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以德報怨
“臣範正剛參見王爺,王妃,公……”
“好了好了,免了。”上官鴻業揮揮手道:“煩請大人勘察的仔細些。”
“臣定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範正剛看上去就是個剛正不阿的人。
所有人都退至一邊,刑部的人開始在整個琉璃殿內搜尋。
半個時辰過去,眼見著都差不多了,範正剛命人將死者抬出殿內。
“等等。”上官靈舞出聲製止道。
“軒王妃還有何事?”範正剛問道。
“範大人找了這麽久,是否找出些蛛絲馬跡來了?”
“這……”範正剛皺著眉頭,細想了一會兒道:“從目前看來,隻有當時在場的上官小姐最有可能行凶了,具體的還得將這匕首帶回去查驗一番再做定論。”
“照著範大人的意思,也就是認定了是上官凝香所為?”上官靈舞淡然地問道。
“回王妃,這要待下官勘察過屍體和凶器之後再做定奪。”
不過在所有人的眼裏,這上官凝香已然成為了謀殺陳若琳的案犯了。
“嗬嗬,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如此,不過範大人,本王妃倒是發現了些有趣的事,或許範大人會感興趣呢。”上官靈舞故作神秘的說道。
“哦?不知王妃所謂何事?”範正剛有些狐疑地看著上官靈舞。
而納蘭玉琴等人更是一臉不善的看著上官靈舞,就像是她心懷不軌似的。
“靈兒。”上官景輕輕喊了一聲,他不知道靈兒接下來又會什麽驚人的舉動。
上官靈舞嫣然一笑,朝他微微點頭,示意他放心。
這一切被容楚軒看在眼裏,目光越發的深沉了。
上官靈舞來到陳若琳的身邊,蹲下身子指著那把插入她胸口的匕首道:“這把匕首鋒麵長3寸,沒入死者胸口2.3寸,也就是說幾乎全部都插了進去,而這對於一個不會內力的弱女子來說,是根本無法做到的。”上官靈舞細細說道。
範正剛微微一怔,關於這一點原本是仵作該做的事,而自己則根本不會去注意。
“範大人,想必如果我不說,而這案子的矛頭又很明顯的都指向上官凝香,大人定然會忽略這一點吧。”
被上官靈舞說中心事,範正剛的臉色微微一變,道:“王妃提醒的是。”
上官靈舞緩緩站起身,然後走向其中的一間廂房門外,指著房門右邊一處問道:“大人可曾發現這個?”
範正剛疑惑不解,跟著來到了上官靈舞所站的位置,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開始卻也看不出什麽來。
上官靈舞勾起一抹笑意,說道:“大人不妨摸上一摸。”
範正剛不知上官靈舞所言何意,也隻得蹲下身子去摸,結果這一摸,卻驟然瞪大了眼睛。
“怎麽樣?”上官靈舞笑問道。
“這,這……”範正剛不可置信地看著上官靈舞,沒想到這軒王妃竟能心如針細,連如此難以察覺的細節都被她找到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我可以肯定,殺了陳若琳的那個人絕對不是當時與陳若琳麵對麵站在一起的上官凝香。”
上官靈舞緩緩地道出。
眾人都為之一驚,上官靈舞居然找到了證據為上官凝香洗刷冤情!
“當然,如果上官凝香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就另當別論了。”上官靈舞撇了一眼納蘭玉琴。
“不,不會,香兒連半點兒武功都不會!”納蘭玉琴慌忙地澄清道。
她不知道上官靈舞為何要幫香兒洗刷冤情,她也沒心思去深思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目前當務之急是要把香兒救出來。
“範大人,既然現在已經清楚了,就把香兒放出來吧。”納蘭玉琴道。
“大夫人,現在暫時還不能將小姐放出來,雖然軒王妃所言不差,但還是需要經過確認方可。”
“還要確認?還要確認什麽!都已經這麽清楚了。”納蘭玉琴不悅道。
“母親別急啊,這範大人自然是要確認清楚的,如果姐姐真的是清白的,範大人自然不會冤枉了姐姐,但如果姐姐真的深藏不露,那可就不好說了。”上官靈舞突然話鋒一轉,讓人捉摸不透。
“上官靈舞你!”納蘭玉琴頓時氣急,原以為這上官靈舞是為香兒來洗脫罪名的,可沒想到她此刻竟說出這番話來。
而在場的說有人也都有些納悶,這上官靈舞到底想要做什麽。
“不過範大人,當時在這琉璃殿的可不止兩個人呢。”上官靈舞含沙射影的說道。
眾人將目光都轉向了納蘭青。
納蘭青一怔,隨即辯解道:“當時我在房內睡著了,且我根本不會武功啊。”
“可有人可以證明貴人當時確實在房內睡著了?”範正剛嚴肅的問道。
“我,當時宮女太監都被遣了出去,怎麽作證呢。”納蘭青有些急了。
“範大人。”納蘭卓出聲道。
“太師請言。”範正剛恭敬地說道。
“青兒自幼身子嬌弱,且體弱多病,根本不能習武,剛才軒王妃也說了,這致命的一擊需要有深厚的內力才行,那青兒怎會有嫌疑。”
“這……”範正剛有些犯難了,今日的嫌犯可各個都是身份高貴的人,自己可算是左右為難了。
“即便如此,但為避人口舌,不應該配合刑部查案麽?”上官靈舞淡淡地說道。
“不要,爺爺,青兒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納蘭青拽著納蘭卓的衣袖懇求道。
“好了,既然如此,便將納蘭青帶去刑部問話,這樣顯得公平。”容心柔站出來說道。
“下官遵命。”範正剛心裏暗暗慶幸公主站出來為自己解了圍。
“爺爺!”納蘭青一臉惶恐地看著納蘭卓,她不想去刑部,她不要去刑部!
