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繼女最新章節。


  ??轎子早在大理寺監獄門前等著了。


  ??小浦扶喬醫正上了轎子。


  ??喬醫正是個醫癡,“小浦, 你有什麽心得, 先跟我說說。”


  ??香瓔一邊哭,一邊偷眼觀看,見浦公子露出絲遲疑之色,心中竊喜。


  ??香瓔提起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寫就寫,你吼什麽?嗚嗚嗚,祖父淨會騙人,他說香、雲、浦三家是異姓兄弟,是一家人,可浦家哥哥這麽凶,嚇死我了……”


  ??浦公子站起身,雙手撐在桌案上,“寫信!”


  ??“浦家哥哥,做人要憑良心。”香瓔一臉委屈,“我祖父為了浦家,幹冒大險,收容了單武。你不能過河拆橋,把我祖父的付出一筆勾銷啊。”


  ??但她和這個浦公子多拉扯幾句,想來浦公子不會立即翻臉,至少能拖延拖延吧。


  ??香瓔哪能如了他的意?真寫了信,誑來小哥,小哥和她都危險了。


  ??“寫信。”浦公子冷硬的命令。


  ??香瓔笑咪咪,“香雲浦,你沒有聽說過麽?好吧,可能是我認錯人了。浦家哥哥,那咱們不談香雲浦,咱們來談談單武,如何?”


  ??他在撒謊。香雲浦的浦,對他並非全無觸動。


  ??香瓔振奮雀躍。


  ??但很快,香瓔從浦公子眸中捕捉到一絲慌亂。


  ??難道這個浦公子和香雲浦沒有關係?那可壞了,沒法套近乎了。


  ??香瓔有些失望。


  ??浦公子臉色冷淡,“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當然有了。”香瓔笑道:“我姓香,香雲浦的香;你姓浦,香雲浦的浦。咱倆要敘舊,得從一百多年前開始敘,你說是不是?”


  ??“我和你有舊可敘?”浦公子驚訝。


  ??香瓔心裏罵了好幾遍,抬起頭時卻滿臉是笑,“浦家哥哥,信先不忙著寫,咱倆敘敘舊,如何?”


  ??呸,無恥小人。


  ??小哥功夫好,他們對付不了,便打上她的主意了。


  ??原來這些人綁架她,目的是要脅小哥。


  ??香瓔心中了然。


  ??浦公子語氣溫和,仿佛在和香瓔話家常,“香姑娘,勞煩你修書一封,請你的夫君過府一敘。”


  ??“寫信麽?”香瓔問。


  ??他伸手示意,有侍女捧上筆墨和信紙。


  ??“很好。”浦公子玉麵含笑,“既然香姑娘活過來了,那麽,請吧。”


  ??不過,活動開了之後,她便渾身舒泰了,“好了好了,我活過來了。”


  ??幾名侍女過來給香瓔按摩,香瓔倒吸冷氣,“好姐姐,別這麽用力,疼,癢,難受……”


  ??“來人,給香姑娘按摩。”浦公子命令。


  ??這便好辦了。


  ??這個小姑娘茶水還沒入口,但連道“可口”,很有眼色,很配合啊。


  ??浦公子饒有興趣的笑。


  ??“可口,可口。”香瓔手還麻木著,卻強撐著要端起杯子。


  ??“香姑娘,茶水是否可口?”浦公子斯斯文文的,好像真的在招待客人。


  ??好端端的,定王綁架香瓔做什麽?

  ??如果確實是,那麽,他是定王的人。


  ??眼前這個人,難道就是浦孔炤?


  ??香瓔沒有見過浦孔炤,但聽說他博學多才,多謀善斷,相貌也極為脫俗。


  ??浦孔炤。前世輔佐定王登基的,是浦孔炤。


  ??香雲浦,三兄弟,分別姓香、雲、浦,姓浦的小兄弟離村出走,至今未回……


  ??浦公子。


  ??香瓔心頭一震。


  ??婢女前來上茶,“浦公子請,香姑娘請。”


  ??香瓔綁著手腳被鬆開,但身體依舊麻木,動不了。


  ??青年公子打量了一下,笑得溫文爾雅,“該死,怎能這樣對待一位美麗可愛的小姑娘呢。快給香姑娘鬆綁。”


  ??“公子不請我喝杯茶麽?”香瓔努力擠出絲笑容,當然她很害怕,笑得極不自然極難看,“我渴了。”


