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南明小朝廷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失……直到~[刁徳鑄]那廝以大總管的身份開口：午餐會！啊噗，所有人都險些為之絕倒。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中最好的辦法了，至少沒有太僵。
??唐朝的分餐製、宋朝的餐飲文化……[銳士]們緊急查找信息，這會兒可不能露怯。
??一群土包子索性開啟了穿越模式，後世無論川魯粵菜係各自上了一大堆。好麽~這要盜取了多少後世的版權啊！煎炒烹炸……天知道這些烹飪的手法，都是出自什麽時間和朝代。
??談判再繼續，但是談判的主體已經逐漸發生了改變。從朝廷與太行山勢力，轉移到了太行山的各個產業與朝廷外的那些財閥勢力。無論是徽州的鹽商、還是江浙的海商，通過私下的運作，都開始與太行山取得了聯係。這又是某位內務大總管，[刁徳鑄]提出來的方案。
??太行的優勢太明顯了，絕非一個時代可能產生的代差。作為一個曾經貪腐的官員，貪腐也要有貪腐的門道。這位雖然貪婪，卻從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家夥，相反貪婪的不學有術。
??經濟學這點兒門道，有點兒像是傳統的遊擊戰……但是其重點卻隻在於“敵無我有”。
??隻有當所有人都需要、隻有我才能夠製造的時候，才能真正的掌控商品的定價權。而包括高產作物在內的諸多領域，太行山勢力都至少領先這個世界幾百年的時間……這很自然！
??與朝廷的談判在艱難的負重前行……這同樣與朝堂上的態度息息相關。文人們、所謂的勞心者們更希望的是，文人動動嘴、天下跑斷腿，隻要他們隨便的說兩句、出兩個不靠譜的注意，手底下的那些武夫、小吏們就要為他們赴湯蹈火，他們則可以代替皇帝“口銜天憲”。
??然則，[小天]曝光的神秘身份，確讓這一切都成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作為前朝遺孤，一個不是吃著本朝的糧米長大的前朝“王爺”，他們憑什麽讓其聽從自己的指揮與號令！
??然而，早已自成一體的江南“小朝廷”卻已經開始與太行勢力暗通款曲、攜手合作了。
??首先~對於江南商幫，首當其衝的就是兩淮的鹽業、兩湖的稻米和兩廣的海貿。其中兩淮的鹽業所受到的衝擊最大！畢竟，這個時代無論蜀地的井鹽或者晾曬海鹽都比不上精鹽。
??早在高迎祥時代，闖軍就已焚毀了老朱同誌的陵墓……呃~就是老朱家老家鳳陽哪兒收拾的陵寢。[小天]對這段曆史知之不詳，但是僅憑朝堂上的隻言片語，也能了解崇禎帝對那高闖叛軍的怨念有多深。這也是為啥他會招安太行，而不是與李闖談判的原因之一吧。
??作為東林黨幕後的金主，這位“副使”卻是堅決的站在了朝廷的一邊……或者說堅決的站在了東林黨的利益那邊才對吧。畢竟，如果太行與江南合流了……還有他們什麽事兒啊！
??“刁總管，這位是江南留守太監…金英……”是夜，曹化淳的談判團隊中又多了幾位。
??“久仰~久仰……”[刁徳鑄]也是謙遜的還禮，這也是交易之中的還禮。金英~是最近兩年才出任江南留守的大太監、坐鎮金陵，也是曹化淳夾帶的人，這會兒過來自然是有好事兒。
??與南明、江南小朝廷展開貿易，這是太行諸位大佬會議上做出的決定；也是太行山勢力準備與朝廷合作、甚至接受招安的前提條件。[小天]希望可以和平的掌控整個江南，而不是通過戰爭。所以~先進的生產力與產品，是進行這個步驟最重要的敲門磚。
??與朝廷談判不同，這種私底下的交易……自然和諧的多。這是一種交易，也可以視作一種經濟入侵。是通過更加高階、跨時代的科學技術，向低端的市場進行切入與入侵。
??[刁徳鑄]與這位金公公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達成了多項的商業共識。
??譬如~朝廷可以向金陵等地的駐軍、留手太監等發放特別鹽引，允許他們以朝廷的名義出售精鹽。以精鹽與海鹽近13倍的價格差、近十倍的利潤差，共同掠奪這塊民生市場。
??這隻是雙方妥協的一部分，同樣處在科技製高點上的多個領域中，[小天]、太行勢力無需付出更多的代價，就可以斬獲更多的妥協與利潤。朝廷已經到了揭不開鍋了的時候了！這會兒作為崇禎皇帝相對忠誠的擁躉，曹化淳等太監才是最忠心的一群、幫助皇帝“雙贏”。
??是的，就是“雙贏”！在幫助皇帝謀取一定利潤的同時，自己也要吃的盆滿缽滿。而且~是在自己吃的盆滿缽滿之後，才會與當今那位坐地分贓……這才是當前宦官們的真實寫照。
??他們或許不需要用錢，但卻是偏執的愛錢。天知道~他們為啥會有這般奇葩的想法！