“公主,青兒自小……”納蘭卓還想為納蘭青求情,卻被容心柔打斷道:“此事事關重大,還望太師大人見諒,如果她是清白的,自然不會為難她。”
納蘭卓見狀,卻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駙馬,回宮吧。”容心柔挽著上官鴻業的手,緩步走出了琉璃殿。
而範正剛將納蘭青帶去了刑部,陳若琳的屍體則由陳將軍護送至刑部。
“剛才你到底給那刑部大人看了什麽呀?”南宮苒終於找到空隙,好奇地問道。
“恩……”上官靈舞先是賣了個關子。
而此時上官景卻已經查看過了,他一臉的驚然,沒想到靈兒驚然如此心思縝密。
容楚軒自然也是知道了,他對上官靈舞的興趣越發的濃厚了。
“哎呀快說啊。”南宮苒催促道。
“也沒什麽啦,就是那把殺人的匕首是從那個地方射出來的,不過那人心思細膩,將那裏做了簡單處理,一般人看不出來而已。”上官靈舞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你也能發現?”南宮苒不自覺的挑起雙眉。
“很簡單啊,從匕首刺入死者的力道可以推斷出是被人用內力打入的,而能夠讓兩人無法察覺且真麵出手的,除了躲在那些房裏之外,還能在哪兒。”
“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南宮苒這句稱讚是由衷的,雖然她的楚哥哥被她搶了去,但不影響她欣賞她的聰慧,但不是欣賞她這個人,更不是喜歡她。
“謝謝公主誇獎。”上官靈舞“恭維”道。
“好了,回府吧,折騰了一夜,你太累了。”容楚軒有些心疼的說道。
上官靈舞點點頭,確實是累了,從被綁到現在她還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臨走前,上官靈舞回頭看了一眼上官景。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帶著淺笑,看著自己,眉目間透著一抹無法撫平的傷痛。
轉過頭來,不想再去看他,她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就無法自製的想要衝入他的懷裏,他是那麽的美好,她不願毀了他。
上官景的雙眸緊緊追隨著她遠去的背影,苦澀的笑容掩蓋了他此時內心的空洞,他想上前拉住她,可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
相望卻難相聚,隻剩下落寞與孤寂。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靜靜地倚靠在容楚軒的懷裏,上官靈舞不想去想,卻無法控製的滿腦子浮現出上官景的那張臉。
佳人在懷,但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知道,他的佳人此時心中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上官靈舞,你到底是什麽人?
雖然派人去查了,卻絲毫進展都沒有,隻知道在上官府大夫人壽宴時,上官靈舞一身襤褸的出現在眾人麵前,他曾去法華寺查過,方丈那幾日根本不在寺內,所以上官靈舞在說謊,至於她到底碰到了什麽事,卻再也沒有眉目了。
不管你是不是上官靈舞,這一生你隻能是本王一個人的女人。
輕撫著她潔白如玉的臉頰,容楚軒溫婉深情地看著她的側顏,心似跳漏了一拍。
南宮苒隨著容楚軒的馬車正要回王府,卻被人攔了下來。
“又是你,你要幹嘛?”南宮苒沒好氣地問道。
“不去住別院?”秦洛塵出聲問道。
“不要,我要去軒王府住,讓開。”南宮苒趾高氣昂地說道。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秦洛塵苦笑一聲,他的眼裏根本沒有你,可你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