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聽調不聽宣
“我們不是已經派出了‘天使’(談判代表)……”朝堂上，東林黨大佬發難。身為無論朝野的第一大黨，他們更多的利益與收益都在江南，這會兒需要的隻是保住自家的利益而已。
??站著說話不腰疼，這會兒自然不需要負責……因為，他們也無需對任何錯誤負責。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朝堂大佬，他們沒有任何的錯誤、也沒有犯錯的可能，因為他們隻有權力、沒有責任，也不需要為任何的錯誤負責。但是~同樣的，這樣的權力並不穩靠。
??“我們必須保證驛站的暢通……”東林黨人首先提出了自己的訴求，這個很重要、而且這個需求與朝廷的一致。很快可以達成協議，得到了包括崇禎皇帝在內的支持。如果不能保證驛道與驛站，漕銀就不可能運抵京城、送往九邊，這樣一定會出大問題！這個必須保障。
??李闖控製了魯豫地區後，漕銀與漕糧就很難再以水路運輸。好在[小天]的太行軍團部分吞並了九邊，從另一個角度上說也是解決了朝廷的“糧餉”問題，減少了朝堂的支出。
??這也就是~雖然[小天]的太行勢力也曾與朝廷的大軍開戰，但朝廷的“損失不大”的原因。
??從某種角度上說，朝廷已經難以支付九邊駐守的大軍了，這會兒被[小天]多了九邊……在抵禦韃子入侵的前提下，朝廷又可以無需花費任何的銀兩，這個~對朝堂有“好處”。
??雖然這樣的“好處”無異於“飲鴆止渴”，但就像落水之人抓到的那根最後的稻草，隻要不死，誰管這根稻草是否能夠救命、這口鴆酒能否止渴。在共同的利益麵前，東林黨人自然當仁不讓。雖然~給予朝廷賦稅、漕銀好似在他們身上割肉，但~卻也是他們掌控江南的資本。
??試想~如果沒有了驛站、失去了南北溝通的能力，這些“京官”將會怎樣？不過是一群光杆司令罷了。沒有了溝通的渠道，也就失去了掌控的能力，這樣的京官與光杆司令何異。
??所以~站在他們個人的立場上，而不是江南的立場，他們需要與皇帝站一邊。
??就像他們同樣拒絕出兵、出資一樣，皇家的事兒與我們有啥關係……隻有自己的事兒他們才真正的關心。尤其是皇帝老子付出、他們跟著受益的情況，自然更是要舉雙手讚成。
??“我們需要他們參與平叛……”武勳中此刻也有大佬出麵表態，同時提出了自己的訴求。參與平叛……當然最好是交出軍權，由他們統一負責指揮。這樣的潛台詞這會兒當然難以啟齒，尤其還是皇帝老子出麵講和……啊不，是招安的情況下，這樣的話他們真的不知該如何去說。
??這與他們的臉皮薄厚無關，而是他們不想好處沒抓到，惹了一身那啥。太行軍團的訓練有素、令行禁止，他們的忠心等都十分受到忌憚。這也是不能讓他們進京勤王的原因！
??沒有之一，甚至沒有任何的次要原因！皇帝這種生物，最擔心的依舊是被搶班奪權。
??哪怕崇禎帝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也不曾放下手中的權柄……哪怕因為他那十幾年的統治，弄得民不聊生；他臨死之前依舊認為，是文臣武將們該死，凡是文臣皆可殺。
??朝堂上~想的很好，也難得的各抒己見，各方勢力、諸多大佬都言明了己方的訴求。但是~似乎他們一廂情願了些。亦在此時，作為“天使”、朝廷派出來的首席招安代表、談判委員會那啥的曹公公，正在等待著[小天]這位太行山頭把交椅、總瓢把子的首次接見。
??是的，就是首次、初次的接見！雖然近在咫尺、兩人休息之地相隔不到一裏半，但是今天還是[小天]這位大首領首次露麵。為了這樣的一次見麵，太行方麵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大帥”、“將軍”、“大統領”……什麽樣的稱呼更合適？總不能稱呼大當家的或元首吧。
??這同樣也是雙方曾經爭執的焦點！隻是軍情突變、時移世易，曹公最近幾次的“初次見麵”已經絕口不提這樣的問題了。這也同時免除了[小天]高舉“齊天大聖”帥旗、大纛的尷尬。
??是啊！如果~沒有一個可以服眾的稱謂，還真是有點兒尷尬。為了彰顯[小天]的豪情、曆史知識的廣博，某人提議、最終決定，借用了當年吳王(吳國公)、老朱同誌登基前的“封號”，被其麾下諸將、諸部尊稱為“上位”，有上位者之意。而心腹親信等則仍以“主上”尊稱。
??[小天]不覺得這個“上位”有啥，或許~隻是某影視作品中杜撰出來的“職務”。但在他看來，更像是人工智能、自動化控製中，下位機與上位機之間的區別……感覺有點兒奇怪。
??但無論怎樣，[小天]還是決定接受了這樣的稱為……取個名字咋就這麽難哩！
??好名字都讓那啥取了！[小天]難免發出這樣或者那樣的感慨……就像他如今的“元帥軍服”與大元帥權杖一樣，怎麽感覺都像某個時期、某個時代，某群惡魔大壞蛋的象征哩。
