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女海盜（4）
盧紹南笑一笑，點一點頭，說道：“既然你問了，我也不隱瞞了，是的，還有變化。”
??齊芸鬆了一口氣，臉露佩服之色說道：“果然不出他所料，破劍九式真的還有變化。”
??她口中的“他”，當然是指她的丈夫上官龍。
??盧紹南一愣，問道：“他早已猜出來了？”
??齊芸說道：“是的。”
??盧紹南佩服道：“他的確是個武學天才啊！所以今天他要來看一看？”
??齊芸說道：“他一生之中碰見過無數的高手，除了神劍之外，他最怕的是人崔子玉，其次就是你了。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當年你和他交手不分勝負，他就記住了你的劍法，而且還做好了筆錄，這幾年他拿出筆錄來深入研究過你的破劍九式，尋找破劍九式的破綻，想破你的破劍九式，結果讓他發現破劍九式竟然還有變化的，還有更厲害的一式的，可是他想破了腦袋就是想不出最後一式是如何變化的，第十式究竟是怎麽樣的，不過他卻肯定這第十式是驚世駭俗的一劍。”
??盧紹南瞠目結舌，過了一會兒，滿懷感觸說道：“我不如他，他竟然比我還早知道破劍九式還有變化，還有破劍第十式，不瞞你說，我可是近段日子才悟出來的，慚愧，慚愧啊！破劍九式是我師傅傳授給我的，卻竟然讓一個外人更比我這個破劍九式的嫡傳弟子還早知道最後仍然藏有變化，諷刺，莫大的諷刺，唉——！”
??齊芸說道：“可是他卻想不出變化所在，這一點他卻又不如你了。”
??盧紹南道：“你想知道？”
??齊芸說道：“是的，我想知道，他也想知道。”
??盧紹南沒有立即回答，但是眼裏卻閃射出光彩來。
??他仿佛又看見了那片片飛舞如銀龍亂竄的劍光。
??他露出了笑容，眼裏閃耀出一股光芒。
??“驚——雷——！”他聲音低沉，像是在回答齊芸，又像是對自己說，隻說了這簡單的兩個字。
??什麽是驚雷？
??寂靜的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伴隨著閃起一道撕裂天地令人刺眼生寒的閃電，這就是驚雷！
??人害怕不？絕對害怕！
??齊芸也是用劍高手，立即領悟到當中的意境，頓時臉露恐懼，不知怎的，她心裏莫名其妙的湧起一種驚悚恐懼的感覺。
??“驚雷——？！”她喃喃自語著，在仔細回味。
??盧紹南道：“對，就是驚雷。”
??齊芸心有餘悸道：“你的破劍第十式雖然還沒有使出，但是憑空想象就已經令人毛骨悚然，如果親眼所見就一定活活嚇死人，盧紹南，你是一個可怕到極點的對手啊！”
??盧紹南搖一搖頭，說道：“真正能嚇得死人的不是我。”
??齊芸問道：“誰？”
??盧紹南一字一句說道：“崔——子——玉！如果讓你見到他的出手，就知道他的可怕，就知道真正能嚇得死人的武功是什麽武功，可以和我一較高下的點穴名家‘煙叟’顏炳坤就是給崔子玉活活嚇死掉的。”
??齊芸歎息一聲，沒有說話，但是表情顯得相當複雜。
??盧紹南道：“崔子玉怎麽樣了？你應該知道的，可以說出來嗎？”
??齊芸笑一笑，說道：“請叫你大女兒盧小萼過來吧，我想和她談談。”
??她其實早有決定，趁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對彩雲莊的人說出來，這樣就不用自己冒險去彩雲莊走一趟了，隻不過她決定要對盧小萼說，因為她知道盧小萼是深愛崔子玉，隻有深愛的人才最為愛人所著想。
??盧紹南最笨，但沒有笨到聽不出這話的意思，露出笑臉，立即向盧小萼招招手。
??盧小萼和盧小丹很有耐心地站在遠處等待著。
??盧小丹道：“姐，爹向我們招手。”
??盧小萼道：“爹叫我們過去。”
??盧小丹道：“他們談完事情啦？”
??盧小萼道：“瞧樣子是，我們快過去。”
??姐妹倆快步走過去。
??盧小萼道：“爹，什麽事？”
??盧紹南道：“萼兒，上官夫人有話要對你說，她知道崔子玉的下落。”
??盧小萼心頭一震，心裏極是緊張，因為父親的說話意味著崔子玉的境況很凶險，崔子玉活著的秘密就隻有極少數人知道，但如今齊芸卻知道，就證明崔子玉與上官龍之間已經交上手，不再是秘密，而且處於下風的必是崔子玉，但是她臉上露出卻不著急的神色，微笑說道：“爹，既然上官夫人有話對女兒說，你在旁邊聽就不禮貌了。”
??盧紹南恍然大悟，說道：“你們談，你們談，小丫頭，走吧。”
??他拉著盧小丹就要走開。
??齊芸說道：“好懂事的女孩。盧大俠，不用走開。”