  ??很模糊,過了好一陣子,方才清晰。


  ??一張陌生的、清秀的男子麵龐浮現在眼前。


  ??香瓔被人扶著在椅子上坐好,眼上蒙著的布被解開了,嘴裏的東西也被拿開了。


  ??“請客人安坐。”冷靜客氣的青年男子聲音。


  ??香瓔被背下車,走了很久,上台階下台階什麽的,道路複雜。最後,她被放下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車終於停下了。


  ??她被綁得很結實,眼蒙上了,嘴巴也堵上了,動不了,說不了話,而且什麽也看不到。


  ??雖然不大清醒,但她也知道,她是在一輛行進的馬車上。


  ??香瓔醒過來的時候,頭昏昏沉沉的。


  ??香瓔還來不及行動,便被人打暈了。


  ??雅間裏哪有杭千嬌的人影?數名蒙麵黑衣人,虎視眈眈,目露凶光。


  ??香瓔舉步進了雅間,木在那裏。


  ??杭千嬌心情一定不好,會發很多牢騷,這些牢騷香瓔一個人聽便可以了。


  ??到了雅間前,香瓔命令知夏和知秋,“你倆在外麵等我。”


  ??“杭大小姐在三號雅間等您。”夥計異常殷勤。


  ??香瓔帶了知夏和知秋,出門登車,去往三鮮樓。


  ??香馥等人在陪雍城長公主說話,香瓔便沒有請示母親,隻是交待阿荷等人,如果她回來晚了,便告訴王妃她去三鮮樓了。


  ??香瓔想到上回和杭千嬌見麵時,杭千嬌提到定王便情緒低落,知道她是對親事不滿,歎氣道:“好,我換件衣裳,馬上過去。”


  ??含蘊眼圈一紅,央求的道:“郡主,求求您快點過去吧,我家姑娘她,她好像心情很不好……”


  ??“學會喝酒了?”香瓔有些稀奇。


  ??含蘊進來行禮問好,帶來了杭千嬌的口信,“郡主,我家姑娘實在悶得慌,偷偷溜出宮,在三鮮樓喝酒,請您一道過去。”


  ??香瓔知道含蘊是杭千嬌的侍女,“杭大小姐有信給我吧?快請進來。”


  ??侍女來報,“郡主,宮裏的含蘊姑娘來了。”


  ??怎生開解他呢?


  ??小哥的笑容確實少了些,對張普下狠手,小哥心裏一定很痛苦。


  ??長輩們都很關心小哥,替小哥想得很周到啊。


  ??香瓔躲在屏風後偷聽了一會兒,輕手輕腳出來了。


  ??“放心,我有分寸。”雍城長公主自負微笑。


  ??安王妃的憂慮和別人不同,她擔心的是雍城長公主,“你和陛下雖是親兄妹,但幹涉朝政,還是小心再小心。”


  ??“阿暘從前隻躲,不還手。”香馥很是憐惜,“這孩子是為了瓔兒,才決定反擊的。不過出手重了些,看樣子要置張普於死地。若張普真的死於這個案子,這豈不是阿暘殺了他親爹麽?阿暘這孩子重情重義,他會一輩子內心不安的。寧可這回先饒了張普,若張普依舊不知悔改,再殺他不遲,卻不能髒了阿暘的手。”


  ??“饒了吧。”英氏忙道:“他再可惡,也是阿暘的爹。殺了親爹,要遭天譴的。”


  ??雍城長公主語氣平靜,“張普確實該死,但不能死在阿暘手裏。目前案情尚不清晰,我暫且按兵不動。待案情明朗之後,我會視情形向陛下求情,饒張普一命。”


  ??安王府,雍城長公主和安王妃、英氏、香馥在說話。


  ??——

  ??“不急。”浦公子醉容可掬,“你把當年懷逸公主臨終時的情形,講與我聽。”


  ??“公子,咱們現在應該怎麽做?”胡勝請示。


  ??懷逸公主要給她的兒子找依靠,找到市井之家、毫不起眼的張明方壽生夫婦,本就是合適的。更何況張明方壽生夫婦還撫養著和夕連有關係的廣寧王,那就更放心了。


  ??浦公子一笑,“李暘的養父是廣寧王,廣寧王生母據說是夕連女子,大概廣寧王身上有什麽夕連之物吧。夕連、夕照,關係甚密,懷逸公主會把孩子托付給張家,不奇怪。”


