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答應
我們去懸空寺到現在為止，總的時間算起來不過一個月零幾天。在離開之前，我還和胡青國有過一次聯係，當時胡青國精神麵貌非常之好，沒病沒災，還帶著家人準備去香港旅遊。前後時間相隔並不長，根本沒有想到胡青國現在會變成這副模樣。
我說：“現在醫學這麽發達，名醫更是無數，小胡爺，你千萬不要放棄，一定有辦法能夠治好的。”
“嗬嗬，換作是你，你會放棄嗎？”見我發愣，胡青國說道：“我自然是不會放棄，又怎麽可能會放棄。可是，現在放棄的人並不是我，而是那些所謂的名醫什麽狗屁大醫院。為這事，我前後去過各大醫院，時至而今，他們給我下診斷都是如出一轍。但是，我怎麽又可能舍得我出生就帶來的這條腿呢。更何況，就算我真的答應，也根本不可能根治我得的這個怪病。”
我說：“這，這又是為什麽？”
“你雲把燈打開。”我起身照做，借著燈光，胡青國指向著自己右腿說道：“你看，這些是又是什麽？”
“屍，屍斑！”我怔道。
“沒錯，就是屍斑，就是這些怪斑。”胡青國有些咬牙切齒，說道：“以前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發展到這種程度，可能，那個時候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期吧。但是，當時在我發現腿上有這玩意的時候，我也曾去過大醫院全麵的檢查，也沒有得出個什麽結果來。就在半個月前左腿出現潰爛的時候，我才發現右腿也不知什麽時候也有了幾個屍斑。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你我應該清楚我身上之所有會有這玩意，全都是因為當初去了桃源村的古墓中的詛咒。現在醫生檢查不出病因，拿不出一個完美的診斷治療方案，就算是我狠心接受他們治根的這個破方案踞掉左腿，可我右腿呢，一段時間之後，這條腿上的屍斑再次發作，那我豈不是就隻能剩下半截身子了？更甚至到現在為止，我老婆說後背上也有這些玩意……”
“小齊，我還記得很清楚，當初你曾勸我兩三次，盡快想辦法解決屍斑，可我一直都不拿這個當回事。現在想來，就算是喝下十喝後悔藥也都沒用。”胡青國眼眶泛紅，他這一個大男人掉起眼淚來，讓我都感覺有些不好受，當然，更多的原因是我的視線始終注意在他那條枯如幹柴但皮膚潰爛的左腿吧。“小齊，我心裏很清楚，眼下真的能夠幫我的人就隻有你們了，你不要怪之前胡哥衝你發火，胡哥也不想，胡哥求你一定要想辦法。求你，胡哥我求你了。”
胡青國話到激動處，突然起身跪在了我麵前，我頓時手無足措，趕緊將他扶了起來，視線不經意看向地板，在在他左膝蓋碰到的地方，留下了一些碎肉和血跡。“小胡爺，你這使不得，我受不起啊。你先起來，你先起來我們再說好不好。”
胡青國淚眼婆娑道：“你答應幫我嗎？”
“幫幫幫，肯定幫。我們不是兄弟嗎，你不是也一直拿我當兄弟嗎，現在當哥的有難，我這個做弟的隻要是我能幫的地方，我又怎麽可能會有半句推脫。”我一口氣說了出來，胡青國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意。
抹了一把眼淚，胡青國說：“那好，你現在就幫我想想辦法，看看到底該怎麽弄，怎麽讓我這條腿恢複到以前，怎麽把我身上這些屍斑詛咒徹底解除。”
我說：“行行，我會想辦法。小胡爺，你……”
胡青國說：“別叫小胡爺了，叫我胡國，我記得以前好像和你說過這事。”
“是是是，胡哥。”我咽了口唾沫，視線再次看向地麵，而後又看向胡青國剛才接觸地板潰爛的膝蓋。“胡哥，你剛才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覺？”
胡青國略微遲疑，見我指了指地板上的血跡和碎肉，他說道：“沒感覺，一點感覺都沒有。別說疼了，就算是你現在踢我一腳，這條腿也沒有半點感覺，不信，你試試。”
我說：“這怎麽可能。”
“我說的是真的。”胡青國旋即當著我的麵做出左腿抬腿彎壓各種動作，而後說道：“從這條腿開始潰爛為止，我從來沒有一天一時甚至是一秒感覺到半點痛，就好像這條腿完全不是我的一樣，但是，我卻又能夠像平時一樣，想走就走，想跑就跑。單是從這個方麵來講，這好像幹攏不到我的生活。但是，隻要是一個有腦子的人朝後想想，要不了多久，我這整條腿可能就隻能剩下骨頭，像我這樣一個怪物，別說是我老婆他們能夠接受，就算是我自己都不能接受。而且，右腿的屍斑也已經不少，我後背現在也有幾處，照這樣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接下來我又將變成一個什麽樣的怪物。”