??盧紹南停住腳步。
??盧小萼道：“謝謝誇獎。”
??齊芸說道：“如果我是男人，必定會為你瘋狂。”
??盧小萼微笑道：“上官夫人天生麗質，如果不知道你的年齡，還以為是未嫁人妻的黃花閨女呢，如果我是男人，也會為你癲狂。”
??齊芸笑道：“好會說話的女孩喲，哄得人真開心，嘴巴甜得如同灌了蜜糖一樣，我女兒有你一半會說話，那我就開心死咯。”
??盧小萼道：“你女兒比我漂亮。”
??齊芸說道：“這是真話，我女兒的確比你美貌，但是卻沒有你身上那一股獨有的氣質，更沒有你這般體貼，平易近人。別說是我女兒，現在連我都有點嫉妒你了。”
??盧小萼道：“倘若到了上官夫人這般年紀，我能有你一半的美豔，我就燒高香了。”
??齊芸笑道：“謝謝誇獎。”
??盧小萼道：“上官夫人，不繞彎子了好嗎？你知道崔子玉的下落？”
??齊芸點頭道：“知道，看你能否打得動我說出來了。”
??盧小萼動情說道：“在山水莊的時候，是誰不計前嫌將自己的敵人不當是敵人施以援手，救了你的一命？”
??齊芸歎了一口氣，說道：“崔子玉。”
??盧小萼道：“這個人情你還不還？”
??齊芸說道：“還，但我隻能還給崔子玉和他的親人，而不是還給你們。”
??盧小萼道：“上官夫人知道我是誰嗎？”
??齊芸一愣，不明白道：“你當然是盧紹南的女兒。”
??盧小萼道：“還有呢？”
??齊芸皺著眉頭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盧小萼道：“你忘記了嗎？我是崔子玉的妻子。”
??齊芸說道：“可你們根本就沒有拜堂成親，更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告之天下，這隻是你一廂情願而已，這不算，這不算。”
??盧小萼道：“誰說我沒有父母之命？誰說我沒有媒妁之言？我父母當時就在身邊，那麽多朋友就在身旁。”
??齊芸說道：“不算，因為墳墓中的根本就不是崔子玉。”
??盧小萼道：“但當時我們全部都不知道躺在裏麵的不是崔子玉，對不對？”
??齊芸歎一口，說道：“對。”
??盧小萼道：“我們隻能當是崔子玉，對不對？”
??齊芸歎一口氣，說道：“對。”
??盧小萼道：“你當初和上官龍結合的時候，有沒有拜堂成親，有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告之天下？”
??“這……”齊芸語塞，因為她和上官龍結合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沒有拜過堂成過親告之過天下，她是倒打自己一耙了，她在心裏暗暗稱讚：“好厲害好能言善辯的女孩子啊！”
??盧小萼道：“沒有吧？可你依然是上官夫人，為什麽呢？”
??齊芸說道：“因為我的確是上官龍的妻子，所以我就是上官龍的妻子。”
??盧小萼道：“因為我的確是崔子玉的妻子，所以我就是崔子玉的妻子。”
??齊芸啼笑皆非。
??盧小萼展顏而笑。
??盧紹南盧小丹幾乎要笑出聲來，對著盧小萼豎起大拇指。
??齊芸說道：“舌綻蓮花，字字如刀，好厲害的一張嘴！佩服！佩服！但是我還是不能說。”
??盧小萼道：“因為你不能背叛你的丈夫？”
??齊芸說道：“對，如果我說了出來，就等於背叛了我的丈夫。”
??她在心裏暗暗說道：“盧小萼，我早已經背叛了上官龍，我就看看你能言巧辯到什麽程度。”
??盧小萼道：“我隻想知道我丈夫的狀況，可以嗎？你也是女人，最能明白女人的心境，女人最牽腸掛肚的就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孩子，當丈夫身在外地的時候，最大的幸福就是能知道丈夫的平安，對不對？”
??她說得很動情，很誠摯，接著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上官夫人似乎忘記了，你的女兒上官小婕也是崔子玉未過門的妻子。”
??這一句話像響雷一樣在齊芸的心裏炸開了，她想起了女兒早前在全天下都以為崔子玉葬身火海下葬的那天，身穿著新娘服飾在崔子玉的假墳前嫁鬼為妻的那一幕，她歎息一聲，說道：“不要再說下去了，你已經打動了我，我不知道崔子玉是否還活著，但是他這次的遭遇比上一次你們被騙進山洞遭囚禁時更不妙，真的可能隻有死路一條！”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