  ??“為什麽是張家?”胡勝還是很糊塗。


  ??浦公子道:“父母愛子女,則為之計深遠。懷逸公主不是要孩子守在她身邊,而是要她的孩子平平安安。所以,她把孩子給了張家。”


  ??“親生的兒子,她也舍得給人?小的不解。”胡勝是真的不解。


  ??浦公子帶著些酒意,吐字緩慢,“懷逸公主身邊當然沒有孩子了。她也真是聰慧過人,早早的把孩子給了張家。”


  ??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胡勝惶恐俯伏,“公子,小人並非為自己辯解,隻是小人當年仔細搜查,懷逸公主身邊真的沒有孩子……”


  ??“帶進來。”浦公子淡淡道。


  ??“浦公子,胡勝帶來了。”侍女來稟。


  ??庭院深深,浦公子對月獨酌。


  ??張普和張偉在監獄,段氏又討人嫌,越國公府也沒有心思查段氏的死,草草了之。


  ??段氏死得很慘。她乘坐的馬車,馬不知怎地受了驚,長嘶狂奔,馬車劇烈顛簸,段氏從馬車中被甩了出來,後腦勺著地,地上恰巧有半截木樁,木樁插入後腦,當場氣絕。


  ??身旁的年青道士躬身,“得令。”換了身普通衣服出門,跟上段氏的馬車。


  ??老道士看著段氏的背影,冷靜做了一個手勢。


  ??段氏催了又催,才不情不願的走了。


  ??“貧道定當盡力。”老道士許諾。


  ??“什麽辦法?”段氏催促,“我兒子還在受苦,你快點。”


  ??老道士端詳著金釵上鑲嵌的紅寶石,“阿暘的鮮血,確實難取。夫人容我些時日,讓我想想辦法。”


  ??靠山確實很硬。


  ??廣寧王親手養大的孩子,太康郡主的夫君。


  ??李暘,原來是雍城長公主新認的義子李暘。


  ??老道士眼前閃過一道道亮光。


  ??“安王府和長公主府是他的靠山。”段氏恨恨咬牙,“靠山這麽硬的,滿京城也隻有他這麽一個吧?阿暘,哼,他害了我丈夫、兒子,張修還這麽親呢的叫他!”


  ??“是誰?”老道士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段氏套出真相,帶著怒氣出門登車,直奔百花巷清風觀。見到老道士,段氏把發髻上的一支鑲珠嵌寶喜鵲登枝釵撥下,“這支釵值多少錢,道長心裏有數。釵送給道長,那外室子的鮮血,也要由道長去取。不瞞道長說,這外室子來頭很大,我動他不得。”


  ??但段氏並不直接問,而是一幅什麽都知道的模樣,張修便中了圈套。


  ??張普的外室子,張普不告訴段氏,自有張普的道理。他做侄子的不能多事。


  ??如果段氏問他,張普的外室子是誰,他是不會說的。


  ??段氏怒氣衝衝離去,張修後悔莫及。


  ??段氏笑容陰沉,“從前不知道,現在當然一清二楚了。”


  ??“嬸嬸您,不知道阿暘的身份?”張修頭皮發麻。


  ??“安王府,長公主府。”段氏驚呆了,“原來那個外室子,靠山這麽硬?”


  ??“嬸嬸且慢。”張修忙攔住她,“阿暘有安王府和長公主府保護,不是能隨意打殺的人。您不要輕舉妄動。”


  ??段氏殺氣騰騰,“我要親自教訓他!”


  ??“呸,他好大的架子。”段氏氣惱之極,“越國公,越國公夫人,太子妃,這三位是什麽身份,他竟敢抗命?”