??[小天]覺得自己很可能也有惡魔的基因吧……時常覺得那個時期德意誌的軍裝很漂亮。雖然小胡子是個蹩腳的藝術家，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設計的服裝的確很不錯。不要談及穿著是否舒適，看起來的確很氣派。或許是個人的審美觀念不同吧，惡魔的思想都是一個樣兒。
??另外就是上位者的名諱……可以上位者諱，但卻不可以沒有。無奈之下，[小天]也隻有繼續選用了那個頗為爭議性的名字：[昊天]！同時還為自己締造了一段……屬於皇家的曆史。
??北宋皇祖、趙匡胤家的孩子……國破蒙難逃亡海外的一支，這個時代造假很簡單。
??所以選擇如此造假，隻因[小天]不願承認大明朝的正統地位、不想給一個“天使”(宦官)三拜九叩，同時~也決定了太行的曆史地位，如果有朝一日與朝廷撕破臉，自家還有話說。
??完全的盜版某小胡子的創意，[小天]當然不會如此愚蠢、奇葩，他還是在自家的軍服方麵加入了屬於自己、屬於太行的元素和設計。古樸中透著典雅、滲透著古老的氣息。就像一件延續了幾百年、上千年的傳統，某些呆板的模式下，定然有曾經的曆史含義。
??“前朝皇孫……”呆若木雞！聽到這般噩耗，任那老曹奸猾似鬼，也拿不出“解決的辦法”。特喵的~咋不早說啊！無論是老朱同誌、還是當今的那位，這個話題上都真的無言以對。
??老朱同誌當年的小聰明，認為自家接受的是蒙元、以至諸多前朝傳承下來的“天下”。
??無論這個天下有多大，老朱的繼承權都擺在那裏。他可以幹掉當年的小明王，可以做掉一切反對他的勢力，可以封前朝的宗族爵位……但是，就是沒想到還有今天這種局麵啊！
??於是~招安變成了談判，非正式的會晤變成了正式的會談……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曹化淳也隻能做出“必要的讓步”。譬如~從法理上講，[小天]畢竟是前朝的“遺孤”，對許多的東西都有繼承權。如果老朱同誌說他打下來的天下都屬於他，那麽[小天]打下來的太行又如何算！
??人心換人心、八兩換半斤，雖說亂世拳頭大……但是道理依舊能說話。隻是在[小天]的強大拳影麵前，道理依舊是道理，隻要[小天]能夠講出來、說得過去的道理，就是公認的真理。
??這就是這個世界，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與規矩……曾經占盡便宜的老朱，也無能為力。
??這一招太狠、這一招太損，人家真正的嫡親孩子回來了……您老人家自封的繼承權又能如何？而且~何況，回來的又是一隻強悍的可怕的大惡魔，老朱同誌複生又能如何？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這場遊戲就是這般簡單。待到雙方重新見禮、介紹，重新落座之後，之前的上位者與下位者的招安，終於變成了雙方對等、平等的談判。至於~大宋朝時期的那些規章製度，很不好意思……俺們移居海外多年，老祖宗早已修改了曾經的規則。
??至於~俺們太行這邊究竟聽從誰人的“遺命”，真的很不好意思啦……無論那位，都是俺們家的祖宗！就像某位祖先所說的那樣，等以後我也是祖宗、我說的話也會成為祖訓。
??撇過這一段，正式開始談判……對等的談判~[小天]與太行諸君感覺舒坦多了。
??“什麽？服從朝廷的安排與調遣……你們沒有失心瘋吧！”[無名]的手下大義凜然的給予回擊！太行軍團撇出去的底線隻有：聽調不聽宣！想要老子幫忙出力，首先將好處獻上來。
??東林黨的那位“副使”氣得手指頭直哆嗦，小拇指亂顫！可是這會兒他還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怎麽說？和人家談祖製嘛！不好意思，人家的老祖宗是黃袍加身的趙匡胤……雖然某隻叫做趙光義的老鬼[小天]也不待見，可是人家對你們文人、墨客們是真的好哇！
??從“高梁河車神”開始，從北宋到南宋，整個大宋朝~養士三百年……如果你們這會兒再反對，嗬嗬……那俺們大宋朝究竟是養士三百年，還是“養寇三百年”哇，這話不好說啊！
??隻是不知道，這位仁兄尾指都氣得哆嗦，是無話可說，還是覺得太行不夠蠢。
??於是~這就尷尬了……雙方談判的方式不同、訴求不同，自然期望的結果大相徑庭。雖然，都有促成談判的意願，但是，這事兒就陷入了難以為繼的僵持……大家都這樣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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