說到這些，胡青國的情緒就顯得激動，話說回來，換作是誰恐怕也當如此，甚至還會猶為更甚吧。
我現在腦子裏一片漿糊，就在剛才不到五分鍾答語之間，胡青國顯然已經將所有的寄托都像押寶似的押在了我的身上，這麽毫無半點準備的壓下來，就好像當初孫猴子被五行山壓在山下喘不過氣來。
我極力的讓自己冷靜平靜，差不多沉靜了五六分鍾，我示意胡青國讓我看一看潰爛的傷口，雖然我再怎麽不濟，多少對醫症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如果真的隻是類似皮膚病引起大範圍的潰爛，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辦法。然而，當我迎著潰爛的惡臭全麵檢查一遍，我並沒有得到所謂由皮膚症引發的潰爛病因。
胡青國說：“沒辦法嗎？”
我說：“如果以表麵的情況來看，那些專家醫生的確說得不錯，想要治療這種怪症，恐怕真的隻有踞掉這條腿才行。不過，那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內情。”
胡青國頓時眉間一喜，說道：“你有辦法了？”
“屍毒。”我說：“普通的屍毒，其實醫生還是有辦法治療，畢竟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但問題就在於這屍毒並不普通，就像你剛才所說的一樣，如果照此發展下去，可能你的處境會將是親眼目睹自己身體每一寸皮肉潰爛成為枯骨最終死亡。”
“詛咒，這就是詛咒！”胡青國握緊了拳頭，朝著牆上猛力砸下。“他媽的，我怎麽會這麽倒黴！”
我說：“胡哥，詛咒不詛咒我目前還不確定。但是，我們大家都知道，你這腿上之所以有這怪斑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是被那些用邪術製作的幹屍咬傷導致的，所以，我個人認為，這是桃源村那個古墓主人設計，在幹屍上做了手腳。”
“我明白了，說到底，問題的根源還是在那個古墓，也就是想要解決我現在的怪病，也隻能在那個古墓裏找出原因。”
我點了點頭。其實，正如剛才胡青國說的那樣，當初我就有幾次特意提過他腿上的屍斑問題，不過，那個時候的胡青國跟沒事人似的，所以，才會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胡青國又說：“都怪我，一拖再拖，這都拖了快半年了……”
“現在的情況雖然有些糟糕，但是，至少還有挽救的地步，而且，說不一定就能夠找到根治的原因。”我頓了頓又說道：“你現在行動沒問題吧。”
胡青國說：“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我這左腿雖然現在潰爛成這副模樣，但是，根本感覺不到半點疼痛，所以，表麵上看起來跟正常的時候沒什麽兩樣。對對對，我們現在就去古墓，我們現在就在古墓裏去找法子。”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我錯怪了胡青國。我與他失聯這斷時間發生這種事，他最終想到我們，卻沒有想到當時我們壓根不在重慶，這時間一拖，怪症持續，才會導致我給他主動聯係，迎頭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當然了，弄明白了這一點，這心中的小小憋屈也就不覆存在了。
我說：“去肯定要去，也肯定是馬上，不過，還不是現在，得有十足的準備。”
胡青國說：“不瞞你小齊，其實，在前段時間我心裏想和你剛才說的一模一樣，問題出在哪裏，答案肯定就在那。所以，我早就讓付洪山他們準備，隻是一直沒有找到你們人。”
“對不起了，我們的確是有事外出了一趟，並不是刻意避著你不見。”我說。
胡青國心情好了不少，擺了擺手說：“我知道，隻是我心太急而已，所以，昨天才會衝你發火，你也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沒有的事。”我說：“可能會有些冒險，但既然是為了胡哥，我齊致遠上刀山火海都言不容辭，再探桃源村古墓又有什麽大不小的。不過，胡哥，你這腿上中的畢竟是屍毒，雖然屍毒怪異了一些，可我們也不能就這麽容忍繼續發作下去。這樣吧，等上一天時間，先讓我想辦法控製屍毒怎麽樣。”
“當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