  ??“別提了。”張悠歎氣,“我爹我娘,太子妃,都出過麵了,沒用。”


  ??“那你爹你娘呢?太子妃呢?”段氏步步進逼。


  ??“阿暘哪裏肯聽我的?”張修氣悶。


  ??段氏急於救兒子,變得聰明了,旁敲側擊,“大侄子,你叔父有今天,全是拜他那個好兒子所賜。你是堂哥,又是越國公府的世子,勸勸你外麵的那個堂弟,讓他不要和他親爹為難了。須知弑父之人,人神共憤。”


  ??張修是侄子,總不能嬸嬸想見他,他拒之門外。


  ??越國公夫婦見不到,段氏找到了世子張修。


  ??想見越國公更不可能,越國公院讓緊閉,誰也不見。


  ??她鬧騰得太厲害,越國公夫人已經不見她了。


  ??段氏回到越國公府,想向越國公夫人打聽,但她已經進不去越國公夫人的院子了。


  ??段氏本來也有點懷疑這是個騙子,但老道士並不要錢,段氏又覺得這是真的高人了。騙子哪有不愛錢的?高人才會兩袖清風。


  ??老道士揮揮衣袖,灑脫離去。


  ??老道士淡聲道:“眼下不是為這個生氣的時候。夫人若想救人,請先打聽清楚這外室子是誰。打聽清楚之後,到百花巷的清風觀來找貧道。貧道自有道理。”


  ??“這個老賊,除羅氏之外還養有外室,還生了兒子!”段氏眼中冒火。


  ??懷逸公主已經去世了,這是確定無疑的。


  ??“這外室子的生母,已不在人世。”老道士提醒。


  ??難道張普瞞著他的夫人,段氏並不知道張普有另外一個“兒子”?

  ??老道士皺眉。


  ??“外室子?羅氏這個賤女人有兒子了?”段氏大怒。


  ??老道士點頭,“若隻救一位,那便容易得多了。”閉目算了一會兒,皺起眉頭,“依貧道算來,夫人兩位親人之所以有災,都是一個外室子招來的。夫人若想平安無事,恐怕還要把這外室子找出來,隻有以他的血為引,方才畫出救命符。”


  ??段氏忙道:“最要緊的是我兒子!先救我兒子!”


  ??老道士雙目緊閉,掐指算來,“夫人兩位親人有災,不好化解啊。”


  ??“道長若能救我親人性命,定有重酬。”段氏慣於拿錢收買人。


  ??這是江湖道士的慣用伎倆,但段氏病急亂投醫,見廟就想拜拜,見道觀就想進,有道士當麵道出她的心病,那更是不能放過,一定聽聽老道士的高見。


  ??紫雲觀外,老道士望著一位貴婦人搖頭歎息,“可憐,可憐夫人的至親,有血光之災啊。”


  ??浦公子取出一個方形箱子,將箱子裏麵的藥物、胡須等一一取出,對著鏡子,給自己塗上藥水,皮膚變得又黃又皺 ,粘上胡須,換上道袍,變成了一位老道士。


  ??但張普的夫人還在越國公府,而且浦公子打探到,張普的夫人段氏,這陣子經常求神拜佛,求神佛保佑她的丈夫、兒子平安。


  ??張普進了天牢,浦公子暫時無法可想。


  ??天牢屬鷹揚衛直管,凡關入天牢的犯人,都是皇帝下旨關進去的。


  ??浦公子在羅氏這裏得不到答案,想再回到太醫院,設法勸喬醫正再去一次大理寺監獄。但是,他還沒來及行動,張普便被鷹揚衛帶走,關入天牢。


  ??必須盡快把這個人找出來。


  ??王大官人也就是浦公子了,他獨自在房中踱步,“冒充張普給羅氏寫信的人,提點羅氏的街坊,應該是同一人。這個人,究竟是誰?”


  ??實在問不出什麽新東西了,王大官人把羅氏扔到一邊,拉鈴叫來仆人,命仆人把羅氏弄走。


  ??但這街坊是哪一位,羅氏可就說不清楚了,“他隻說是街坊,沒說姓甚名誰。”問這街坊的相貌,羅氏努力思索,“他長得……他長得太過尋常,看過也記不住……記不住……”


  ??“街,街坊。”羅氏咧嘴笑。


  ??“梨花院大戲樓的機關,誰告訴你的?”王大官人緩緩道。


  ??開化侯親筆?看來是有人冒充了。


  ??王大官人皺眉。


  ??“不,是侯爺親筆信。”羅氏嬌媚的道。


  ??“有人冒充侯爺寫信給你?”王大官人盯緊羅氏。


  ??羅氏癡笑,“信,奴家接到了侯爺的信……侯爺讓奴家住進國公府,長相廝守……”


  ??王大官人見羅氏目光發直,知道藥效已經發作,沉聲問道:“羅氏,你是開化侯的外室,為什麽突然要去越國公府?”


