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小壞蛋
提前驚醒, 天還沒有亮，顧相思緩了會睜開眼睛, 她依舊被趙書岩緊緊抱在懷裡。
顧相思在他的懷裡抬頭觀察他，均勻的呼吸打到她的臉上，因為側睡的緣故，消瘦的臉頰垂下一邊，單看靠枕頭的一邊就像嬰兒肥, 不設防備。
睡在他旁邊的人, 可是趙康啊。
喜歡一個人是很神奇的事情, 因為有這個人的存在，每當她回憶起高中時代，那些當時覺得度日如年的日子, 也染上了美好的顏色。
顧相思不敢移開視線，伸出手指順著他的下顎線描繪, 趙書岩眼珠子動了動，顧相思連忙停下動作，他眼球慢慢平靜, 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
*
鬧鐘鈴聲響起，趙書岩皺了會眉頭，在困意里掙扎了幾秒, 大腦恢復一點思考，感覺到身上被什麼東西壓著, 重重的。
他緩緩睜開眼睛。
「早上好啊。」
顧相思在他身上扭動了一會, 原本在他胸口的腦袋從胸膛和棉被間探出來, 兩團柔軟貼著他的肋骨，摩擦向上，在他胸口處停下。
「啵。」
顧相思低頭下去親一口，「趙康。」
趙書岩微垂下眼睛，眼神有些閃躲，顧相思看他這副樣子，歪了頭，伸出兩隻手張開，按在趙書岩兩頰上，低下頭咬住他嘴唇。
顧相思的動作有些笨拙，牙齒在趙書岩嘴裡磕磕碰碰，她閉著眼睛認真地親吻，趙書岩還是沒有回應她，她更用力地壓下唇，沒過一會，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抵著她的大腿。
「？？？」卧槽哈哈哈哈哈。
顧相思抬起頭放開他，趙書岩扭頭偏過去。
顧相思挑下眉，繼續去找趙書岩的嘴唇，剛剛咬住，感覺到抵著大腿的東西有了變化。
趙書岩眉頭深鎖起來，推開她，眼睛布滿紅血絲，咬著牙道：「顧相思，生完孩子你給我等著。」
哈哈哈哈哈。
有些心疼趙書岩的顧相思彎了嘴角，「那還有好幾個月呢。」說著用大腿蹭了蹭。
趙書岩眼色一沉，翻開她，掀開被子理了一下睡衣，朝衛生間方向走，顧相思爬過去拉住他的手。
「要不要我幫你？」
趙書岩轉過身，顧相思仰著頭看他，忽閃著眼睛一臉純潔。
趙書岩眸色微暗，鉗住顧相思的下巴彎下腰，顧相思立刻閉上眼睛。
想象中的吻沒有落下來，顧相思眼球動了動將要睜開，趙書岩的氣息打在她唇上方，聲音響起，「到時候就算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顧相思一個激靈，臉有些發燙，不服輸地瞪著他。
她挑釁的眼神撞進眼裡，以前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這樣的表情，嘆一口氣，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小壞蛋。」
放開她的臉，轉身進了衛生間。顧相思還是看著他的方向，感覺臉上依舊有他輕捏的觸感。
系統突然出聲：【恭喜你昨天擁抱達到50秒上限加五分，今天擁抱加五分，親吻加五分。】
顧相思才想起來從昨天開始就裝死人的系統，問道：「老實說，跟趙書岩講我會來的是不是你？」
【那當然……是我。】
顧相思閉了會眼睛，「.……你還藏的挺深啊，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難道你覺得看我這樣很好玩啊。」
【.……】
【你以為我不想說，如果由我來告訴你們，沒集滿任務分我就會被驅逐這個世界，到時候你也會被驅逐出這個世界，這麼多年我就白忙活了。我保證，等你集滿任務分，我可以正常離開了，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系統這是什麼意思，她怎麼覺得已經搞清楚所有事情了？不過離開這個世界，她不僅要死，和趙書岩也要永遠分開，還是不逼著系統說是不是還瞞著什麼了，只要快點賺完分，就可以知道系統的秘密，還可以安心的永遠和趙書岩在這個世界。
顧相思想了想又問，「對了，剛才你說的分數，為什麼擁抱算了十次，親吻還是一次？」
【只有擁抱有五秒冷卻時間，其他的都是一天一次計分。】
「.……」現在賀谷的進度條只有百分之十左右，任重道遠。
上午兩人有對手戲，拍攝顧相思和趙書岩一起去見他母妃的戲份，拍完之後顧相思被導演叫去講戲，趙書岩結束拍攝，去化妝室卸妝，手機上傳來一條簡訊，是一串沒有備註的號碼——
「我有事找你。」
趙書岩看這個風格，眼角有些抽動，發送簡訊：「去我的休息室見面。」
化妝師摘下他的頭套，用卸妝水給他卸妝，趙書岩換上現代服飾，出門走向休息室。
賀谷已經在他休息室門口等待，趙書岩平淡地給了他一眼，開門走進去，在沙發上坐下，賀谷跟進來，自來熟的在他旁邊的小沙發上坐下。
趙書岩靠到沙發上，抬了一下眼皮：「什麼事。」
賀谷看著他一笑，「你要不猜一下我要說什麼？」
