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有證據

  茶杯四分五裂,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我現在就偏不走了。”謝九淡定地坐了下來,“我要看你們的笑話,看這場婚禮還能否繼續進行下去。”


  “你……。”容絨絨拿謝九無可奈何。


  鄭環站起身來,一臉平靜道,“謝九小姐,我很感謝你兩次出手相救,但是今日是小兒的大喜之日,你要吵要鬧,可以,不過要等一等。”


  謝九翹起二郎腿,“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我救了你兩次。”


  她直勾勾盯著鄭環,那平靜的目光如同弱水緊緊裹住鄭環,鄭環呼吸一滯,心跳加速。


  “我沒想過大鬧婚禮,今日我來,千真萬確隻是過來蹭飯而已。”謝九的腳抖了抖,“至於他,我可管不著。”


  謝九意味深長笑了笑,“我管不著,你們也許管得著。”


  “為什麽?”鄭環的疑問脫口而出。


  “別問我,問他。”謝九深深歎了一口氣,“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了你們鄭家的,不然也不會趟這攤渾水,深陷泥濘,不可自拔。”


  鄭環心下一驚,謝九的話暗含深意啊!

  “你是誰?”他向鄭飛韻問道。


  鄭飛韻沒有說話,自顧自道,“飛律不喜歡錢思雅,他們不能成婚,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容絨絨被鄭飛韻徹底激怒,誰膽敢阻攔她兒子成家立業,她不要這條命,也要那人死無葬身之地。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同意,飛律便不能成婚了。”


  容絨絨臉露譏誚,雍容華貴的貴婦早已是過往雲煙。


  鄭飛韻第一次見容絨絨用這種不屑輕視的語氣說話,特別不適應,眼珠子轉了轉,腦子沒想出一個有用的辦法來堵住容絨絨的嘴巴。


  “你走,你走,我亞軍侯府不歡迎你。”


  謝九對他們亞軍侯府有恩,顧忌名聲,她不能強硬趕謝九走,但她麵前的怪人與亞軍侯府毫不相幹,他無禮在先,她讓他走是情理之中。


  鄭飛韻緊攥拳頭,賭氣一般道,“我不走。”


  容絨絨張大嘴巴,大吃一驚,“不走?你憑什麽不走?這是亞軍侯府,我讓你走,你便隻能離開。”


  鄭飛韻的心像是被針紮,表麵看不出傷痕,實則痛不欲生。


  謝九瞧不過去了,提點鄭飛韻,“把圍巾揭了啊!”


  一條圍巾擋住了鄭飛韻的麵容,隻露一雙暗紅的眼睛。


  “不行,我不能。”鄭飛韻慌忙拒絕謝九。


  “那好吧,不過他們真要掃你出門,我是不會幫忙的。”


  謝九聳聳肩,徹底冷眼旁觀。


  “出去。”容絨絨道。


  “出去,母親叫你出去,你快出去。”錢思雅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一個是亞軍侯府的正經女主人,一個是亞軍侯府未來的正經女主人,他們都下了逐客令,鄭飛韻死賴著不走,賓客們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那人的臉皮好厚。”


  “我看就是太厚了,他才用圍巾擋住了臉。”


  “快走啦,別杵在這討不自在,我肚子都餓了,等著開席呢。”


  聲音越來越大,他們不耐煩地催促鄭飛韻趕緊滾出去。


  鄭飛韻避世而居,本身年紀就不大,最險象環生的經曆,便是自己慘死,無緣無故變為半屍人,緊接著師傅慘死,之後便蝸居在鬼宅閉門不出。


  說句大實話,鄭飛韻是一個不經世事的純潔少年人。


  麵對賓客們和家人的圍攻,鄭飛韻慌慌張張,手足無措,像是一隻被丟入狼窩的小羊羔。


  “你這人真是該死,打擾我和飛律哥哥的婚禮。”


  錢思雅氣呼呼,頭上的首飾晃來晃去。


  “若不是今日是我和飛律哥哥的大喜日子,不宜見血,我一定讓人亂棍打死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


  錢思雅是鄭飛韻動了殺心,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動手,才說出了這句冠冕堂皇的鬼話來。


  鄭環身為一家之主,鄭飛韻始終不自己離開亞軍侯府,不得不叫下人來“請”鄭飛韻出去。


  下人們拿著棍棒,一個個麵容猙獰,看來他們手上是沾了不少的血。


  “這位公子,請。”


  鄭飛韻巋然不動,他就是不走,他就是不能見他父母毀了飛律的一生。


  “這位公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小的們手下不留情了。”


  帶頭的凶狠下人狠狠揮下了棍子,一人,兩人,一棍子,四棍子。鄭飛韻一聲不吭,麵容不變。


  鄭環揮揮手,那些吃幹飯的下人灰溜溜地下去了。


  “這位客人,我不想動手,請你先現在離開。”


  鄭環給鄭飛韻最後一次機會,對於鬧事者,他發怒的後果是慘不忍睹的。


  鄭飛韻挺了挺胸,“我不同意飛律娶錢思雅。”


  他還是這句話。


  謝九低聲笑了笑,傻哥哥呢!


  鄭環的臉沉了下來,黑如鍋底,“好,你有種。”


  他向外走去,中途停了下來,向鄭飛律招了招手,“來庭院,我們打一場。”


  鄭飛韻還未動身,一直沉默不言的鄭飛律突然出聲了,“父親,你鬧夠了沒有?我已經聽你的話娶思雅,你還要我怎樣?”


  錢思雅愁眉不展,“飛律哥哥,你是什麽意思?”


  鄭飛律沒有理會錢思雅,“父親,母親,我不管他是何人,但他對我是一片好意,我便不容許你們傷害他。”


  鄭飛韻對他所作所為是好意,那他們對鄭飛律便是披著好意的惡意了?

  鄭環和容絨絨羞愧難當,他們夫妻倆,一個比一個說話大聲。


  “飛律,母親是為了好,思雅賢良淑德,蕙質蘭心,是一個好姑娘,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容絨絨道。


  鄭環在一邊幫腔,“飛律,你母親說的沒錯,思雅是一個好姑娘,你們在一起隻會幸福,父親母親不會害你。”


  為人父母,他們會還自己的唯一兒子?


  鄭飛韻幽幽說道,“錢思雅不是一個好女人。”


  平平常常的敘述,仿佛這是人盡皆知真相。


  又說她是壞女人。


  錢思雅忍無可忍,“你一定要破壞我的婚禮,詆毀我在飛律哥哥麵前的形象,你好狠毒的心,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憑什麽以自我臆測判斷我是好是壞?”


  錢生錢得知亞軍侯府生事,從隔壁匆匆而來,恰巧聽到錢思雅的這番話。


  “思雅,爹爹來了,你不要怕。”錢生錢站在錢思雅的麵前,猶如一座高山,“你平白誣蔑我的女兒,小子,我可以去衙門告你去。”


  鄭飛韻足不出戶,哪來的證據。


  “哼,瞧你這般模樣,想來是沒有證據。你憑著自己的那張嘴,隨意誣蔑好人,心腸忒壞了。”錢生錢痛心疾首。


  “他沒有證據,我有。”


  說話的人竟然是鄭飛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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