  ??王大官人順手摟住羅氏,“既情投意合,先喝個交杯酒。”兩人喝過交杯酒,羅氏媚眼如絲,嬌滴滴的責備,“大官人故意灌醉奴家。”


  ??王大官人陪羅氏飲酒,“羅娘子若嫁了我,以後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捧了酒杯到羅氏紅唇前,羅氏就著王大官人的手喝了幾口,聞到王大官人身上好聞的怡人氣息,拋個媚眼,裝出不勝酒力的樣子,靠到王大官人懷裏。


  ??兩個婢女,也有人招待。


  ??王大官人又賞了官媒十兩銀子,命人帶官媒到外麵吃酒,官媒千恩萬謝,眉花眼笑的吃吃喝喝去了。


  ??羅氏進了王家,見庭院整潔,屋宇宏大,心裏著實喜歡。之後王大官人親自出來待客,羅氏見這王大官人二十多歲的年紀,麵容俊俏,言語斯文,一看便是個好脾氣好相處的,喜不自勝。


  ??陪同羅氏的,還是那兩個忠心的婢女。


  ??羅氏心裏已經很願意了,但這官媒是頭回打交道,怕官媒誇大其辭,還是想親自到王家去看看。官媒去向王大官人處討了回音,親自帶羅氏去了王家。


  ??羅氏聽了,信了三分,“他也是二婚,那倒也般配。”


  ??“他也娶過。”官媒忙道:“他前麵的那個人薄命,進門兩年,生了場急病,沒了。隻因他是娶過的,便想著二婚配二婚正合適,倒不想娶個嫩生生不懂事的小姑娘進門。”


  ??官媒去向羅氏提親,羅氏一聽是位二十多歲的大官人,又有錢,又俊俏,又多情,哪有不願意的?不過她也聽說過媒人的嘴不牢靠,不大敢相信,“這位王大官人果真年輕又有錢,人又生得俊,他什麽樣的娘子討不著,卻要來娶我?我到底是嫁過人的了。”


  ??浦公子賞了官媒十兩銀子,官媒見錢眼開,滿口奉承,“似王大官人這樣的人品,這偌大的家當,便是天上的仙女也娶得。您放心,這個媒我一準兒給您保下來。”


  ??他隱瞞真姓名,隻說自己姓王,是清州人,在京城做生意。因為最近發了筆財,置了大宅子,故此想娶位美貌妻室,做神仙眷屬。


  ??浦公子找了個官媒,命官媒去向羅氏提親,提的便是他本人。


  ??羅氏還在京城,浦公子便從羅氏這裏著手調查。


  ??張普說過,害他的人是懷逸公子的兒子。查到把張普弄進大牢的人是誰,也就知道了,誰才是懷逸公主的兒子。


  ??浦公子這麽做,當然不是為了替張普出頭,而是另有目的。


  ??浦公子要查清楚,把張普弄進大牢的人是誰。


  ??百花巷深宅大院之中,浦公子頻繁調動人手。


  ??喬醫正一直盼望小浦能早日回太醫院,但小浦這幾天實在太忙了,□□乏術。


  ??或許,從這本醫書上能找到醫治張普的辦法。


  ??但寫完之後, 喬醫正便把這件事拋諸腦後,又研究起一本記錄著奇難雜症的醫書。


  ??喬醫正便想問問小浦,但見不到小浦的人影, 便隨手把淮義公主四個字寫了下來,省得跟小浦見了麵,卻把這件事給忘了。


  ??喬醫正隻好一個人推敲, 他回憶著張普的病情,也回憶著當天的情況,忽想起張普的叫聲, 擰眉仔細回想, “張普好像叫嚷什麽是何居心, 還有什麽淮義公主。淮義公主,那是誰?本朝隻有過淮陽公主,淮義,從來沒聽說過。”


  ??喬醫正覺得很可惜,要等小浦回來探討張普的病情。但小浦家裏有事, 請了假, 好幾天沒出現。


  ??小浦卻沒陪喬醫正回太醫院,他家裏出了急事, 半路被喚回家了。


  ??小浦心思不在這裏, “我還沒想得太明白,回到太醫院, 我跟您仔細說。”


  ??香雲浦的香,一定要贏了香雲浦的浦!

  ??作者有話要說:  2分評送小紅包,截止到下一章更新的時候。


  ??謝謝大家,明天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Ldg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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