「.……」趙書岩不打算猜，「不說就請出去。」
賀谷捏了下拳頭，表情有些猙獰，「趙書岩，你有什麼好拽的，自己的老婆心裡喜歡的是別人，這滋味不好受吧？」
「……」趙書岩沒有看他，微低著頭，微信彈出一條信息——
顧相思：「你在哪？」
趙書岩回復，「我在休息室。」
賀谷似乎有些不滿他的無視，從兜里拿出一隻MP3，再把自己的手機一起放到他面前，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音樂播放器頁面。
「給你聽首歌。」賀谷拉高一邊嘴角。
他伸過來一隻手指，按上播放鍵——
「咳咳，不管你拒絕多少次，我是不會放手的，這輩子我認定你了，給你唱一首我寫的歌。
見到你的第一面起
就被深深吸引
就像是神的指引
……
不知道多久能等到你
學不會放棄
殺死我比放棄你更容易……
生日快樂，我喜歡你。」
顧相思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賀谷看著趙書岩表情越來越低沉，得意地用手指點了點桌面，「這是顧相思在我生日那天零點用郵件發給我的，之前一直沒看到，今天看到的時候我可是吃了一驚，連忙拿來和你分享，」他抬起頭，「我勸你乘早認清現實，免得時間久了越陷越深，顧相思回過頭找我的時候，你要哭得媽都不認識。」
趙書岩的聲音低低的，「你只有這招嗎？」
「你」賀谷表情有些扭曲，這招還不夠？這麼能忍還是不是男人？
「既然相思現在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因為你這封定時郵件懷疑她。」趙書岩看他，「她以前也許是喜歡過你，但她現在和以後喜歡的人，是我。」
趙書岩的反應和想象中的不一樣，賀谷有些驚訝和不平。
手機傳來微信提示音，顧相思的微信發來，「我要到咯。」
趙書岩打字，「好（可愛）。」
「.……」聊了兩句後趙書岩又在看手機了，賀谷有些不甘心，還要說些什麼，門被人推開，顧相思拖著尾音的聲音傳來，「書岩！——」
賀谷：「.……」
顧相思走進來才發現賀谷也在休息室，笑容在臉色僵了兩秒，呵呵兩聲，「你怎麼在這。」
「.……」賀谷看著顧相思：「給趙書岩看個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顧相思走過去坐到趙書岩旁邊，直接被他撈到大腿上。
顧相思看了眼賀谷，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讓賀谷看見她與別人在一起，原主一定很解氣。又看向趙書岩，他也正看著自己，顧相思兩隻手大大方方地勾住他的脖子。
趙書岩平靜的眼神一時間充滿笑意。
賀谷看著摟抱在一起的兩人，黑著臉道：「既然你也來了，也聽一聽這個吧，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他俯身拉動音樂進度條到最前端，重新按上播放鍵。
是一首告白音樂，結尾處祝他生日快樂，應該是原主在賀谷生日那天定時發的。
只要認識她的人都能聽出來是她唱的，跟賀谷說不是她唱的賀谷也不會相信，顧相思更加用力地摟住趙書岩的脖子，回答賀谷，「這件事我早忘了，你也不要太在意，現在我眼裡和心裡只有我丈夫一個人。」
趙書岩握著她腰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旋即更用力地摟緊她。
賀谷臉色鐵青，死死地看著他們倆。
原主的這首歌，賀谷上輩子的不看一眼，和現在拿著這首歌來找趙書岩，顧相思想到這些就來氣，看向他，「我想和書岩親熱了，你不走嗎？」
賀谷一滯后眼中怒火中燒，瞪著顧相思，顧相思作勢要親趙書岩，他猛地站起來，鞋跟踢到沙發邊沿，握緊拳頭摔門而去。
聽見關門聲，顧相思放鬆了掛在趙書岩身上的手臂，與他分開一些，趙書岩按住她後腦勺，「不要半途而廢。」低頭吻了上去。
張力進門時顧相思坐在趙書岩大腿上，兩人親地難捨難分，他呆了足足兩秒，連忙退到門後邊，兩人像是注意到他，動靜聲漸漸小，剛要拉上門，趙書岩的聲音傳過來，「進來。」
張力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走進去，顧相思已經從他的身上下來，兩人安分的坐在一起，走進些能看到顧相思的臉頰上有兩團紅。
張力撓撓頭，把準備的飯菜推過去，「午飯.……」
趙書岩，「嗯，出去吧。」
關門聲再次響起，顧相思抬起一直垂著的頭，有些滄桑——以後該怎麼面對小張啊。
趙書岩打開面前的菜盒，兩份飯放到兩人面前，顧相思看了眼菜，剛才的煩惱拋到腦後。
她看到了酸菜魚，還看到了兩顆辣椒。
趙書岩看著她冒著光的眼睛道：「現在還可以吃一些辣的，月份再大點不能多吃了。」
「好的好的。」顧相思看著菜滿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