊竊竊私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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