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爺孫倆
雖然老族長對於牛牛過於寵溺,但是他的慈愛是沒有摻雜半分水分的,讓我有些感動。
我安慰道:“張老哥,你先別難過,我這裏有一種清心符,應該對這種驚嚇過度的情況有所幫助的。”
老孫長激動道:“那還等什麽,趕緊試試呀,需要什麽材料,我馬上去買。”
我看了看外麵的夜色,心想,若是我需要材料的話,這麽晚的天色,又能上哪裏去買,可憐天下爺爺心啊。
我回道:“不需要的,東西我都備好了,隻需要畫出來就可以使用。”
說完,我不再耽擱,走到木桌邊,將背包裏的空白黃符,以及朱砂筆拿了出來。
清心符作為不入流的符咒,連一星符咒都算不上,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畫起來也很簡單。
不一會的功夫,兩張清心符成功被我畫了出來。
一張貼在牛牛的胸口位置,另外一張被我燒成灰燼,摻在清水之中,讓老族長喂著牛牛喝了下去。
牛牛喝掉符水,情況似乎有所好轉。
片刻後,牛牛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嘴裏麵不再呢喃那些稀裏糊塗的話。
老族長抱住牛牛,淚眼婆娑道:“牛牛,爺爺在這裏,你告訴爺爺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不管什麽事情,爺爺都會幫你的。”
牛牛胖乎乎的臉蛋上有些後怕,顫聲道:“爺爺,昨天我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了一張鬼臉,真的,她就在我身後靜靜的看著我,靜悄悄的。
要不是我跑得快,孫兒肯定跟表哥一樣,死在自家屋子裏了。”
老族長瞪大眼睛道:“真的有鬼嗎,你跟爺爺說說,這個鬼長什麽樣子的?”
牛牛回答道:“廁所的光線不是很好,我沒有看清,不過我可以肯定,她絕對是王鐵匠的女兒,王玲鐺!”
老族長不可置信道:“牛牛,你是不是看錯了,王玲鐺那閨女上個星期才死,怎麽可能就變成鬼了哩。”
我接過話茬道:“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形成惡魂了,有些怨氣深重的,白天死亡,晚上就能變成惡魂出來害人。”
牛牛繼續道:“我不會猜錯的,那女鬼吐著舌頭跟吊死鬼一樣,正好王玲鐺也是上吊死的,她肯定變成吊死鬼過來索命了,村子裏麵的人都是她害的。”
我追問道:“村子裏到底死掉多少人了,怎麽死的,死狀如何?”
老族長出聲回答道:“最先死的是王鐵匠的女兒,她今年才高中畢業,也許是大學沒有考上,一時間沒有想通,在自家的房梁上吊了。
自從她死之後,村子裏又接著死了三個年輕人,死之前都是毫無征兆的,第二天就屍體就掛在了房梁上,屍體臉色鐵青,舌頭吐得老長,想必死之前是經曆了恐怖的事情。”
我納悶道:“村子裏發生這麽多的事故,你們鄉裏的派出所就沒有出麵調查過嗎,或許是人為的。”
老族長輕聲道:“早就來過了,還請了一個戴眼鏡的專家,專家調查一番後,說是因為青少年的心理不健康,才引起的大規模自殺。”
老族長繼續道:“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是不能解決問題,我看這些專家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讚同道:“現如今專家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多不勝數,其中不乏一些濫竽充數的,你也不要太相信他的話。”
老族長冷哼道:“我本來就不相信這個說辭,一個兩個的還說得通,怎麽可能會有三個孩子出現同樣的死法。”
接著老族長看向牛牛,交待道:“牛牛,你都兩天沒有休息了,既然現在好了一些,就趕緊睡下吧,爺爺會守著你的,不要害怕。”
牛牛一臉惶恐道:“爺爺,你應該知道那個女鬼的恐怖,昨晚她勒死了表哥,今天就該輪到我了,我不敢睡覺,隻要我一閉上眼睛,她就會趁機害我了。”
我暗道,如果惡魂真要害你的話,哪裏會管你閉不閉眼,哪怕你被子捂得再厚,在惡魂麵前都是屬於無用功。
老族長看著牛牛,壓低聲音道:“有秦道長在這裏呢,就算有鬼跑進來,也得先過秦道長這一關的,你就放心哩,
再不睡覺,我怕你的精神支撐不住,要是崩潰的話可就變成傻子了,你不會想當傻子吧。
牛牛輕聲道:“爺爺,那我睡覺了,你千萬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老族長摸了摸牛牛的額頭,和藹道:“睡吧,爺爺和道長都會守著你的。”
聞言,牛牛放心的閉上眼睛,不一會的功夫便打起了呼嚕,鼾聲如雷。
老族長回頭看向我懇求道:“秦道長,我幫你打個地鋪,晚上就睡在這個房間,可不可以?”
見他說得誠懇,我答應道:“客隨主便,你安排吧,不過屋子裏的馬桶你把它提出去,太臭了。”
老族長提起馬桶,高興道:“曉得,曉得,真是委屈道長了。”
老族長甚是熱情,忙上忙下的,很快開了一個舒適的地鋪。
好在他家的房子是木質地板,不然我也不會答應得那般爽快。
看著老族長八十多歲的年紀,明明佝僂著身子,卻強撐著幹些體力活,伺候牛牛也伺候的無微不至。
我心想,要是等老族長生病了,和牛牛的角色互換,牛牛絕對做不到這般周全。
不過,有些愛,本來就是不圖回報的,付出也是一種快樂。
就像老族長一樣,幫牛牛擦拭完身體之後,累得滿頭的汗水,不但沒有唉聲歎氣,反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坐在地鋪上,看著老族長問道:“平時牛牛的父母會寄錢回來嗎?”
老族長點頭道:“寄錢,當然寄,娃兒讀書的學費可是一筆不少的開支,不去外麵打工的話,又哪裏有錢供娃兒讀書。
現在打工也不容易,工資低,消費高,我那兒子又喜歡打牌,一年到頭也存不到幾個錢,所以回來的也少。”
我閑聊道:“這麽年不回來,牛牛對他父母應該沒有意見吧。”
老族長歎了口氣道:“怎麽會沒有意見,平時打電話,牛牛一句多話都不肯說,不管是母子還是父子,關係都不是那麽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