??或許吧，這也與他們畸形的經曆有關吧……作為太行山的“總扛把子”，[小天]這會兒卻是裝起了小透明。沒有辦法，與利益相關的項目，自然不好讓他這個“精神領袖”出麵。
??與做事兒兢兢業業的[銳士]相比，[刁徳鑄]在這個方麵的確“思慮周詳”。隻是~曾幾何時，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個，跨越幾百年的時間……現在卻成了下麵跑腿的小弟。但這不過是一件事情的兩個方麵，幾千年的傳統得以延續，作為一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其中的許多門道。
??“這條線如果我們進行經營，可以分給你們總價值的兩成……”[刁徳鑄]提出了自己的方案，由剛剛組建的太行商幫掌控商道，以最終價格的兩成作為疏通關卡的一應費用。
??“三成！”金英表示，這個代價他們無法接受，而且也不能負責與其他商家周旋。
??談判就要一點一點的談，而且都是“問天開價、落地還錢”。隻要這金英沒有選擇轉身就走，就證明這項生意可以談。至於金英所謂的“三成”，依舊在太行商幫的底線之上。
??實際上~太行商幫哪怕喊出五成(對半分)都有幾倍、十來倍的利潤！但是~這筆生意絕不可以這樣談。按照後世增值與經營、所得等課稅的標準，[刁徳鑄]覺得拿出兩成很合理。關鍵是這兩成的“價格”還包括了疏通各路關係、打通各方大佬的“費用”，很合理、很合適。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在這個天下大亂的時間點，莫說兩成、三成，就是五成的利潤也難以保障太行商幫的經營安全。各路牛鬼蛇神也不是區區幾個鎮守太監可以打發。
??“保證我們不再受到任何的幹擾，三成……”[刁徳鑄]思索片刻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受到幹擾，一切損失、後果都應由你們承擔！”[刁徳鑄]提出了自家的設想，三成可以答應，甚至還可以更高！但最後的那個“承擔後果”才是這場談判的關鍵、至關重要。
??“你們還能怎樣？”金英色厲內荏、曹化淳若有所思，[無名]的[銳士]補充：“如果我們上繳了三成利潤，還遭遇‘不公正待遇’……我們自然會用自己的辦法討回公道！”好似無意識的輕撫腰間的槍套，如何“討回公道”~意思很簡單：動用武力！這才是太行踏足江南的第一步。
??“當然~當然，朝廷自然也不會對此置之不理……”曹化淳卻是陪笑著說道，一句模棱兩可的表態，確又代表著不同的涵義。說是朝廷默許可以，說是不允許自然也是可以……
??至於究竟是可以、還是不可以，人嘴兩片皮~還不由得他上嘴皮碰下嘴皮。
??這是個聰明人，[刁徳鑄]默默的給曹化淳點了一個讚。這話說的有禮、有據、有節，但又不卑不亢。隻有他這樣的老油條，才真正的看明白了其中的門道、了解了朝廷的想法。
??朝廷，或者說皇家更確切。金陵、江南近乎失控，南北兩京的結果就是南明~實際上已經成了一個自成體係的“小朝廷”。所以~這會兒將已近失控的江南拋出去……對於朝廷沒有任何的損失。而且~如果可以讓外來者在這塊鐵板上鬧一鬧，或許還真能撬起一條縫。
??從十幾兩的茶稅到土地投獻，從兩京製到小朝廷的確立……最頭痛的不是別人，恰恰是坐在京城紫禁之巔的那位。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曹化淳很快、也很容易做出讓步。
??隻是~在這條讓不上，他們沒有獲取額外的利益罷了……這也是曹化淳精妙的地方了。
??或許~這才是[刁徳鑄]知道，而包括[小天]在內的[銳士]核心層都不了解的問題了。因為~隻有模糊的協議、有彈性空間的規則，才讓執行者具有足夠的空間去牟利、動手腳。
??國朝兩百年、兩個世紀的經營與領悟，從嫉惡如仇、視一切貪腐為罪大惡極的老朱同誌開始，大家就已經製定出了一套避災、避難，貪功諉過、行之有效的手段。其最核心的內容就是彈性空間。當處罰金十文到傾家蕩產、滿門抄斬都可以選擇的時候，一切~自然好說。
??“程序正確”被這幫人玩的爐火純青！以至後世隻能依靠某個時段、某個時代的嚴打或嚴格要求，來部分扭轉這樣的結果。在這樣的體係中，各種反複、找後賬也就成了必然。
??[小天]是“程序正確”才能“結果正確”的堅定支持者，雖然某些“程序”顯得形而上學……
??但是，當失去了正確的“程序”，“結果”如何又能代表什麽？人們活著、活的不就是這個過程嘛！談判依舊在繼續……沒有了東林黨的攪局，似乎這樣的談法更加的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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