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所謂孝順
“飛律?”
“飛律哥哥?”
鄭環、容絨絨和錢思雅三人六神無主,呆呆地叫著鄭飛律的名字。
鄭飛律鄭重其事說道,“我有證據,我有證據證明錢思雅是一個心如蛇蠍的壞女人,一樁樁,一件件,我都會一五一十詳細說出來。”
“飛律哥哥,飛律哥哥,你做什麽?你在說什麽胡話?”
錢思雅慌忙抱住鄭飛律的腰肢,右手順著後背往上爬,出其不意捂住鄭飛律的嘴巴。
“啊,飛律哥哥,你的額頭好燙,一定是喝酒喝多的緣故。”
錢思雅力大無比,修煉者鄭飛律居然都掙脫不開。
“父親,母親,飛律哥哥喝昏頭了,我帶飛律哥哥回房休息。”
說完,錢思雅的臉蛋兒應景通紅通紅。
鄭環和容絨絨對視一眼,和藹慈祥道,“好,你們要注意著點。”
錢思雅點點頭,恭順道,“兒媳曉得。”
她拖著鄭飛律往後院走去,鄭飛韻一個閃身,擋在他們的後麵。
“你要去就自己去,不準動飛律。”鄭飛韻道。
“讓開。”錢思雅咬牙切齒道。
“把飛律留下。”鄭飛韻寸步不讓。
“你不讓開,休怪我心狠手辣了。”錢思雅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鄭飛韻一動不動,用實際行動表示,怕你丫的。
錢思雅昂起脖子,“好,是你逼我的。”
她鬆開了鄭飛律,毫不擔心鄭飛律逃之夭夭,隻要她解決了這個礙事的石頭,即便鄭飛律逃到天涯海角,她也有信心抓他回來。
鄭飛律得到自由,一瞬間站到鄭飛韻的身旁。
“思雅,你是五階大玄師了。”鄭飛律驚駭道。
時至今日,勤奮努力,日夜苦練的他現在也不過是一階大玄師。
錢思雅是一個好逸惡勞的深閨小姐,一個多月前,她是八階玄者,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進階為五階大玄師,這絕不可能。
因為“絕不可能”,事實才凸顯殘酷。
錢思雅笑靨如花,“是啊,飛律哥哥,這樣一來,我們就永遠也不會分開了。”
師傅言之有理,隻要有力量,所想終能所得。
“我思來想去,我確實不能娶你。”
“你若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姑娘,我們會有一樁完美的婚姻。”
“可你不是。”
“你下毒毒害我父親,證據我有……。”
鄭飛律語不驚人死不休。
真的是一樁樁,一件件,鄭飛律把錢思雅下毒毒害鄭環之事說清道明。
不等錢思雅發話,鄭環反倒扇了鄭飛律一巴掌。
“父親?”
“別叫我父親,我沒有你這種兒子。”
鄭環走向錢思雅,輕聲安慰錢思雅,“思雅,飛律這孩子是喝多了,你見諒啊!”
錢思雅低著頭,大紅手帕擦著眼角。
旁觀的賓客完全不明所以了,所以說,誰說的才是對的?
“父親,你明知是錢思雅,是錢府下毒謀害你,你為什麽還要讓兒子娶錢思雅?娶一個差點殺害你的人為妻子?”
鄭飛律抱著腦袋,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這是為何。
“是你下令讓孩兒去查證,孩子拿出了證據,你卻置之不理,仍舊與錢府親密往來,甚至早早安排孩兒和錢思雅的婚事。”
鄭飛律披頭散發,活脫脫一個瘋子。
“飛律?”鄭環有些慌了。
鄭飛律嗬嗬笑了起來,“你還知道我的名字,真是榮幸。現在想想,你逼我娶錢思雅也不難理解。
錢府財大氣粗,富貴逼人,整個玄武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娶了錢生錢的女兒,我們亞軍侯府便不用過從前那般苦巴巴的拮據生活了。養兒防老,賣了更值錢。”
鄭環怒道,“鄭飛律。”
“你不用嚇唬我,我會乖乖娶錢思雅,你用過著擔心。”
鄭飛律雙眸滿載怒火,那火焰熊熊,仿佛要燃燒盡天地一切,才可解他一時之氣。
“不過,等我娶了她,你們也會失去我這個兒子。”
至於失去的辦法,鄭飛律沒有言明。
鄭環大嚇一跳,眼皮跳個不停。
“我說完了,現在,父親,你的回答是什麽。”
鄭飛律一眨不眨望著鄭環,企圖看到未來的希望。
鄭環是一個大男人,是亞軍侯府的真正主子,在眾多外人麵前,他不能後退,不能因為自己兒子的逼迫而後退。
“娶。”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鄭環清楚表達了他的意思。
鄭飛律垂下頭,一隻冰涼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想娶那就不娶。”鄭飛韻道。
“可他是我父親。”鄭飛律悶聲悶氣道。
“父親哪又如何?他逼你娶一個心思歹毒的女子為妻,你管他那麽多,反正你以後又不會不娶,改日娶個更好的回來不就行了。”鄭飛韻道。
屁話,他當然知道鄭環是他父親。
“為人子女,要孝順父母。”鄭飛律是無奈的,誰讓他投生在鄭家。
“弟弟,你想錯了,所謂孝順,並不是事事順父母之意,巴拉巴拉.……。”
鄭飛韻拍了拍鄭飛律的肩膀,口若懸河和鄭飛律講解了“孝順”二字的真正含義,鄭飛律聽得一愣一愣的,三觀發生巨變。
“你說的好有道理。”鄭飛律眼睛閃亮,火熱的崇拜鄭飛韻。
“嗯,你聽得進去就好。”
鄭飛韻的師傅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不然也不會收一個半屍人為徒弟。
作為離經叛道的高人教出來的徒弟,鄭飛韻鮮有機會表現他的不平凡,今日是他第一次真正亮相。
“人老了,腦子就鈍了,好話善意我們聽,至於腦子一時抽風,那些不切實際的命令,你理會做什麽?助紂為虐?
你這不是孝順,是愚孝,是為虎作倀。明知父母走上歧途卻不勸阻他們回頭是岸,你孝順嗎?你孝順嗎?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孝順嗎?”
鄭飛韻戳著鄭飛律的胸膛,一聲聲,一句句,都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那我要怎麽辦?”鄭飛律問的心安理得。
鄭飛韻想了想,道,“你不是掌握錢思雅下毒謀害.……你父親的證據嗎?你留在手上做什麽,等著發黴種蘑菇?你又不是官府之人,它屬於哪裏,你就把它送到哪裏去。”
“你是說送交官府?”
一語點醒夢中人,鄭飛律佩服鄭飛韻得五體投地。
“好,我現在就去衙門。”
鄭飛律腦袋一熱,拋下眾人,一溜煙跑去了衙門。
眾人呆呆愣愣,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