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無妄之災

  秋底冬初,空氣一派肅殺味道。然亞軍侯府門外,門庭若市,車水馬來,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謝九和怪人來到亞軍侯府,亞軍侯府的下人們得到鄭環等主子的再三叮囑,畢恭畢敬對待謝九和怪人。


  “謝九小姐這邊請。”管家親自前來。


  “好。”


  他們剛剛走入前院庭院,鄭環和容絨絨大步而來,熟稔地與謝九打招呼,噓寒問暖。


  謝九冷淡回應,那天之事,她始終忘不掉。


  今天她回來亞軍侯府,不過是看在她和鄭飛律以往的麵子上。


  且.……。


  謝九看看旁邊的怪人,他才是主要的原因。


  麵對冷冷淡淡的謝九,鄭環和容絨絨似乎沒有長眼睛,仍然自顧自熱烈歡迎謝九,拿熱臉貼冷屁股。


  旁人見狀,泛起一肚子的酸水。


  “那人是誰?值得亞軍侯和亞軍侯夫人親自出門迎接她?”


  “哎,你這都不知道?她是謝九啊!”


  “謝九?那個被謝家除名的謝九?”


  “就是她。”


  “雖然亞軍侯府大不如從前,但一個被除名的謝家廢物,也值不得亞軍侯和亞軍侯夫人迎接。嗬,亞軍侯府真是沒落了。”


  那個感慨的人突然大叫一聲,前門牙被一顆石子打碎。


  “啊……,誰?是誰?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畜生。”


  殺氣洶湧噴薄而出,前院的人都有一刹那的停頓。


  謝九拉了拉身旁的怪人,輕聲道,“不要鬧,今天是你弟弟的大喜日子,不宜見血。”


  怪人正是鄭飛韻,他聽了謝九的話,殺氣來去匆匆。


  鄭環斜睨了鄭飛韻一眼,這個人?


  收回目光,鄭環沒有多說,僅是讓容絨絨去處理一下後事。


  帶人來到正廳,謝九喝喝茶,嗑嗑瓜子,新郎新娘到。


  鄭環和容絨絨一臉喜色坐在首座上,笑得合不攏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兩個紅彤彤的人朝著鄭環和容絨絨九十度一拜。


  謝九一直注意鄭飛律,從頭到尾,鄭飛律麻木地躬身彎腰,臉上不見新郎官該有的半點喜意。


  謝九用手肘撞了撞鄭飛韻,頗有幸災樂禍的成分說道,“你弟弟非常不滿意這門婚事。”


  鄭飛韻沉默半晌,道,“我是哥哥,我會保護飛律。”


  “你想怎麽保護?”謝九道,“你的父母發現是錢思雅,或者說是錢家給你父親下的毒,以他們的能力和手段,要人贓並獲並不難。


  可你看看,鄭飛律和錢思雅還是成婚了,大操大辦,熱熱鬧鬧,弄得皇城人盡皆知。鄭飛韻,你有細想過其中的問題嗎?”


  “阿九?”


  謝九繼續說道,“你要保護鄭飛律,你可知你要與誰為敵?”


  她不著痕跡指了指鄭環和容絨絨,“是他們兩個,一個你的親生父親,一個你的親生母親。”


  她拿到請柬,與仙轅不歡而散,徑直找上鄭飛韻。


  錢家謀害鄭環,鄭飛律卻還是要與錢思雅成婚,其中的問題令人深思。


  鄭飛律是一個正直的好少年,不忍這麽一顆好白菜被豬給拱了,拚盡最後的情義,謝九也隻能說動鄭飛韻出山,自己不會動手。


  鄭飛韻一點就透,“阿九,你是說是父親和母親逼飛律與錢思雅成婚?”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


  鄭飛韻氣得大口呼氣,大口吸氣,胸膛起伏不定。


  “夫妻對拜。”


  鄭飛律和錢思雅相向而對,朝著彼此躬了躬身。


  “禮成,送入洞.……。”


  “等等。”


  鄭飛韻站了起來。


  “這個婚,不能成。”鄭飛韻高聲道。


  鄭飛律穿著厚厚的衣服,全身上下被裹得密不透風,形象怪異,引人注目,他一發話,沒有忽略得了。


  “你是誰?”鄭環念及鄭飛韻是謝九帶來的人,沒有立即出手。


  鄭飛韻頓了頓,道,“我是誰,你不用管,我就為你一句話,你愛不愛你的兒子?”


  鄭環看向謝九,謝九淡定地喝著茶。


  “你愛不愛你的兒子?”鄭飛韻又問道。


  鄭環煩不可耐,道,“愛。”


  “你愛飛律,為什麽還要讓飛律去錢思雅?你明知道飛律不喜歡錢思雅?”鄭飛韻質問道。


  鄭環呼出一口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思雅是個好孩子,他們相處久,感情自然就有了。”


  鄭飛韻點點頭,表示讚同。


  鄭環提著的心放了下來,看來他不用出手了。


  “但是。”


  頭大了,頭疼了,想殺人了。


  鄭環抓著扶手,強忍著才沒有打飛鄭飛韻。


  “錢思雅不是一個好女人,日久生情一說,不適合飛律和錢思雅他們兩個。”鄭飛韻指著錢思雅,“你臥病在床十年,全拜她所賜,她給你下毒。”


  客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吃個喜酒都能吃得如此驚心動魄,跌宕起伏,此生可遇不可求啊!

  錢思雅拽掉蓋頭,劈頭蓋臉便是朝著鄭飛韻一通臭罵。


  “你說我給父親下毒,證據,沒有證據,小心我上衙門告你去。”


  錢思雅氣急敗壞,精致的麵容因生氣而掉落脂粉。


  鄭飛韻啞口無言,求助地看向謝九。


  這不看沒有,鄭飛韻看了謝九,這動作落在錢思雅眼中,反倒成了是謝九指使鄭飛韻破壞她的婚禮。


  “謝九,原來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在內後搞鬼。”


  不僅錢思雅如此認為,鄭環和容絨絨他們同樣深信不疑。


  謝九擺擺手,“不是我,不管我的事,今天我就是過來蹭吃蹭喝的。”


  錢思雅聽不進去,怒罵道,“謝九,你不喜歡我,我認了,不就是因為我長得比你美,身材比你好,家世現在也比你強嘛,你嫉妒我,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可嫁人是女人這輩子的第二次投胎,你怎麽能來破壞?有什麽事情,我們之間難道不能好好說嗎?非要找人破壞我和飛律哥哥的婚禮,你,你太壞了。”


  說著說著,錢思雅先把自己給說哭了。


  美人啜泣惹人憐,賓客眸光不善 ,竊竊私語,議論謝九的種種的不是。


  鄭環歎息一聲,容絨絨摸透鄭環的心,站起來,冷著臉,道,“謝九小姐,如果你這一次前來不是真心歡迎小兒和思雅的婚事,那請你離開。”


  容絨絨這是下了逐客令。


  謝九放下茶杯,臉上終於掛起了冷笑,“當初是你們請我來,現在又請我走,你們當我謝九是什麽人?”


  乓啷!


  謝九冷不丁摔碎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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