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我會愛你
星辰哀傷的看著莫流說,“他在裏麵,已經醒了。”
莫流點點頭,強忍著淚水握住了門把手,剛剛那麽想見到他,可是現在知道他在裏麵,卻又不敢進去了,她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鬆,鬆了緊,最後還是敲了敲門,鼓起勇氣進去了。
陳年也來到病房前,他和星辰對視一眼,彼此什麽都沒有說,一起靜靜的等在門外。為什麽要留下來呢?陳年也不知道,他隻是順著自己的心意而為罷了,盡管外麵風雨交加,盡管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著他處理,可是所有的事情與他想等在這裏的這件事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
病房裏開著燈,莫流進來的時候,佘望正望著天花板發呆,他頭上纏著一圈繃帶,右腿被高高的吊起。他的頭發有些長了,胡子也已經冒了出來,還沒有打理,看得出,他這些天有些瘦了。
莫流哽咽出聲,“佘望……”
佘望把目光投向莫流,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他笑了笑,“你來了,抱歉,這些天讓你擔心了。”
莫流突然激動的上前抱住了他,痛哭失聲,“佘望,你終於回來了……”
佘望溫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莫流濕漉漉的頭發,就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樣,他問,“你怎麽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莫流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是濕冷的,怕弄濕了佘望的衣服,稍稍離開了他一些,“來的時候有些著急,就這樣了。”她抓住佘望的大手,再也舍不得放開,“我一直都在等你……”
佘望溫和一笑,像陽光撥開重重烏雲,照射進莫流的心房,“我回來了……”
佘望細心的抹掉莫流眼睛裏的眼淚,有心疼的親了親她的眼睛,“眼睛都哭紅了。”
“你這些天都去哪裏了?”
佘望看到莫流身上的男士黑色風衣,眼神暗了暗,但是他不想破壞此刻的溫馨,忍住心中的疑問,回答莫流說道,“車子開到了崖邊,我不小心落了海,昏迷了很多天,有好心人把我送到了醫院,等我醒來後,才找到你們的聯係方式。”
佘望說的很簡潔,莫流卻知道這裏麵的驚險,若是懸崖底下不是大海,若是他沒有被人救起,若是他一直躺在醫院裏沒有醒過來,那自己可能就永遠都見不到他了。莫流那佘望的手擋住自己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
“傻丫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莫流突然想起佘念電話裏的那句話,皺了皺眉,嘟囔道,“你那個弟弟還真是惡劣,在電話裏說讓我做好什麽心理準備,嚇得我魂都沒有了。”
意外的,佘望聽到莫流的這句話眼神黯淡了下來,他低聲說,“莫流,我的腿傷到了神經,恐怕再也好不了了。”
莫流把視線轉移到了佘望的那條腿上,她沒想過這種情況,不過這與佘望的性命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麽,莫流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她抬頭理了理佘望的劉海,深情的對他說,“沒關係的,你能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賜了,每一個與我親近的人,都會受到各種各樣的磨難,你知道當我等不到你的消息的時候,我有多崩潰嗎?雖然你的腿傷了,但是你回來了,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莫流離佘望很近,近到他隻要一低頭就可以吻到她的唇。佘望扣住莫流的後腦,真的壓了下去。
病房不是隔音的,莫流和佘望在裏麵說的每一句話,陳年都聽得一清二楚。在聽了十幾分鍾的牆角之後,陳年終於受不住的抬腳走了。
星辰在他背後調侃道,“怎麽不繼續待下去了?”
陳年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沒有溫度的話,“我還有事,要趕飛機。”
今風嘴角抽了抽,什麽也沒說。星辰摸了摸鼻子,一副了然的眼神,借口,chiluoluo的借口。他看著陳年逃跑似的腳速,真是個傲嬌的男人,明明滿醫院都能聞得到他的醋味了。
那一天晚上,陳年沒有趕上飛機,他去了古鬱留的暗夜玫瑰,喝了一宿的酒,也沒有休息,第二天就去了美國……
……
佘望不喜歡住在醫院裏,莫流也不喜歡這個地方,這裏是人們生離死別的地方,莫流每每來到這裏,就會很害怕。所以佘念就把莫流和佘望接到了本家,那座隱藏在山裏的宮殿。
也不知道佘念對那七個老公主說了什麽,反正在佘望養病的這段期間她就再也沒見過那七個女人前來鬧事。右腿神經受傷的佘望,隻能暫時的坐在輪椅上。雖然他一直都是那麽笑著的,可是莫流去看得出他眼神裏不經意的流露出的哀傷。佘念把佘望的消息封鎖的死死的,所以外界沒有一家媒體敢播報佘望的消息,盡管粉絲們對自己的偶像千盼萬盼著,但是佘望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挖不出一丁點的消息。
莫流這個新上任的財務總監沒當上幾天,就突然請了半個月的假期,這讓佘氏集團內部的人很是不滿,不過有顧南方在上麵壓著,他們也隻是敢怒不敢言而已。但是這不能阻止他們敗壞莫流的名聲,他們在員工中四處散布著關於莫流的不好言論,想要借助輿論拉下莫流。所以莫流不知道,她在佘氏集團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了。
顧南方告訴佘念這些的時候,佘念隻是沉思了片刻,然後說,“給他們一些時間吧,然後再讓她回來。”
佘念和陳年一樣,喜歡在背後控製著一切,盡管他每天忙著各種政事,卻還是不忘了控製著佘氏集團,因為這是他的根基。
莫流發現佘望最近老是喜歡發呆,看著那樣的佘望,莫流突然覺得他好遙遠。莫流調皮的來到佘望的身後,用雙手蒙住他的眼睛,變著腔調說,“猜猜我是誰?”
在那些青春年少的時光中,莫流和佘望就會這樣開著小小的玩笑。春日的午後,櫻花散落了滿院,莫流嬉笑著躲在佘望的身後。
佘望拉住莫流的手,把她往前一拽,莫流就順勢抱住了佘望,她不小心碰到了佘望的耳朵,兩人都有些尷尬,麵色都微微泛著紅,兩個快三十歲的人了,還像青澀的少男少女一樣,莫流忍不住扯開了嘴角。
“佘望,我們結婚吧!”
莫流突然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佘望的身體僵硬了一下,莫流感覺到了。
她猶豫著說,“我知道這種事情由我來說不太好,可是我們兩個都不小了……”沒有嫁給佘望,莫流的心中總會有不安定的感覺。她才從陳年的地獄裏走過一遭,她害怕自己抓不住手中的幸福,所以才會有些著急。
“莫流,現在……還不太合適……”
出乎意料的,佘望居然拒絕了她。莫流愣怔了一下,她來到他的麵前蹲下,有些驚慌。
“為什麽?”
莫流直視著佘望的眼睛,佘望也注視著莫流的雙眸,他們兩個的眼裏,都隻有彼此的身影,莫流不明白,為什麽他會拒絕。
“等我的腿……好了再說,可以嗎?”
莫流的目光自然的就看向了佘望的右腿,佘望說自己的腿已經沒有希望了,莫流卻在努力的勸著他。現在佘望居然用這個借口來拒絕自己,莫流說不出的難受。不是怨恨佘望,而是覺得很難過。她能理解佘望因為腿傷而變得敏感自卑,可是卻為不能救他脫離這種負麵情緒而自責。這是佘望的心結,莫流沒有從一個健康人變成殘疾人,她無法感同身受。
莫流哀傷的抱住佘望,她說,“無論如何,我都會永遠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